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有些冰涼的紅包貼在手心,沈爾抬眼看向麵前這對麵容和藹的夫妻,鄭重地點頭:“謝謝叔叔阿姨。”“不客氣。”戈姿言笑了笑,“剛剛在上麵遊泳也累了吧,之前也聽曼曼說你們每天都要訓練十幾個小時,今天難得放鬆,多休息一會兒。”“嗯,好。”沈爾彎著眼睛笑著點頭。“那我也回房間睡一會兒。”晏晟伸了個懶腰,“等會吃飯記得喊我們啊。”“知道知道。”戈姿言無奈道,“睡去吧。”晏晟對著爸媽嘿嘿一笑,熟稔地牽過沈爾的手腕帶著他上了三樓走進了沈爾的那一間客房。“困不困?”晏晟偏頭看向沈爾問道。“其實還好,沒有很困,但是身子好重。”沈爾貼著床沿坐了下來,“感覺腿都抬不起來了。”“遊泳是這樣的,明天就好了。”晏晟坐在他的身邊,“看看紅包裏包了多少錢,我們家還沒有人領過對象回家收到過紅包呢。”沈爾聞言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將紅包打開。裏麵是現金,厚厚一疊麵值一百的,然後還有五十、十元五元和一元,每一張都是嶄新的。光從這個紅包裏嶄新的現金就能看出來戈姿言二人有多重視他了。“八千八百八十八。”晏晟數錢飛快,三兩下就將錢點了個清楚,“我爸媽還是這麽在乎這些,八八八八,圖個好彩頭。”數完錢,晏晟將它們整理好重新塞回了紅包裏,放在了沈爾的床頭櫃上。沈爾看著他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後,伸手環住了晏晟的腰,將腦袋悶在了他的頸窩裏:“遇見你真好。”“確實。”晏晟點頭,“乖乖睡一會兒吧。”沈爾笑著應了聲好,將自己塞進了蓬鬆的薄被中,眼睛一直沒有閉上,始終追隨著晏晟的身影。晏晟走到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來了一個杯狀的香薰蠟燭,擦開火柴點燃後,將它擺在了桌麵上,而後走到窗邊拉上了遮光窗簾。房間裏隻剩下了在桌上躍動的熒熒火光和被這盞火光拉長的晏晟的影子,洋甘菊的香味一點一點充斥在房間中。閉上眼,好似整個人都躺在了種滿了洋甘菊的花叢中。而他的男朋友,走到他的窗邊,低下頭很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客房。從三樓往下看,正好和坐在客廳沙發上往上看的戈姿言和晏立軍對視住了。晏晟:?他滿臉詫異地下了樓,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你們倆仰著脖子看什麽呢?”戈姿言心想當然是看你什麽時候從沈爾的房間裏出來。但想歸想,她並沒有把腦子裏想的話說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啊”晏立軍作勢仰起頭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活動著肩膀,“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活動活動肩頸也是應該的。”都是一家人,晏晟能不知道他們倆想什麽嗎?他裝腔作勢地走到了晏立軍的身後,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給你捏捏?”“你還有這手藝?”晏立軍偏過頭狐疑地瞧著他。“隊裏有理療師,沒事兒的時候學了一點。”晏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替晏立軍捏肩膀,他是真的去跟柯恒學過,力度把握地也正正好,晏立軍在他手中舒服地直哼唧。“兒子沒白養啊,真沒白養。”晏立軍感歎道,“瞧瞧這手藝,瞧瞧!”“學了給沈爾捏的,他總是一訓練起來就沒有時間概念。”晏晟毫無負擔地開口。眼裏困誇兒子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這算什麽,享小爾的福了?”戈姿言看著晏立軍吃癟的樣子開心到不行,“可得好好謝謝小爾。”“媽,給你也捏捏?”晏晟看向她問道。“不要,我昨天才帶著曼曼做過spa,你別下手重了給我捏出毛病。”戈姿言十分幹脆地拒絕,“這麽殷勤,你不會又有事求我們吧?”“求什麽啊,就看你倆剛剛看著沈爾房間盯著我出來的樣子覺得好笑而已。”晏晟聳了聳肩膀,滿不在意地開口道。戈姿言:。晏立軍:。“我倆沒有。”戈姿言正色道。“得了吧別裝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晏晟絲毫不給自家媽媽留情麵,“我不會溜進他房間的,放心。”被戳破心思的戈姿言撇過了頭,朝著富貴招手,喚來富貴後擼起了狗頭。“主要是……人第一天來咱們家怎麽著都算是個客人,你如果第一天就進他房間顯得我們家很不尊重他。”晏立軍說。“我知道啊。”晏晟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這不是跟他說了會兒話就出來了嗎?”“挺好。”晏立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也上樓睡會吧,等會吃飯喊你。”晏晟應了好後上了樓。但他沒有並沒有機會睡覺,因為在他上樓拉開房門的那一刻,晏曼就從自己的房間裏探了個腦袋出來:“晏晟,帶我上分。”“你是狗耳朵啊我開個門你也能聽著動靜?”晏晟無語地看她,“什麽段啊,能不能排啊?”“剛連輸了四把,現在黃金二。”晏曼說著就來氣,“四把,連著輸了四把,我真不知道這些adc是怎麽玩的,為什麽玩個ez還能被抓死那麽多次啊?”晏晟偏頭看著她,好一會兒後歎了一口氣:“你也就這水平就在這個段位玩唄,分段打上去了你回頭單排不是更難打。”“肯定不是我段位的問題,是隊友的問題。”晏曼說,“上個鉑金我就心滿意足了,好哥哥帶帶我。”“你幾個小時前還在說我不是你哥。”晏晟報臂看著他。晏曼:……她盯著晏晟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哼了一聲:“不帶就不帶,我去找沈爾哥帶我。”“他睡了。”晏晟拉了一把晏曼的胳膊,“上號帶你打,煩球個人。”晏曼:好像找到了克製晏晟的辦法!她欣喜地把晏晟推緊他的房間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戴上耳機守著晏晟的小號上線,而後邀請他加入對局。“你怎麽不繼續找陪玩啊?”晏晟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進了晏曼的耳中,“又不是沒有這個錢,就當花錢買開心了唄。”“不想找了,又不是個個都是沈爾哥,碰到的蹬鼻子上臉的人太多了。”晏曼一邊選位置排隊一邊憤憤開口道,“有還在接別人單子就要我先付的,有千方百計要我存單我不存就黑臉的,還有打一半說自己沒網費了讓我給他充網費的,最離譜的還有那種打了兩把遊戲找我借錢,一把遊戲收二三十開口找我借大幾千的,我看上去那麽像個冤種嗎?”“誰知道呢。”晏晟聳了聳肩膀,“不找也好,省得媽老不放心你,沒事跟同學玩玩就行了,也別網癮太重。”晏曼納了悶了:“晏晟,你是站在什麽角度上說我的?”“我這是工作啊。”晏晟說,“懂點兒事,夏季賽冠軍獎金給你買糖吃。”晏曼無語。黃金局裏隻要不是碰上過分離譜的隊友,對於晏晟而言就是降維打擊,一手豹女帶著晏曼二十分鍾一局,沒多久就把晏曼掉的分補了回來,看著亮閃閃的鉑金框,晏曼開心地手舞足蹈。“有個哥哥還是有點用的嘛。”回到客戶端,點進戰績看著自己一頁的勝利,晏曼更開心了。“我不是你哥,沈爾才是你哥。”晏晟說,“上鉑金了不打了,黃金局打多了真怕比賽上瞎打。”“嗯嗯。”晏曼點頭,“我也打了一下午遊戲有點累了,謝謝你,我哥哥的男朋友。”晏晟:。真煩人!!到飯點時,陳姨敲響了他們的房門,晏晟和晏曼出門對視了一眼,倆人十分幼稚地“哼”了一聲偏過了頭,倆人一個上樓一個下樓。晏晟站在沈爾的房間門口敲了一下門,很快,沈爾就打開了門。“什麽時候醒的啊?”晏晟問道。“剛醒沒多久,刷了個牙洗了個臉你就來敲門了。”沈爾說。“吃飯了,上樓去把那群人弄下來吧。”晏晟點點頭說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到了頂樓,泳池裏已經沒有了動靜,聲音都是從放映廳裏傳出來的。帶著沈爾走進漆黑的放映廳,晏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好嘛,這群人還是看起了恐怖片。他偏過頭將手指抵在了沈爾的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放映廳裏的座椅都已可以躺下來的,從泳池裏出來這夥人也沒有一個願意端端正正坐著的,一個兩個全都以各種各樣的姿勢躺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屏幕上,並沒有人關注到晏晟走了進來。他放輕了動作走上前,也不知道站在了誰的側後,抬起手很輕地用指尖點在了他的脖子處,而後壓低聲音從喉嚨裏悶出來了一聲怪腔怪調。沈爾還沒反應過來晏晟想要幹什麽,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就在影音室裏爆發了出來。“啊!!!”聽聲音似乎是鬆銘,“臥槽有鬼!!!!!”在恐怖片麵前,尖叫這個東西就跟打哈欠一樣,它是會傳染的。鬆銘這一聲喊出來,坐在鬆銘身邊的幾個人也被嚇出了尖叫聲,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放映廳裏充斥著叫喊聲,聲音甚至蓋過了電影本身的詭異聲音。看著這個場景,晏晟十分缺德地笑出了聲。聽見笑聲,鬆銘突然反應了過來,坐起身偏頭看著晏晟,眼神中滿是控訴。“你什麽毛病啊?”鬆銘沒好氣地看著他,“我真是服了。”“什麽什麽,鬆銘已經開始跟鬼對話了嗎?!”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站在影音室門口的沈爾:。裝神弄鬼嚇人的晏晟:。“我,晏晟。”他笑夠了開口道,“上來喊你們吃飯了。”被鬆銘一聲尖叫嚇懵了的幾個人全都向他投來了目光,在漆黑的影音室裏亮閃閃的,像擒著淚花。“你們怎麽在這看恐怖片啊,聶誠不是怕這些嗎?”晏晟走到一旁拍開影音室的燈,整個影音室瞬間變得透亮,誰被嚇出了眼淚也一目了然。反正不是聶誠。因為聶誠戴著降噪耳機用外套蒙著腦袋,在燈被打開後才一臉迷茫地坐起身:“放完了?”“真行啊你們,把聶誠逼成什麽樣了都。”晏晟好笑道,“走了下樓吃飯了。”沈爾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他的這些隊友和他的男朋友,真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完全沒有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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