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蟲的體膚居然如此厲害,簡直是人類科技所無法匹敵的。常常的,倖存者組織的部隊多枚穿甲彈同時命中一條沙蟲,那一條沙蟲居然還生龍活虎。要想擊斃一條沙蟲,最好就是在它張大嘴巴吞食人類時向它暴露出來的喉嚨猛烈開火。——這機會也太難把握了。


    沙蟲中有一種體型特別巨大特別兇悍的沙蟲,它們是沙蟲的領袖,也就是沙蟲皇。在一隻沙蟲皇率領下的一群沙蟲,它們的襲擊,就是人類的一個裝甲師也被打得落花流水……


    苦悶的範小京是越看越苦悶。


    但他不知道,改變他命運的人正在路上——


    這天,範小京正在外麵站崗,忽然來了一支車隊。是獨立營馬全的部隊。


    獨立營副營長馬全,也就是那時帶範小京的團長汪大為來這荒原上看範小京的“傑作”的那位。


    以前範小京傻乎乎的,就連自己的團的團長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團長原來是汪大為。馬全呢,自從上一次大演習,他當叛軍把汪大為打得滿地找牙,他的名字也就在團裏傳開來了。


    馬全從車上下來,過來用力拍拍範小京的肩頭。範小京筆直的站著巋然不動。


    這讓馬全吃了一驚:“你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有軍人風采了。”


    範小京笑,敬禮:“謝謝首長誇獎。”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馬全這樣的英雄人物誇獎的一天,範小京心裏樂開了花,美滋滋的。


    “齊東山呢?”


    “報告首長,齊班長上團部那邊參加考試去了,考軍校。”


    “哦?來的不巧了。”馬全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那邊的吉普車上下來一個人。


    那一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軍人。無論從身體哪一個部位觀察都馬上知道他不是當兵的。


    沒穿軍裝。一臉絡腮鬍子。戴著一頂跳嘻哈的寬鬆帽子。


    他下車後摘下頭上的帽子,頓時露出隻剩下幾根稀鬆的毛髮,光禿禿的腦袋。


    ——那就是導演章三毛。


    他跟著馬全採訪軍營生活來了。


    三十三 山不轉水轉


    導演章三毛走了過來。


    馬全向範小京介紹章三毛,說他是順路帶章三毛來採訪的。


    範小京不好意思的向章三毛表示歉意:齊東山剛好不在,考試去了。


    章三毛連聲說沒關係。


    馬全看著範小京:“我瞧來瞧去,你真的是越來越有軍人風範了,瞧你這英姿煥發的!以前耷拉著腦袋晃悠晃悠的,現在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範小京趕緊說過獎過獎別拿我說笑了。


    “跟齊東山這老王牌學了幾手吧?”馬全問。


    “齊班長確實是教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他。”範小京答。


    “齊東山,號稱‘小李飛刀’的神槍手啊。你跟著他,想來槍法也是很厲害的吧?來來來,跟我們營的比試比試。”


    “別別別!我這是空有軍人的架勢而已……槍法,槍法是拿子彈餵出來的啊,我在這荒原站崗,連打靶的機會都難有……到了荒原,缺這少那的,想訓練都訓練不出樣呀。都怪我,怪我以前不爭氣,當新兵那時沒努力爭取分配到好地方……我現在是後悔了,後悔莫及呀……晚了,說什麽都晚了……”


    “哦?那……我跟你們團長說說。總不能把一個兵扔到荒原上就不管了連個機會都不留給人家嘛。”


    “謝謝首長了!不過……”


    “不過什麽?有什麽不好的?難為情了?”


    “我都快……退伍了!想義務兵轉誌願兵都沒希望……又沒做出過什麽成績,難吶!”說起來範小京真是滿眶眼淚。


    “別哭哭啼啼的!別氣餒。”馬全拉著範小京的手,“忘了你們團長常掛在嘴邊的話了嗎?”


    “我們團長?……”


    “堅持到底!堅持就是勝利!勝負要到最後一刻才見分曉,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


    “是……是,首長!”範小京抹抹眼淚,一挺胸膛。


    張國友和黎珀也過來了,向馬全問好。


    導演章三毛上前搭訕,說他是為創作網絡係列短片《小兵大軍》來採訪部隊生活的。


    張國友微笑:“‘小兵大軍’?意思是不是小兵是大軍的一分子,大軍就是由小兵組成的呀?”


    “嗬嗬,意思是這樣,不過在影片還有另外的意思。”


    “另外的意思?”


    “有一個小兵名字就叫大軍——他,就是小兵大軍。小兵大軍就是主角的稱謂。”


    “噢……”


    馬全四周看看,對範小京他們說:“你們帶章導演四處轉轉,或者進營房說話去吧。”


    範小京他們答應一聲。


    馬全去指揮自己的部隊紮營了。


    範小京、張國友和黎珀,跟章三毛邊走邊聊。一一對章三毛作了自我介紹。


    章三毛很驚奇。跟這三位守望荒原的軍人聊下去,越聊章三毛越發現他們是“懷才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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