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見鶩緘默不語。匯報完上司今日的行程,隻見上司聽完一言不發,表情更是愈發沉重,以為是自己在工作上出現了什麽失誤,引得秘書一時間不由得開始忐忑了起來。“薄總……”秘書試探著小聲詢問,“是行程上出現了什麽問題嗎……?”秘書小心翼翼地詢問,而薄見鶩的表情愈發冷凝。隻見他皺眉抬頭,困惑不已地問:“怎麽有這麽多的工作?”“啊?”秘書猝不及防,蒙住。“算了。”薄見鶩眉心緊鎖,一聲輕嘖,“沒什麽。”秘書怔怔地應了聲,沒敢追問。工作多,那他加快工作的速度,最快完成就行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理想是美滿的,但現實是骨感的。晚上八點,薄見鶩帶著秘書匆匆地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準備同商業合作對象會麵。他忙得腳不著地,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今天直到兩個小時之前,他才終於用上了今天的第一餐。而這今天唯一的飯點時間,他也得要在餐桌上凝神聽著秘書匯報接下來的工作內容。別說是什麽電話,甚至連給桁冗發短信的時間都沒有。一想到此處,薄見鶩便心情煩躁。但他忍耐了下來。等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就能閑下來了。忙隻是一時罷了。桁冗這邊。今天一整天,手機安安靜靜,沒有收到薄見鶩的任何一條消息。桁冗想了想,心想著以薄見鶩的家世背景,大概是工作忙,所以才沒空給他發消息。桁冗心下理解,便也沒給薄見鶩發去消息,怕打攪到他工作。薄見鶩以為,工作就算再忙,也最多不過忙三天。三天是極限。但現實是……他足足忙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去各地出差,通常上個電話才剛打完,下一個重要的電話便接踵而至。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他每天能夠閉上眼休息的時間不超過5個小時。電話不斷,會議不斷,用餐時間不規律,可以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對薄見鶩而言,這些都並不算什麽。因為他從前也都是這麽過來的。唯一讓他感到慌張和焦躁的是,是這半個月裏,桁冗隻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還在忙工作?’這是那條消息的內容。薄見鶩那時正在開會,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因為正在會議中,他不動聲色地悄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桁冗發來的消息後,他唇角上翹,飛快的回了一個嗯字。雖然還想說更多,但顯然時機不太對,於是他回了這個嗯字之後,便將手機又放回到了口袋裏。他本想著會議結束後,再拿出手機來慢慢的一條一條給桁冗發消息,但沒料到的是,他壓根找不到能夠給桁冗發消息的機會,因為會議結束後接著迅速迎來了下一場會議。他忙得沒空發消息。而在這條消息之後,桁冗便再沒給他發過消息。薄見鶩心慌意亂,心下焦灼。生氣了?他會不會已經想要和他分手了?薄見鶩胸悶、焦灼,坐臥不寧。好想他。想牽手。想抱抱。注視著眼前這堆令人窩火煩躁的待審閱文件,薄見鶩心下一沉,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他猛地將手中的鋼筆一摔,起身就走。起身離開辦公椅,走到辦公室大門前,薄見鶩伸手將大門推開,剛一推開,正好撞上了正小心地抱著文件,前來尋他的秘書。秘書抬起手正要準備敲門,沒想到手還沒敲下去,大門就已經主動的打開了。秘書措手不及,錯愕地抬眼。抬眼後,上司的那張沒什麽笑容的冰冷麵孔瞬間映入了他眼簾。“薄總。”秘書下意識立刻恭敬問好。“嗯。”薄見鶩繞開秘書,抬腳就走。見狀,秘書愣住。“哎?薄總,您這是要去哪?”秘書急忙問。“去找對象。”“啊??”秘書懵住了,大腦思考不能,“……對、對象?”什麽對象?薄總什麽時候有的對象??秘書一臉懵逼,視線呆滯。薄見鶩話不多說,抬腳就走。秘書注視著上司決然冷漠的身影,猛然驚醒。“等等薄總,這裏還有要您簽字的文件”“您待會還有行程”薄見鶩聽了就煩,他皺眉冷冷地丟下一句‘推了’,頭也不回,挺拔頎長的身影迅速從秘書的眼前消失不見。秘書抱著文件著急的想要追上,但薄見鶩腳步太快,他沒能趕上。薄見鶩乘坐電梯下樓抵達停車場,驅車離開公司。當公司的建築大樓漸遠後,他心下的那股煩躁意味這才減輕了些許。兩個小時後,薄見鶩驅車來到了桁冗所住的小區樓下。他將車停在停車場內,他坐在車內的駕駛位上,握著手機,心情忐忑。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他怕突然發去消息,會打攪到對方。更害怕……因為大半個月他沒有主動發消息,沒有任何音訊,對方生了氣,想要和他分手。薄見鶩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畏手畏腳,越想越覺得委屈。就在薄見鶩握著手機坐在駕駛位上,手指按在鍵盤上,畏手畏腳的怎麽也不敢給桁冗發消息過去的時候,突然間,他的車窗玻璃被人輕輕地敲了敲。車窗自動降下。薄見鶩沉著臉側過了臉,神色冷漠。然而當他側過臉後,桁冗的那張慣來沒什麽表情的冷淡麵孔瞬間映入他的眼簾。見到來人竟是桁冗,薄見鶩臉上的寒意瞬間消散,變成了慌張和無措。“看來車牌號我沒記錯。”桁冗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薄見鶩慌張地小聲問。“下樓扔垃圾,不小心看到的。”薄見鶩訥訥應聲,“原來如此……”“你在這裏做什麽。”桁冗接著問。薄見鶩聲音一頓。“我……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過麵了……”薄見鶩眼簾低垂,聲音黯淡。“嗯,好像是有段時間了。”聞聲,薄見鶩慌張解釋,“我不是故意不找你,也不是忘了給你發消息,是因為工作實在是太忙”薄見鶩越解釋下去,越覺得自己的解釋太過蒼白,就像是在找借口。這個原因壓根不能讓人信服。然而隻見桁冗淡定地點了個頭,接著風淡雲輕地說道:“嗯,我知道。”薄見鶩慌張蒼白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你別和我分手,我不想分手……”薄見鶩小聲開口,眼巴巴地望著桁冗。“我為什麽要和你分手?”桁冗莫名反問。薄見鶩瞬間長鬆了口氣,這才終於放了心。找到實地,終於安心,薄見鶩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委屈了起來。“我好想你……”薄見鶩委屈巴巴地哭訴,“工作好忙,我不想工作了。”“一個會接著一個會,其餘的時間都得去審閱文件,根本找不到給你發消息的時間。”“我把工作推了才有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