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泛已經張開的嘴又閉緊。哦對,這不是在考場,他也不是在考試。他可以做很久這道題,反正......出題人也不會收卷。第二天九點, dtg集體退房。前台小姐姐微笑著道:“感謝入住,請問有什麽意見或者建議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我們會努力給顧客最好的入住體驗。”喻泛昨晚被那個問題折磨一晚上, 今天難免神情倦倦, 哈氣連天。他搖搖手表示沒有, 然後拎著箱子要走。結果就聽潘竇道:“別的都挺好,但是我必須要說,你們酒店還是不夠人性化,前兩天我哥們兒想換個雙床房,你們就不給換,我覺得這事也不難吧,有什麽不能通融的?”喻泛瞬間脊背一僵。前台小姐姐疑惑道:“是嗎,我調查一下,一般有空房我們都會滿足客人的需求的,請問您是什麽時候來前台谘詢的呢?”潘竇:“就......”他話還沒說完,喻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朝前台一笑:“我們沒事,都挺好的。”說罷,他硬是將潘竇拖離前台。潘竇莫名其妙:“怎麽了?”喻泛頭疼。還能怎麽了,他根本就沒問過。喻泛胡謅:“別給人家打工人添麻煩了,我又沒損失什麽。”潘竇將信將疑:“這能添什麽麻煩?”喻泛一本正經道:“可能會扣錢什麽的,人家賺錢本來就辛苦。”“啊......”潘竇一想也是,“反正他們這兩米的大床也夠大,你和隊長一人睡一邊也不擠。”喻泛:“......嗯。”兩米的床,他和晏汀予也就用一米吧。喻泛押著潘竇上了車,晏汀予已經在車上了,他挪開腿,給喻泛留了個靠窗的位置,於是喻泛扶著晏汀予的座位靠背,從他麵前擦過,坐在了裏麵。晏汀予收回腿,問:“怎麽這麽慢?”潘竇嘴快:“,我尋思反應一下前台不給換房的事,我喻哥心善,說算了。”晏汀予轉過頭看喻泛,喻泛腦袋轉向窗外,耳朵有點紅。湯垣最後一個上車,他關上門,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遞給晏汀予:“晏神,園林風景文化衫,蘇......”喻泛瞥了一眼,立刻補了一句:“不好看。”“......蘇市旅遊局送你的,每個錄製宣傳片的選手都有。”湯垣一邊把話說完,一邊瞪著喻泛。旅遊局送的紀念品,畢竟是份心意,上來就說不好看禮貌嗎?喻泛:“......”說話為什麽大喘氣?晏汀予眼中含笑,接過文化衫:“謝了。”喻泛抓了抓耳朵,繼續望向窗外。車行駛起來,車內有了短暫的安靜。然而也就過了十分鍾,就聽李澤南低聲無奈道:“寶寶,你誤會了,我跟蘇桐不熟。”聽到蘇桐這個名字,喻泛敏感的一轉頭。潘竇擠眉弄眼,給喻泛做口型,極小聲八卦:“南哥朋友圈發了跟蘇桐的合照,他女朋友吃醋了,昨天晚上飯都沒吃,南哥打電話也不接。”飯都不吃,怎麽吃醋這麽厲害?喻泛朝李澤南望去,李澤南弓著身子,捂著手機,以為這樣就能擋住和女朋友的聊天,但車內空間畢竟有限,大家聽得清清楚楚。“你胡說,你跟她不熟為什麽吃她給的梅花糕?看著還那麽好吃。”李澤南頭疼地解釋:“就後台合了個影......誰跟你說的,梅花糕不是送給我的,是給我們隊長,我們隊長不愛吃甜的,就給我們了。”喻泛:“。”解釋的倒清楚,剛忘掉又想起來了。晏汀予歎氣:“教練收的,我沒收。”潘竇大咧咧道:“沒事兒隊長,你不用解釋,知道你潔身自好,但這兒又沒有你女朋友。”李澤南向前看一眼,發現大家都聽到了,他也有些尷尬,正想暫時先掛斷電話,等回到s市見麵說。誰料他女朋友還在生氣。“蘇桐不是你們電競宅男女神嗎?你跟我戀愛以前還誇過她溫柔安靜!”李澤南隻好低頭繼續哄:“寶寶,我發誓,我不喜歡溫柔安靜的,你沒聽說談戀愛都要互補嗎,我都夠安靜了,犯得著再喜歡一個自己嗎?”潘竇聽得周身發麻,小聲對喻泛說:“靠,南哥這話說的我都無力反駁。”喻泛吐槽道:“你又沒談過,你懂個......”晏汀予不緊不慢道:“是這樣,自己有的就不會太在意,所以學習好對我沒什麽吸引力。”喻泛:“。”潘竇驚訝道:“隊長,你這就太凡爾賽了吧......”許岑弱弱道:“大家都好懂。”李澤南已經尷尬到麵色通紅了,但那邊氣沒消,他還得哄。“你是嫌我脾氣大了?”李澤南趕緊表態:“我就喜歡你脾氣大,不講理,你越發脾氣我越喜歡。”“你居然覺得我不講理?”李澤南好脾氣道:“那也是因為你愛我。”對麵的女朋友瞬間安靜下來,像被熄滅了的火堆。喻泛聽罷猛地用手扇脖子,救命,這車裏空調是不是不行,怎麽這麽熱啊?他抬手去戳腦袋頂上的空調口,想讓它正對著自己的臉吹。晏汀予卻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聲道:“別對著臉,容易生病,熱就把外套脫了。”喻泛手腕被他握著,嘴硬道:“我不熱。”晏汀予看一眼他通紅的耳朵:“......嗯。”喻泛:“。”你最好信了。回到俱樂部已經是中午。喻泛剛踏進俱樂部大門,一個黃綠色子彈頭就朝他衝了過來。喻泛一偏頭,任由鸚鵡急刹車落在他肩膀上。“啾啾啾!”鸚鵡用力抓緊他的肩頭,還不解氣地狠撓了幾下,把喻泛的t恤勾出線頭。它的腦子還沒有辦法理解主人出門工作,喻泛和晏汀予這麽多天不見,它氣的要命。但好在俱樂部其他人它也漸漸熟了,所以有那些人陪著,鸚鵡也不會感到孤獨。喻泛抬手摸了下鸚鵡的腦袋,笑嘻嘻逗他:“叫爸爸。”“啾啾?”這鸚鵡學得快忘得也快,幾天沒人跟它重複這些詞,它就不會說了。喻泛隻好一邊拖著行李上樓,一邊教它:“爸爸。”“啾。”“爸爸。”“啾。”“爸爸爸爸爸爸......”“啾”晏汀予:“......”他跟喻泛一路上樓,也聽了一路。某些特定場景聽還挺帶感的,青天白日衣冠整齊的,不太喜歡這個身份。喻泛帶著鸚鵡進了屋。這些天沒回來,房間有股沉悶的木頭香。喻泛徑直走到小陽台,把推拉門開了條縫。他一眼瞥到自己常趴著的那個位置,五年多了,黑色的欄杆都被他壓出帶著光澤的亮色。他不知道有多少煙灰掉落在角落的位置,再被他用濕紙巾包起來扔掉。但現在,他已經好長時間沒來吸煙了。一開始挺難熬,他想抽就狂吃奶棗,忍過一周就好多了,再加上訓練比賽忙,以及有晏汀予盯著,他就想不起抽了。他都忘記當初教他抽煙的人是誰了。但他可能會一直記住,教他戒煙的人是誰。鸚鵡在喻泛耳朵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撲扇翅膀,飛到落地鏡麵前,腆著肚子,轉了一圈。“啾啾!”它回頭看喻泛和晏汀予。喻泛站在陽台邊,目光看向它的肚子,這才發現,絨毛已經徹底長好了,再也看不見皮膚了。它現在毛色鮮豔有光澤,體型也變得比以前大了,讓人根本想象不出它剛來dtg時落魄成什麽樣。喻泛驚喜之餘,一把抓住晏汀予的手:“晏汀予,大鵬肚子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