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對桁冗難過的流著眼淚,“哥哥,別殺我……”婦人也僵硬的慢慢扭過了脖子,對著桁冗的方向懇求道:“道長,求求你了,放過我和我兒吧,我和我兒一生孤苦,任勞任怨,從來就沒做過什麽壞事”看著兩具魔屍臉上的悲苦神情,桁冗的尖劍遲疑了一瞬。但就在他遲疑的那一瞬,隻見剛才還神色悲情,對著桁冗苦苦哀求的兩具魔屍,瞬間變換了臉色。兩具魔屍的臉陡然變得無比猙獰,嘴角一下子裂開到了耳根處,它們張著自己的血盆大口,揮舞著自己尖利的黑色長爪,猛地朝桁冗的方向撲去。濃烈的惡臭朝著桁冗迎麵撲去。兩隻魔屍咧著嘴,眼中冒著腥紅而又興奮的紅光。桁冗的身後,青年注視著眼前的情景,突然意識到什麽,張皇失措。“不好!大師兄!這不是普通的魔屍!”青年麵色發白,手忙腳亂,連忙準備上前幫忙。但桁冗隻遲疑了一瞬。他隻遲疑了短短的一瞬,便很快回神。接著,他毫不猶豫的落劍。長劍裹挾著銀色凜冽的劍氣就宛如像是削泥一般,無比輕鬆的削下了兩隻魔屍的腦袋。無形的劍氣削掉了兩隻魔屍的腦袋,直接擊穿了兩隻魔屍後的牆壁。土屋轟然倒塌,撲起一片灰塵。然而,站在屋內最中央的桁冗,衣擺卻一幹二淨,一塵不染,全然未受到任何影響。身後,剛還要準備上前前來出手相助的青年注視著眼前已成一片廢墟的土屋,兩眼呆滯。他低低的倒吸了口氣。“大師兄可真厲害……”兩隻魔屍的腦袋驟然落地後,它們的屍體也很快在空氣中化為了塵煙,消失殆盡,與地麵上的灰塵融為了一體。殺了兩隻魔屍,桁冗淡然收劍。“下一處是何處。”桁冗問。青年怔了怔,很快回神。“回大師兄,村子周圍的魔屍已經誅殺殆盡了,這個村子現在已經安全了。”“現在得該回去向師父複命了。”桁冗淡淡應聲。“走吧。”兩人並肩前行,回去向聽長老複命。……半個時辰後。因為這個故事劇本裏給他的身份設定乃是實力出眾的扶風閣聽長老門下大弟子,所以趕路的速度便也極快,非常人所能及。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桁冗便趕回到了門派。自然,他是不認識路的,但他的身旁有ai配角來為他帶路。回到門派,青年繼續不動聲色的為他帶路,將他一路帶回到了扶風閣。但當二人來到了扶風閣內聽長老的住處後,卻並未見到聽長老的身影。青年站在原地,困惑的撓了撓頭,“師父不在……”青年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而後猛然想到了什麽。“師父平日裏一般都呆在扶風閣內,若是不在……師弟猜,師父現在應當是在掌門那!”桁冗神色冷淡,“那便過去罷。”“是,大師兄。”青年畢恭畢敬的應。青年繼續帶路,將桁冗帶往掌門的住處。而此時。薄見鶩正恰剛選完拒絕拜師未有多久。半炷香的時間過後,二人到了。青年走在桁冗的前方,於是便先一步邁入廂房。青年腳步輕快的邁入廂房,然後高興的對著聽長老的方向出聲喚道:“師父,弟子回來了!”聞聲,聽長老當即展顏。聽長老展顏一笑,聲音溫和道:“牧同回來了。”聽到門外的師父二字,薄見鶩心下頓時一緊。但很快,他緊繃的身形又迅速的放鬆了下來。這不是宋亦衍的聲音。宋亦衍的聲音不會這麽開朗活潑。薄見鶩心中暗忖。薄見鶩心中正暗想著,聲音的主人也很快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一張略顯清秀,平平無奇的臉。氣質泯然眾人,是一個站在人群內就會被淹沒的龍套角色。並不是宋亦衍。薄見鶩心下一輕,鬆了口氣。但卻又隱隱感到有些失落。他剛才還以為,剩下的那位聽長老還未出現的弟子,便就是他所想要見到的宋亦衍。原來是他想錯了。既然不是……他這次宋亦衍的身份會是什麽?現在又在何處?薄見鶩心下發愁。學校裏倒還好找。但這個地方,得怎麽去尋人?但不論如何,他不能再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薄見鶩剛準備要向眼前的這些嘰喳吵鬧的npc和ai配角告辭離開,這時,他的身後又再次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幾不可聞。比起腳步聲,他更先嗅到的,是對方身上先一步飄散進屋內的淡雅體香。薄見鶩好像似有所悟,第六感隱約的覺察到了什麽,腳步頓時驟然一滯。他僵在原地,緩緩地回頭看去。身後的方向,桁冗神色冷漠,麵無表情的跟著青年,也就是師弟牧同的腳步邁入了廂房。他腰間懸掛著長劍,麵色凜冽,高冷氣息自然發散。因才剛不久殺過兩隻魔屍,所以他身上的肅殺之氣還未散,威懾感十足。原以為已經不會在這裏再看到宋亦衍的薄見鶩,瞬間呆住。他猝不及防,腦中一片空白。周圍的景和物,仿佛一下子消失退去,此刻還存在於薄見鶩眼中的,隻剩下了宋亦衍一人。薄見鶩呼吸停滯。他耳根發熱。剛才已經安靜下來的心跳,再次活躍了起來。甚至比剛才跳的還要更快。桁冗逐漸走近。距離緩緩拉近。那張冷漠倨傲又疏離的禁欲麵孔,也便愈發清晰。而同樣的。薄見鶩的心跳也跟著跳的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胸膛。因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薄見鶩站姿僵直,背脊僵硬,雙手完全不知道該往何處擺。他緊張又局促。那副模樣,看著就像是被人在原地罰站一般,笨拙又傻氣極了。對麵。桁冗束著發冠,一絲不苟,黑發如墨。他神色凜然,唇角弧度向下。他身上的裝束分明和其他的弟子都是同樣的穿著,但不知為何,就是看著禁欲又冷淡,像是斷絕了七情六欲一般。這一次的桁冗,又或者說宋亦衍,模樣看著更為的難以接近。薄見鶩目不轉睛的看著桁冗,視線仿佛已經被定格在了桁冗的身上,隨著對方一同移動。而至於後者。在薄見鶩目不轉睛的視線和越來越快的心跳之下,桁冗卻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一般,目不斜視,神色冷漠的從薄見鶩的身側越過。整個過程中,甚至連餘光也吝嗇於對方。薄見鶩站在原地怔怔的注視著桁冗的背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