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作,分分鍾把這處灌木從給掀了大半,露出了裏頭深埋的石碑。石碑內容倒是相當清晰,不難解讀。上麵就寫著四個大字魚在水裏。“魚在水裏?”傅疏狂“哈”了一聲,“廢話麽?它要是寫個魚在天上,我還要想一想是不是有什麽隱喻。魚在水裏,它想表達什麽?”雲想想搖著頭,沒有頭緒。兩人對著石碑無言以對了一小會兒,雲想想道:“我們去挖挖看還有沒有別的碑吧。不然在這兒幹瞪眼也沒進展。”傅疏狂覺得行,站起身道:“先看灌木叢。這裏的灌木叢不是哪兒哪兒都有,也許就是用來掩蓋這些石碑的。”有了目標,行動起來就更效率,他們花了大約40分鍾,把桃林外圈的灌木叢都翻了一遍,還真讓他們又找出了三塊石碑。幸運的是,這三塊石碑都很完整,上麵的內容也全部清晰可見。不幸的是,所有石碑上刻的都是同樣的碑文魚在水裏。好的,知道魚在水裏了,謝謝。然後呢傅疏狂對著石碑,提出了質疑,“有沒有可能,這就是四塊普通石碑?”雲想想蹙著眉,分析道:“可是,普通石碑為什麽要埋在土裏?場景這塊專門做這樣的布置有什麽意義呢?”傅疏狂想了想,問雲想想:“阿花,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雲想想:“什麽?”傅疏狂:“無用的細節。”雲想想:“......那我還是希望這玩意兒有用,畢竟是我挖了半個多小時挖到手都破了才挖出來的。”說著,她向傅疏狂展示了自己淒慘的雙手。傅疏狂看看阿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重重點頭道:“你說的對。”外圍探索組除此以外沒有收獲,深入探索組也好不到哪裏去。雙方匯合後,法海雙手合十,痛心疾首地痛斥情侶俠士們逮著狗往狗嘴裏撒狗糧的行為十分殘忍,“六根不淨,罪過罪過!”牧流風整個人呈現放空狀態,似乎是緩了好久才對傅疏狂和雲想想道:“飛艇,老人,看移動終端。”他是造了什麽孽,要撞見不下三十對小情侶親的難舍難分。青天白日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奔放。傅疏狂見牧流風二人焉了吧唧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和阿花刨土還是挺好的。雙方互換了情報雖然也沒什麽可換的牧流風忽然有了個思路:“這個魚,會不會指的不是真魚。”“比如?”傅疏狂給他遞了個說下去的眼神。牧流風招呼三人湊近過來,將聲音壓得更低,“我們平常還形容什麽是魚?”法海眼睛一亮:“你是說有寶貝?”傅疏狂卻是想到了之前碰到江洋大盜boss的時候,甜妹管boss也叫大魚。所以,牧流風的意思是,有能撈一把的東西在水裏。“那不是和我們剛剛跳水得出的結論一樣?”傅疏狂吐槽道。牧流風拍著傅疏狂的肩膀,“兄弟,耐心。兩相佐證嘛,遊戲公司要在線率的呀。哪兒能那麽容易讓你就挖到寶呢?”傅疏狂扯了扯嘴角:“有這時間,不如練級。”四人一合計,就近找了個練級點消磨時間。一直到淩晨三點,桃花潭的小情侶們散了個幹淨。傅疏狂猜這和今晚下雨有關,烏雲遮月,又飄著細雨,沒有小情侶會想不開頂著這天氣在淩晨談情說愛。“但對我們來說是天公作美啊。”牧流風在譚邊做著伸展運動熱身。現在就剩下了傅疏狂、牧流風和法海三人,雲想想下線睡覺了,顧庭霄對水下探索興趣不大,轉去東海做任務了,讓傅疏狂和牧流風探出東西來再叫他。夜深人靜,除了雨聲和蟲鳴四周靜悄悄的。傅疏狂搓了搓手,看著黑咕隆咚的水麵,提出了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所以,這麽黑的情況下,我們要怎麽看清水裏的,額,門?”牧流風停止了他的伸展運動,法海鞋子脫到一半也愣住了。“你不知道係統截圖調節明亮度參數嗎?”和尚看看傅疏狂又轉向牧流風,“他不知道?”牧流風:“現在看來,他不知道。”傅疏狂:“什麽玩意兒?”“就截圖。”牧流風教傅疏狂打開截圖截麵,“左上角有個扳手看到沒?打開板手,選擇燈光,所有補光全部打開,那個條條拉到最右邊”“我靠,亮瞎了。”傅疏狂被突如其來的白晝光線閃到了眼睛。牛逼,這比紅外攝像頭還清楚,直接一鍵變白天。就是不能進戰時候用,還有個奇怪的邊框卡在視野上,可它在平時的黑暗環境裏確實好用啊。三人都事先調整好了截圖參數,隨後開著截圖跳進水裏。一口氣下潛了四五米,桃花潭深的地方仍不見底。淺一些的地方倒是能看清明顯的沙石和水草。一些遊魚被水裏的三人驚動,尾巴一晃逃竄遠離,這些魚的體型都不大,多是二指來寬的小魚,最大的也不過巴掌大小,身上鱗片還帶著花紋,乍一眼看去有點像是文字。傅疏狂光顧著找門,沒仔細看魚,倒是牧流風伸出手閃電般抓了條“大”魚在手裏,“哢哢”兩下截了圖又放走。閉氣時間的長短和內力有關,三人中,傅疏狂內力最差,倒不是說他的《武內經》不行,隻是他練度不夠,牧流風和法海的內功品級是一樣的,牧流風練度更高,因此他在水裏待的時間也最長。傅疏狂憋不住探出水麵換氣的功夫,牧流風又抓了幾條魚截了圖,法海找不到門也浮上水麵換氣,他和傅疏狂交流了兩句,確信大家看到的水底世界是一樣的,根本沒有什麽門的存在。兩人說話的檔口,牧流風一口氣終於用完,他躍出水麵,大口喘氣的同時對著傅疏狂和法海道:“魚身上寫著東海瑤台洲。”他將自己的截圖共享給傅疏狂兩人,“我抓了幾條不同的魚,應該就這幾個字在重複。”傅疏狂看著截圖,想到了自己的武內經,同一個江洋大盜那裏爆出來的東西出自同一個地方,似乎很合理。等等,東海,最近好像還有它出境的地方。傅疏狂:“老三在東海也接了個任務,有沒有可能它們是有關聯的?”牧流風挑眉,“說不準哦。我有預感,這一票小不了。”說著,他和傅疏狂對視一眼,同時開始“嘿嘿嘿”地笑。法海被他倆笑得背後一涼,這兩人怎麽回事?不會中邪了吧。“那個,兩位施主。讓我們重新回到水下的門這個問題上來。你們覺得,水裏的門是真實存在的嗎?”“本來存疑。”牧流風道:“但魚身上有字唉。那我覺得水下有門的可能性直接拔高到80%。”法海:“那它會在哪兒?按照白天阿花妹子的落水區域來看,我們已經搜索完了。”確實,阿花白天其實沒有沉的很深,這塊範圍裏他們都探查了個遍,根本沒有門的存在。牧流風和法海商量著要不要換個角度搜索的時候,傅疏狂忽然福至心靈,“逆流。會不會受逆流影響?和尚你想,之前我們剛把阿花撈上來,你就碰上逆流了。那個門會不會是逆流出現它才出現?”法海一愣,繼而點頭道:“有可能啊。”“那麽,問題來了。”牧流風甩甩頭,甩走掛在眉睫上要掉不掉的水珠,“逆流什麽時候出現,我們泡在水裏等它嗎?”傅疏狂:“如果不掉耐力的話,倒也不是不行,但我現在耐力就剩一半了。我要上岸去打個坐,順便補點吃的喝的。”三人相繼上岸,打了坐,吃了些東西,把狀態恢複到最好。然後輪流下水,15分鍾一輪換。這個過程相當枯燥,期間傅疏狂差點沒在水裏睡著,嗆水之後突然驚醒。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好像在遠離岸邊。傅疏狂恍惚了幾秒才徹底清醒過來,大喊道:“老四,和尚,醒醒,出現了。逆流出現了!”第34章 這是個武俠遊戲,不是靈異遊戲水流明顯變得湍急起來,裹挾著人往潭中心移動。傅疏狂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中。緊接著,水麵上濺起兩朵水花,牧流風和法海也跳下桃花潭,潛入水下。逆流卷起了水下的泥沙和斷裂的水草,水下視野渾濁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的離心力讓人不禁產生了一種處於滾筒洗衣機裏麵的錯覺。人在水下需要花更多的內力與耐力與強大的水流對抗,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卷著衝走。傅疏狂感覺自己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他的內力流失的厲害,正當他堅持不住想要浮上水麵去換氣的時候,牧流風使勁兒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傅疏狂轉了個方向,順著牧流風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扇石門隱在龐大的湖底巨石群之間,法海已經遊到了石門麵前,拉起了石門把手。隻見和尚運起內力,雙腳蹬著門邊的石頭,手上用力,水中冒出巨大的氣泡,本就強烈的撕扯感一瞬間更加恐怖,傅疏狂和牧流風撞在一起,幾秒鍾的時間就被卷進了洞開的石門裏。而開門的和尚更是像個球一樣滾了進去。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和水壓讓傅疏狂生出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身體磕碰到堅硬的石壁,又讓人痛得頭腦都清醒起來。好在,這段時間持續地不長,很快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眼前似乎有個光點在左右晃動,傅疏狂一口氣將要用盡,在係統提醒他【俠士,您其實可以呼吸】的時候,傅疏狂意識到那好像是個火盆之類的東西在水麵上。他奮力踩水,“嘩”地一下,頭頂探出了水麵。剛大口呼吸了兩下,旁邊便冒出了一個腦袋,是牧流風。牧流風抹了把臉,語氣急促道:“快和我一起去撈和尚。”傅疏狂來不及問什麽情況,吸了口氣就和牧流風一起回到水下,就看到法海飄在水裏,緩緩下沉。兩人遊了過去,合力將他托出水麵。傅疏狂四下張望,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地下溶洞的空間,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就是想上延伸的石階,石階兩側排列著整齊的燭燈。燭燈是燃燒的狀態,他們呼吸也沒有任何問題。這裏是一個富含豐富氧氣的地方。法海低吟一聲,醒轉過來,他能動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臥槽,勞資居然給撞暈了。掉了半管血!”原來和球一樣滾進石門的和尚比較倒黴,頭撞在石壁上,估摸著撞得比較嚴重,係統給他判定了個昏迷。傅疏狂“噗”一聲笑嗆了,“咳,大師,出家人注意語言用詞。”“罪過罪過,阿彌陀佛。”法海往自己嘴裏扔了個紅藥,而後問道:“這是哪兒?”傅疏狂搖頭:“不知道,但我們應該是被水衝進來的。”牧流風補充道:“石門打開之後水流都往裏麵衝,看起來像是專門設置的。不然按我們遊泳那個速度,恐怕進不到這裏就要耗盡憋著的氣。”三人說著爬上台階。牧流風從包裹裏拿出兩支火把,就著路邊大燭台點燃,發給了法海一隻,三人一齊向裏走去。石階的盡頭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不寬,隻能夠二人並排行走。傅疏狂三人沒有擠在一起,而是隔一段距離豎直著排成一排。考慮到傅疏狂的等級較另兩人低,牧流風和法海握著火把一個打頭,一個殿後。通道兩側沒有了燭台,照明隻能靠火把。兩麵的牆壁上寫滿了文字,仔細看就是,所有字拆開來都認識,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什麽意思。而且大大小小,錯落沒有致,根本連順序都無從得知。“這一定是場景美工擺爛偷懶的成果。”法海評價道。傅疏狂卻不這麽覺得,他摸著下巴道:“偷懶的話直接去複製一點古代紋樣貼牆上就好了,湊那麽多字幹嘛?而且這些字,看起來是同一個人寫的。”“怎麽看出來的?”法海很好奇,他看不同人寫同一個字體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是誰寫的。傅疏狂指著牆上的字與字的空隙間的小點道,“你看,這裏其實有標記。就是這個點,有些人寫完字喜歡頓一下。這裏到處都是這樣的點。”確實,一旦注意力集中到這些小點上,就會發現,牆麵文字的含點量過大了。“這位施主,心細啊。”法海提嘴就對著傅疏狂誇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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