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軟軟omega被超A隊長盯上後 作者:南枝不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直行的綠燈亮了,計程車緩緩啟動,到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倏忽之間,耳畔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薑辭睡得淺,輕然撩開眼皮。隻見之前那輛黑色的汽車闖了紅燈,如同發了瘋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間不容瞬,就要撞上來了。“!!!”薑辭遲鈍了半秒,反應過來後瞳孔瞬間收縮,但已經來不及了。恍惚間,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一扯,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砰!”撞擊聲、刺耳的刹車聲。能把骨骼碾碎的衝擊力恐怖如斯,昏迷的前一秒,一大股熱流濺到薑辭的臉上。滾燙,像極了陸哲從始至終熱烈的愛。第86章 蘇醒“讓一讓!快讓開!”“小李,立刻去通知王院長,傷員情況十分凶險,我們沒把握,讓他立刻到一樓來準備手術!”“是!”“主任!那後麵這位呢?他受傷比較輕,救護車上我們初步檢查了一下,除了刮傷和輕微腦震蕩,沒有生命危險,此刻暫時昏迷。”推著擔架車一路小跑的中年醫生回頭看了一眼:“送到內科去全麵檢查一下,防止內髒出現損壞和淤血。”“是!”egc基地裏,一隊首發們正悠哉悠哉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也不知道是誰調了新聞頻道,畫麵裏播放的是今天上午發生在郊區的一起重大車禍。“我靠,這撞得夠慘烈啊,地上一大灘紅色的該不會是血吧?”一個染著奶奶灰的小子一邊吃薯片一邊聽報道。瓜瓜坐在他旁邊玩手機,無意間抬頭瞥了一眼電視,目光被畫麵中一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東西吸引。那是一個掉落在座椅上的車鑰匙,上麵係著一個平安掛扣。瓜瓜跟陸哲挺熟的,他怎麽記得陸哲車鑰匙上也有個這玩意兒呢?但還沒來得及細想,戴著白色手套的警察就將這把鑰匙封進了袋子裏。又過了一會兒,瓜瓜正想上樓睡午覺,忽然聽見有人大叫了一聲:“我/操!god陸神今天早上在郊區遭遇重大交通事故,目前正在搶救中!”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懵了。“什麽鬼?”“怎麽可能啊,你造謠呢吧?”瓜瓜心裏一咯噔,停下了腳步。“我沒造謠,你們自己去看,god官方都發微博了!”意外來得太猝不及防,無論是職業選手也好,還是玩【戰至巔峰】的玩家也好,尤其是god的粉絲們,大家都還沒從fpc的熱情中抽離出來,都還沉浸在支持的戰隊贏得全球總決賽名額的喜悅之中。結果噩耗傳來,當頭一棒。陳飛收到消息的時候兩眼一黑,差點背過氣去,幸好夏明及時扶住了他。謝封出去玩了,沈越和喬旺看了看訓練室裏隊長和薑辭空著的位置,不可置信地衝進一樓會議室。“教練這怎麽可能?”喬旺腿有點軟,五大三粗一胖墩,現在都快站不穩。“是啊,官方微博在搞什麽啊?愚人節都不能這麽開玩笑啊,不是說好從明天開始訓練新戰術嗎?”沈越眼眶通紅,就在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吃外賣了,當時薑辭不喝湯還分給他了。夏明沉默不語,扶著陳飛的手緊緊攥住陳飛的衣服,臉上皺紋加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兩位首發,兩人都是god現在的門麵,雙雙出了車禍。陳飛捂著心口,強撐著,顫抖地打開手機打車:“去……去醫院。”疼痛、眩暈、惡心……黑暗中,薑辭出現耳鳴,什麽都聽不清。身體像是要散架一樣,手臂失去了知覺,完全抬不起來。往下看是一片漆黑,往上看還是一片漆黑,就像懸在半空中,不敢邁出一步。這是哪裏?薑辭轉動著頭,分辨不出東西南北。他一個人站了一會兒,出事前一秒的記憶漸漸回籠。那輛失控了的黑色汽車是衝著他來的,像是早有準備,經過精確的計算,能夠準確無誤地撞擊後座。在第一次遇到危難時,人的大腦會先進行處理信息,然後再做出反應,這個過程就很像大腦宕機。就短短的幾秒時間,薑辭眼睜睜透過玻璃看到汽車迅速放大。然而,一股非常大的力道把他胳膊一扯,他的後背重重地撞在另一側車門上。恍惚之間,隊長用自己的身軀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住,死死包裹住他,護住了他的頭。在撞擊聲響起的前一瞬,薑辭看到了陸哲的眼睛。沒有猶豫,沒有恐懼,甚至反過來,像是在安慰薑辭說“別怕”。再後來,他就沒了意識,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濺到臉上的溫熱。“……”薑辭垂著頭,略長的頭發遮住耳朵和眉眼。他在顫抖,手指甲幾乎陷進掌心的肉裏,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一陣恐慌從心底騰起,好像有什麽超出了人的能力範圍。薑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悲愴的泣音,沙啞極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放到了絞肉機裏,在對上陸哲最後的視線時被狠狠絞碎。從小到大,他都渴望被珍視,被人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如今這個人出現了,仿佛一束光,而現在這束光不見了,隻餘黑暗,好像要失去了。薑辭感覺自己掉到了波濤洶湧的深海中,不斷撲騰著雙臂,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忽然一個巨浪打來,他無法呼吸,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四周傳來嘈雜的聲音:“0432號床的病人醒了。”“檢查心率是否正常。”“誰是病人家屬?”陸母妝都被哭花了,陸父攬著她的肩膀走上前來:“我們是。”醫生手插在白大褂裏,耐心解釋:“他已經恢複意識了,目前情況穩定,就是有些輕微腦震蕩,別的沒有大問題,不要刺激。”陸父點頭,顧不得發型淩亂,帶著陸母一起走到薑辭的病床前。“小辭,你”“隊長呢?”自己親兒子還命懸一線,陸父本想強忍著擔憂說兩句話寬慰一下薑辭的,結果薑辭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陸哲。周遭一陣沉默。薑辭眼神空洞地掃過病房,嘴唇幹涸,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叔叔、阿姨,隊長呢?”陸母背過身去,掩麵而泣。而身居高位,向來沉穩持重、嚴厲果決的陸父麵上流露出一抹隱晦的心疼和悲痛。薑辭嚐到了自己喉嚨裏的腥甜,他掙紮著坐了起來,動作間透著一股子麻木和絕望之色。旁邊的護士看到他伸手拔針,連忙上前。“別、攔、我。”薑辭聲音嘶啞,光腳下床,冰涼的地板刺得雙腳生疼,卻抵不過現在心裏的寒冷。護士們抓著他,把他摁回床上。薑辭奮力掙紮,雙腿無力地撲騰兩下,但他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根本掙脫不開。“求、求你們……了……”薑辭哭了,上氣不接下氣,沒辦法動彈,滾熱的眼淚無聲地一湧而出,“我想去……見、見隊長。”如果不是他要去公墓,如果隊長沒有陪他一起,如果隊長不擋在他前麵。可惜沒有如果,自責和內疚像一把利刃,無情地刺進薑辭的心髒,凶狠又殘酷地轉動著手柄,把一顆心剜到千瘡百孔,血沫流盡。陸母擦幹了眼淚,俯下身來摸了摸薑辭的頭發:“小辭,別擔心,陸哲他一定能挺過來的,聽阿姨的話,乖乖休息。”薑辭睜著通紅的眼睛,注視著和隊長五六分相像的臉龐,如同一個倔強的孩子,在確認大人到底有沒有說謊。見病人情緒漸漸穩定,兩名護士鬆開了鉗製著薑辭的手,迅速拿紗布給他手背的針孔止血。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敲了敲門:“陸哲家屬在哪裏?請出來一下。”陸父陸母立刻衝了出去。薑辭當即坐了起來,想要跟上去,卻被護士攔著。“您現在還不能下床,請控製一下情緒。”“可是我”薑辭差點脫口而出“我是他男朋友”,可猝然想到隊長受這麽嚴重的傷都是因為他,雙手死死攥住了床單,無力蒼白地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等所有人出去後,空蕩蕩的病房裏隻剩下薑辭一個人。消毒水的味道,慘白的牆壁,光滑到反光的地麵。薑辭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蜷縮起腿,把頭深深埋在臂彎裏。為什麽他在意的人都會遭遇不幸?父親、奶奶、隊長……眼淚蜿蜒而下,打濕了睫毛,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薑辭把唇瓣咬出了血,但他仿佛沒有知覺,就算現在來個人打他一拳,他都能頂著淤青麻木地坐著。搶救一共持續了整整五個小時,下午四點多,“搶救中”三個字終於暗了下來。手術室的大門開了,等在外麵的陸父陸母和god眾人的心都跟著大步走出的醫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