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予深呼吸,眼底有些潮濕,雖然他極力壓抑,可效果實在不明顯。喻泛戳戳他的腰,逗道:“你笑一個,晚上回去我讓你解三顆扣子怎麽樣?”晏汀予不言語,但將他抱的很緊。“四顆,四顆怎麽樣?”“實在不行我全讓你解了好吧?”“好吧好吧,你要是想脫褲子,那......”“喻泛。”晏汀予終於出聲,隻是嗓音有些哽咽,聽起來不太像他。他永遠鎮定自若,冷靜自持,好像從不會展現出脆弱的一麵。這一麵,隻留給喻泛。“你後悔打職業嗎?”如果喻泛後悔,也沒有關係,他會安排好一切,給喻泛體麵風光的退役。喻泛以後的生活也不用愁,他現在已經有能力護著喻泛了。喻泛暗暗歎氣。看來插科打諢的安慰是不管用了。他靜了靜,語氣正經道:“當然不後悔,為什麽要後悔?”晏汀予眸色暗淡:“你隻要一直打下去,或許有一天就......”就像在懸崖上走鋼絲,不知哪一天一腳踩空,身體就到了臨界點。而這個危險是無法預知的,是他無論多努力,都不能幫喻泛避免的。喻泛笑笑:“汀予哥哥,別說我現在沒事,就算有一天手廢了也能接受。”“職業圈多少人燃燒整個青春,隻為了一場比賽,一瞬追光,然後黯然隕落,消失不見。”“而我能成為喻神,成為很多玩家心中的傳奇,多幸運啊。”“我特別感謝湯總找到了我,dtg簽了我,讓我有機會體驗這樣的生活。”“重來一次,我還要做職業選手。”晏汀予目光垂落,將喻泛揉在懷裏,他咽下哽咽,輕吻了下喻泛的耳垂:“寶貝兒,你是我心裏最好的職業選手。”是傳奇,是信仰,是不可逾越的巔峰,是賽史上永刻的天神。顫抖真摯的情話貼著耳朵,經由溫熱的唇,傳遞給柔軟的耳垂,泛紅的耳骨,直傳到喻泛心尖。晏汀予叫他寶貝兒?寶貝兒。喻泛睫毛瘋狂抖動,牙齒輕輕咬住舌尖,細品了品。真好聽。作者有話說:下一章就是二更!連著看!第64章 (二更)他們從安全通道回到隊伍內, 晏汀予的情緒已經恢複正常。湯垣暗暗鬆了口氣。潘竇喃喃:“喻哥,你手......”剛剛湯垣已經把醫生說的話告訴他們了。潘竇直接懵了。他還記得他說過,職業比賽對喻泛一點也不殘酷, 喻泛是電競之神的親兒子。怎麽會天生骨骼不適合打比賽呢?這太離譜了, 根本沒法接受。許岑也一臉擔憂。說實話, 他們戰隊現在是依賴喻泛的, 尤其是他的下路。喻泛在,晏汀予不用花精力幫下, 更有發揮的空間。但這樣一來, 在麵對強隊時,就需要喻泛靠極限手速操作控製局麵。每一次轉危為安, 許岑都在心裏鬆一口氣,也更敬佩喻泛。他總覺得, 隻要喻神在,下路就不會崩。可他不知道,喻泛每一次極限操作, 都在不斷逼近橈腕關節受損的臨界點。即便這樣, 喻泛也沒有過一絲猶豫。喻泛看了看他們, 有點忍無可忍了:“行了啊,隻是手腕比你們更容易受傷而已,又不是要死了,我注意著呢。”他說注意其實是胡扯。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他現在又沒問題,怎麽可能天天提心吊膽。晏汀予輕聲歎氣:“先回基地吧。”來的時候熱熱鬧鬧, 回去的時候一路沉默。潘竇其實還有很多疑惑, 比如那天晚上, 兩人偷偷出去抽煙, 喻泛透露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是誰。喻泛說沒喜歡蘇桐,但看蘇桐青睞隊長又不開心,那......潘竇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車開到基地,陳奏風風火火迎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他們蔫頭耷拉腦的樣子。陳奏呐呐:“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身為總教練,在季後賽的節骨眼,他承受不了任何一個一隊選手出問題。湯垣開口:“沒什麽事,就喻泛的手腕......”陳奏眼前一黑,語調都變了:“傷了?”湯垣一聽就覺得晦氣,噎了一下才道:“沒傷,隻是醫生說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受傷,讓多注意點兒。”陳奏還沒轉過彎來,莫名其妙道:“沒傷你們垂頭喪氣的,嚇我一跳。”湯垣心裏暗暗歎氣,有時候腦回路簡單一點,真不操心啊......喻泛現在是沒傷,可接下來還要麵對tea,dog,ca,甚至是歐洲和韓國的強隊。哪一場都需要拚盡全力。以前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湯垣看喻泛在謎鋒裏壓槍,掃車,一抗三都覺得特別爽,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現在,他沒辦法心無旁騖地看喻泛拚命。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來慢慢消化這件事了,明天dtg就要全隊出發b市。季後賽的比賽地點定在b市,如今已經比了幾場,銀紋戰隊,bfg戰隊確認無緣世界賽。後天將同時進行dtg對陣bbk和fox對陣冰河的比賽。當晚,喻泛和晏汀予在房間收拾東西。喻泛跟鸚鵡玩了一會兒,跟它解釋,自己要去外地比賽一段時間,讓它別生氣。鸚鵡扭著小脖子,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幸好它現在跟食堂大叔們也挺熟的,最近沒空盯著喻泛和晏汀予。喻泛把鸚鵡放在架子上,蹲身想從床底下把箱子掏出來。他剛單膝跪地一伸手,晏汀予就把他扯了起來。“我來。”喻泛一愣:“不至於吧?”“從今以後重的東西我拎。”說罷,晏汀予將喻泛的白色箱子拉了出來。喻泛站在一邊兒看著,心中好笑:“晏汀予,這有點過了吧,箱子沒多沉啊,裏麵都是空的。”晏汀予蹲著,順勢就將喻泛的箱子拉鏈拉開,以便喻泛往裏放東西。箱子剛一掀開,喻泛臉上的笑凝固了。他的行李箱裏,藏著那盒沒上交的爆裂柑橘,還被拆開抽了一根。臥槽!忘了上次塞在這裏麵了!晏汀予動作停住,歪了下頭,目光靜靜地看著那盒煙。喻泛心虛解釋:“咳,汀予哥哥,我最近都沒抽了。”他一邊說,一邊悄悄伸出胳膊,想把那盒煙拿出來。晏汀予率先將那盒煙拿到了手裏,檢查了一下,隻少了一根兒。他道:“你還挺會藏。”喻泛擠出個無辜的笑:“也沒有吧。”晏汀予站起身,朝喻泛勾了勾手指,喻泛趿拉著拖鞋蹭了過去。“就我們接吻那天我抽了一根。”不過他沒告訴晏汀予他藏了一盒,晏汀予還以為是潘竇給他供的貨。晏汀予將喻泛拉到懷裏,一手捏著那盒爆裂柑橘,一手從腰部下滑,落到喻泛臀尖上。“寶貝兒,湯垣總擔心我讓你坐不了椅子,天天來訓練室巡查,我不做點什麽確實冤,你說你想要哪種坐不了椅子?”喻泛臊的耳根全紅,貼著晏汀予,埋頭在他肩膀,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