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了。晏汀予終於開口,隻是表情依舊平淡,沒有徐冊明苦大仇深,也沒有虞文知沉重:“不知道tea什麽情況,但dog藏得絕招我們dtg沒想到,打我們肯定能贏。”徐冊明抬起頭,眼裏稍微有了點光,勉強一笑。虞文知也勾唇:“tea也沒想到,說實話,我們幾個戰隊的教練組實力上沒有太大差別,比賽輸贏主要還是看選手發揮。”徐冊明歎氣:“qz的教練組真的強。”不僅是崔京聖強,教練組也要強,這樣才能把運營戰術完美的發揮出來。晏汀予:“lck發展的早,賽訓上lpl和他們還是有差距的。”所以前些年lpl大量引入lck教練和選手,把那套思維方式複製過來,但想要奪冠,還是缺不了隊伍裏強勁的韓國選手。虞文知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做點什麽,又覺得太不自然,幹脆收了回來。“崔京聖在tea三年,對lpl太了解了,他和想法和教練一碰撞,研究出克製我們的方法不難。”因為錯綜複雜的原因,他並不是很愛在人前提起崔京聖的名字,而時間久了不提,反倒每次提起都有點尷尬。金堂揶揄:“那看來崔京聖最陌生的就是dtg了,他在lpl的時候,喻神在打謎鋒,晏神在lcs。”晏汀予冷靜道:“我在lcs的比賽不難找,喻泛夏季賽那麽多場比賽也夠分析了。”虞文知也努力苦中作樂,打趣道:“是不是後悔lunar曝光的太早了,應該藏到世界賽當大殺器的。”晏汀予淡聲道:“藏不了,我們是摸爬滾打上來的。”他們不像tea和dog這種傳統強隊,還有心藏一手,等著世界賽對付qz,他們每一場比賽都要拚盡全力,才能確保走到這裏。而喻泛一旦使出lunar的連招,身份就藏不住了。徐冊明說:“我們過兩天就要回國了,本來打算在這邊玩幾天,但現在隊員都沒心情。”金堂:“,想開點,我們早都淘汰了,不一直苟在這兒嗎?”徐冊明苦笑:“也不看看我們被罵成什麽樣了,還敢玩。”vt跟他們dog的壓力是不一樣的,vt今年第一次進世界賽,在網友心裏,以後還有進步空間,可他們dog是奔著衝冠來的,結果被人打個稀爛,還讓對方士氣大增。他們要是還敢在這邊玩,回國機場都要被扔菜葉子。短暫的小會開完,幾個各回各屋。喻泛倚在門口,一邊剝橘子一邊等著晏汀予。見晏汀予出電梯門出來,他打了個哈欠,又立刻睜大眼睛急切道:“聊什麽了?”晏汀予垂眸看了眼他手裏的橘子,喻泛的指尖被酒店的冷藏橘子冰的潤紅,但清瘦的手指卻白嫩嫩的,襯的細膩誘人。晏汀予輕笑:“有點像告解大會。”喻泛掰了一小瓣橘子塞進自己口中,一邊咬得汁水四溢,一邊叨叨:“dog現在很喪吧,他們確實輸的沒眼看,完全沒打出平時的水平。”在喻泛看來,bp被人研究透也是準備不足的一種。同樣的訓練時間,憑什麽是人家研究透你,而不是你研究透別人。晏汀予眼看喻泛又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壓力太大,打qz的比賽,國內關注度都高。”喻泛撇撇嘴,怒吃兩瓣:“好笑了,明明該是實力更強的壓力大,因為輸了就是爆冷。”dog打的比賽他都覺得鬧心,這算是送了qz一個開門紅。晏汀予將手探進他的卷發,緩慢地揉了一下,然後滑到他後頸,捏住:“寶貝兒,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心態。”而喻泛的心態與他在電競領域的天賦密不可分。想玩的都玩得好,想贏的都能贏,隻要努力就有結果,焦慮自然少得多。但這樣的選手實在是少,所以喻泛才可遇不可求。喻泛一口氣將剩下的橘子都塞入口中,拍了怕手上沾到的白絲:“反正我的原則是,輸也要輸得漂亮。”晏汀予看他空蕩蕩的手,不禁失笑:“真就一口都不給我留?”喻泛一怔:“啊?”喻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到一邊兒。剛才心思都在dog上,完全忘記分享了。於是晏汀予將他帶進屋,隨手關上門,按在玄關吻了上去。喻泛下意識“嗯”了一聲,習慣性揚起頭,微微張開唇,讓晏汀予的舌尖可以肆無忌憚的侵|略進來。他滿口橘子香氣,舌頭也被冰的發涼,晏汀予的唇舌卻是熱的,瞬間就將溫度卷走。喻泛被晏汀予吻的身上燥熱,雙臂緊緊抱住晏汀予的腰。按國內養成的習慣,接下來,晏汀予就要把他抱到床上了。但晏汀予細細吮吻一會兒,卻停下來,但並沒與喻泛拉開距離,而是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垂著眼,深沉的呼吸著。呼吸片刻,又捉著喻泛的唇吻。橘子味兒的,清新甘甜的吻,伴隨著喻泛斷續的喘息,是最好的安撫劑。喻泛要被折磨瘋了,撩撥幾次,晏汀予始終不肯往下一步,甚至沒有像以前的前戲,將手探進他的衣服裏。深吻幾次,喻泛的唇已經徹底紅了,呼吸也變得淩亂,他甚至小聲含混道:“我們下場比賽還有一個星期,你要是想......”晏汀予嗓音低啞,掌心滾燙,摩擦著喻泛的後頸,問道:“我想,你就怎樣?”喻泛咽了咽口水,眼神潮濕,下巴壓在晏汀予肩膀上,耳朵逐漸變紅:“酒店有套,我去洗幹淨,你......可以吃。”晏汀予心都要化了,摸摸喻泛的後腦勺:“每天都要高強度訓練,怕你受不住。”喻泛小聲反駁:“也沒有那麽難受......就第一次不適應。”做得多了,倆人經驗都多了,隨著日曆上的正字一筆筆被劃掉,他們也越來越默契。當然累還是累的,但享受的時候也是真享受。晏汀予用唇蹭了蹭喻泛的耳垂,低聲細語:“想吃,但明天和tea約了五個小時的訓練賽。”所以得給喻泛保存體力。喻泛猛地抬起腦袋,一提到比賽,他心裏那點旖旎心思就退了。喻泛不可置信道:“明天不是tea對陣glc的比賽?他們打完比賽還約五個小時的訓練賽?”晏汀予點頭:“嗯。”喻泛:“真特種兵啊。”晏汀予:“他們大概率半決賽對陣qz,這一周都會是這個訓練強度。”喻泛笑道:“虞狐狸也太焦慮了,他......”喻泛話音突然一頓。晏汀予回屋之後,沒像以前一樣,抱他去床上,更沒把玩他胸口,隻是反複不斷的深吻他,然後抵著他的額頭,沉默呼吸,將他抱得更緊。這種反常,是不是說明晏汀予也在焦慮?喻泛習慣了晏汀予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習慣了他在他們呼呼睡大覺時都能想出幾個精妙絕倫的配合體係,習慣了晏汀予作為戰隊大腦,靠運營彌補dtg實力的不足。他們說晏汀予是難得一遇的戰術大師,說晏汀予最擅長的就是以弱打強。dtg這一路來,確實也戰勝了不少實力在他們之上的強隊,晏汀予功不可沒。所以喻泛從沒想過,晏汀予也會焦慮。喻泛定神看著晏汀予的眼睛,問道:“汀予哥哥,你是不是也......”他話沒說完,但覺得晏汀予應該懂。晏汀予深吸口氣,笑道:“緊張,焦慮,煩躁,抗拒?”喻泛眨眨眼。晏汀予將他帶到沙發上坐著,把他掛在肩頭的衣領拎正:“本來不想把壓力帶給你們......”“我說沒有是假的,dog經常跟我們打訓練賽,他們的實力我們都清楚,今天打的這麽爛,不隻是實力差距的問題。”“虞文知焦慮,是因為崔京聖太了解tea了,而他自己都是崔京聖帶出來的,他的打法,習慣,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動作,可能崔京聖比他還清楚。”“除非他們徹底放棄自己熟悉的打法,給qz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們熟悉的打法又是現下大家認知中最強的,這問題無解。”喻泛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我記著虞文知夏季賽就開始練逆風局打法了,就是為了對付qz。”晏汀予:“但看了qz和dog的比賽,我和虞文知都覺得我們把qz想的太簡單了,qz做的準備,比我們想象的更全麵。”“我和南哥的夢魘凱南配合,你和許岑的卡莎錘石配合,甚至我和你的配合,可能都沒法用了,說實話,我現在沒想出更好的辦法。”喻泛:“qz也不是完全沒有漏洞,他們打野今天還有幾次空大呢,他們上單,也是該漏兵漏兵。”晏汀予:“嗯。”沒有戰隊是完美的,人都會有失誤。但在台下看和在場上打比賽是不一樣的,選手視野受限,很多時候都要靠預判,小失誤在所難免。但能抓住對方失誤卻是太難的事了,時機轉瞬即逝,這對選手的綜合素質要求更高。況且,qz的失誤率已經非常低了。喻泛看向晏汀予,眼神一如既往的輕狂篤定,笑道:“汀予哥哥,放心吧,隻要qz失誤,我一定抓得到。”晏汀予對上喻泛的眼神,嗅著他身上清爽幹淨的味道,焦慮倒真的慢慢散了。從高中那時起,隻要看著喻泛,他就能感受到強大的炙熱的能量。一個人怎麽能有這樣源源不斷的能量,讓人一秒都不舍得錯開眼神。晏汀予目光繾綣:“我知道。”jw酒店二樓。電梯臨時出了故障,正在檢修。虞文知肚子有點餓,剛從餐廳拿了乳酪回來,看到電梯前排的長隊,無奈搖搖頭,認命走去安全通道。十一層,好像也不特別誇張,咬咬牙也就上去了。他一邊往上爬樓梯,一邊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