侶晟說:“很顯然,控製核反擊的機製同使用核武器的機製都是高度集中的,緊急關頭絕不可能有辯論和投票表決的時間。就是說,這種決定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實際上隻掌握在極少數人,甚至幾個人的手裏。在國家即將遭到核打擊的嚴峻時刻,能不能保持理智?還有什麽選擇呢?這種危險時刻存在!”


    絲苔芙激動地說:“在毀滅性核災難突然降臨的時候,億萬人,包括我們在內,都可能在毫不知情、糊裏糊塗之中喪命。這些人,無論多麽富有,多麽貧窮,多麽顯赫,多麽平凡,傾刻間都將在烈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一剎那之前,人們也許還在追求自己的夢想,為生存奔波,可能根本不知道,也不關心自己麵臨的核危險。這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瘋狂的世界!”


    “說得好極了!現在我才更深切感覺到《天狼計劃》的巨大意義。我不懂納米科學;我們能不能加快研究?”蘿莎說。


    列基跟即支持蘿莎的意見:“媽媽的想法很好。我看可以加快。”


    大家都支持這個意見。豪汀格爾嚴肅地說:“看來,形勢比我們先前的估計還要嚴峻!我們隻知道情報誤判和人在喪失理智情況下的危險,誰料到一塊小小的集成電路片失靈會產生如此後果。這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在龐大的電腦、網絡係統和人機共同完成的指令過程中,會有多少潛在的危險。人們可以設置多種安全措施來防止意外,但是不可能杜絕意外。


    你們可能還記得,前些時候b國一個維修小組在進行飛彈正常維修作業的時候無意中引發一場事故:發射架上一名維修人員不小心掉了一把扳手,落到二十多米深的飛彈發射井井底,回彈起來撞在飛彈一級燃料罐上,砸穿了鋁合金外殼,燃料油漏出起火,大量有毒蒸汽伴著烈火吞沒了整個發射井,發生恐怖的爆炸,把一塊250噸重的鋼筋混凝土蓋板炸得粉碎,附近的樹林也燃起了大火,事故造成一人死亡,21人重傷;一枚相當於千萬噸tnt炸藥的氫彈拋出井來,彈頭上的三道保險有兩道已經失去作用。萬幸沒有發生爆炸,也沒有放射性物質泄漏,一場巨大的核災難得以倖免。事實上,核事故已經發生過多次。緊迫的形式要求我們加快研究的進程。”他停下來環視大家一下說:“我打算把十一個課題打亂重新分工。我們原來按《峰鳥計劃》的內容分課題組,是想發揮大家的創造性和想像力。在這一過程中,大家必然提出要求解決的共同難題。屆時我們再加以調整,攻克這些難題,也有利於列基和絲苔爾的介入。現在,這個時機已基本成熟,加之形式的要求,正好利用這個契機,把兩者結合起來。”


    列基說:“爸說出了我們研究工作急需解決的問題和解決的方法。各課題組提出來的共同難題,絕大部分是菲奈先生提供的資料中已有的內容。可見外星人早已經歷過,並且預見到我們研究中存在的難題。這也說明科學的規律性。爸說得對,我們現在就按這些難題重新分課題組,同時把上麵談到的核危機向全體科研人員傳達,以增強大家的緊迫感和使命感。雖然他們早就對《峰鳥計劃》和《天狼計劃》之間的聯繫有些朦朧的猜想,現在藉此機會再讓大家意識到工作的重大意義,無疑會促進研究的進程。”


    豪汀格爾補充說:“等這些共同難題解決之後再按《峰鳥計劃》重調課題組,那時,整個研製工作就會順利得多。”


    侶晟說:“我贊成爸和列基的意見。隻是課題組在合分、分合的過程中,研究人員頻繁交流,全麵了解情況的人多了,堅持保密製度尤其重要。我看應當強調一下這個問題,引起大家的警惕。再說,幾年來保密方麵沒有出過什麽問題,也容易產生鬆懈與麻痹。”


    列基緊接著說:“好!不妨把外國情報部門已經在刺探我們的研究這一動向,給大家透露透露。雖然現在還沒有把觸鬚伸到島上,恐怕隻是時間問題,遲早會來的。保密製度一直要延續到《天狼計劃》實現為止;那時才能恢復研究人員,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相關人員的‘自由之身’。在這之前,我們的研究都存在泄密危險,隨之而來的是研究人員可能成為某些國家、集團和極端組織的綁架對象。在適當的時候我們還要專題討論一下如何保證研究人員安全的大事。”


    這個想法引起大家的高度關注。


    重新分課題組的意見統一之後,討論由安全保密問題轉到核心組成員如何參加各個課題的研究,特別是列基和絲苔爾怎樣發揮外星人提供的資料的作用問題。末了,又決定按絲苔芙的意見:海濱浴場擴大防鯊網範圍,方便更多的人遊泳;實行靈活工作製,由個課題組根據研究進程自行安排作息時間;周二周五早上,全體人員參加環島公路跑步,以提高健康水平。蘿莎還自告奮勇,由她帶領科研人員跑步。


    絲苔芙笑著說:“媽媽,別逞強了,讓我來吧!我來當文體委員。”


    蘿莎也笑著說:“你是怕你媽老了,跑不動,是吧?不要忘記,你媽是三級跳遠冠軍。”


    女兒揶揄道:“還提呢,都幾十年的事啦!”


    媽媽挑戰說:“可我每天堅持鍛鍊,敢不敢同你老媽比一比?丫頭!”


    絲苔芙隻得認輸,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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