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傑哥:[為啥不能說?]阮辛臣沒解釋,幹脆地拋出一句:[下周我包三餐。]於是程傑態度一轉,立刻不再過問:[任憑義父差遣!]r:[……]江惟嚐試了一口剁椒魚肉,據程傑說是這家店的招牌。但入口兩秒鍾,舌頭就直接失去知覺,他硬吞下去後,默默地舀雞湯喝,一連喝了三碗。好在幾個淡菜的味道都還不錯,江惟觀察了一下,阮辛臣自己沒怎麽動,他不由猜想對方是不是給自己點的。吃完飯買單時,其他人才發現賬單早就被江惟結清了。程傑掏出手機:“多少錢啊,學長我轉你。”“沒事,我請客。”江惟笑了笑,“正好之前還欠阮辛臣一頓飯,今天還上。”阮辛臣看他一眼。過了半晌,道:“破費了。”程傑目光狐疑地在兩人間來回逡巡。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熟的?不過程傑來不及想更多,輔導員打來電話,他隻能先行離開,秦宇深回園區和新室友一起整理宿舍,最後又剩下阮辛臣和江惟兩個人。“一起回去?”阮辛臣問。“好。”江惟點頭。兩人在樹蔭的街道並肩走了很久,從擁擠的車水馬龍中走出,走到河畔成排的垂柳下。午後的烈陽依舊刺目又滾燙,但莫名又讓人生不出煩躁,反而有些舒暢。可能因為風。江惟想。也可能是蟬鳴。一路上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直到回了居民樓區。阮辛臣依舊先將江惟送回了單元樓下,江惟微笑著揮了揮手,待他離開,才終於轉身上樓。秦宇深一走,江惟家中又重回以前的安靜,空落落一片。他在玄關處靜站了一會兒,關上了門。江惟接了杯水,一邊喝一邊靠在沙發上休息,盯著窗外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打開音樂軟件,向搜索欄裏輸入了一句歌詞,刪刪改改搜了很多遍,才終於找到了印象裏的歌。搜索結果是一列名稱相同的曲目,隻是版本略有不同。《bloom》。花開、花期、青春。江惟回臥室翻出耳機帶上,播放了最上麵的一個版本。空靈的女聲伴隨著輕柔的旋律,如同一條流淌的溪水在林間衝漱,將某個清新又明媚的夏日娓娓道出。[……everything is new][i don''t want to leave this room][just let me stay with you][could we stay in bloom?]我們能否永駐青春?[could we stay in bloom?]我們能否永守初心?[could we stay in bloom?]我們能否永遠熱戀?等江惟反應過來時,歌曲已經循環到了第三遍。這首歌是三年前阮辛臣在禮堂跨年會上唱的那一首,他一直有印象,直到現在,又莫名其妙想了起來。江惟之後又將其餘的每個版本都挨個聽了一遍,可惜沒有男聲版本,不知是不是回憶美化的效果,他總覺得記憶裏阮辛臣唱的與之有所不同。江惟沒多想,先將原版歌曲加入自己的歌單。休息好後,江惟回臥室打開電腦,登進遊戲先習慣性地瞥了一眼好友列表。處在最上方的軟軟並不在線,隻有一條一壺酒發來的留言消息。[私聊]一壺酒:今晚我們boss隊有位置,兄弟來不來?作者有話說:另一邊的阮辛臣:吃老婆軟飯了,反思。第42章 猜忌看見這條消息,江惟有些莫名其妙。幾天前的一壺酒還說靜待消息,今天這忽然又來的哪一出?歸隱的勢力頻道裏,橘子與劍無鞘等人正好在線,見他進語音打了個招呼。江惟詢問:“早上有沒有發生什麽?”“你怎麽知道?”劍無鞘挑挑眉,“不過不是早上的事,就剛才的事。你、表弟還有明月都不在,我和橘子一起帶運鏢隊,路上又碰上哭號帶著野火的人來搶劫。”“……果然安分不了幾天。”江惟微微皺眉,“最後怎麽樣?”“橘子武器打上懸壺了,有她治療吊命,一個人沒死,成功跑路。”劍無鞘唏噓說:“就是丟了兩車貨,四萬點貢獻,還真有點肉疼,早知道不買那麽多了……明月知道了不會把我踢出公會吧?”“……”江惟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平時明月夜和江惟帶運鏢都是幾千小一萬的運,速度快風險小。今天是劍無鞘第一次帶鏢隊,為圖省事,大手一揮直接買了五萬,橘子勸都來不及勸。最後他們翻車連本金都沒賺回來,白跑一趟還倒虧三萬六。說話間已經有成員在群裏向明月夜攛掇告狀了,明月夜怒極噴火:[這個敗家子!!下次不許讓他帶隊!!!]劍無鞘鎮定自若地屏蔽掉群消息,假裝無事發生。“其實也不怪劍哥,商道路線是我選的,我沒想到野火的人會從那裏冒出來。”橘子赧然地解釋:“最後自己還差點被對麵切死,幸好有個路人玩家幫忙控了一下。”江惟疑惑:“路人?”橘子回想到:“對,好像是個千機女偃師,我看見她用了機關械手。”江惟懂了。野火解散後哭號與如來沒急著重建公會,而是直接組隊私下尋釁。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如今的野火連個大本營都沒有,他們想報複回去甚至都不知該往哪兒打。一壺酒估計就是得知了這個情況,立刻又朝他拋來橄欖枝。江惟盯著一壺酒發消息的時間,敲了敲劍無鞘的小窗,問:[你們具體什麽時間遇上了野火?][你問這個幹嗎?]劍無鞘微詫,[等著,我翻翻。]他在係統通知欄裏往回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兩條擊殺野火成員的曆史記錄。[3點半遇見的,打了沒多久,估計十分鍾左右。]他說。[當時路上有沒有別人?]江惟問。[沒有。橘子找的路線不錯,除了那個路過的偃師,沒見幾個活人,也不知道那群野火怎麽找到的。]劍無鞘話頭一停,問:[……你覺得會不會是有內鬼?][有。]江惟冷不防地回答:[可能不止一個。][……]劍無鞘屬實是沒料到,[你這就有點嚇人了。]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江惟直接發起組隊,兩人用語音更方便交談。此時的劍無鞘正在靈囿挖草,試圖彌補一下運鏢翻車虧損的三萬六千點貢獻。一葦渡江傳送進隊,看他蹲地上采藥,沉默了一下,也找了個采藥點掛著。江惟說:“就在你們被劫鏢的時候,一壺酒給我留了條消息,問我去不去花間的boss隊。”劍無鞘嗤笑:“他這什麽意思,見縫插針趁機示好?”“這是一方麵。”江惟說:“還有一點,他知道消息的速度太快了。”劍無鞘略微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懷疑公會裏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嗯,要麽在我們這兒,要麽在野火。”江惟頓了頓,“也可能兩邊都有。”也就是說,目前歸隱裏不僅可能藏著野火的內鬼,還可能有花間的。“嘖。”劍無鞘最煩這類暗中作梗的手段,不耐煩地取了根煙,道:“至於嗎?打個遊戲而已,整些彎彎繞繞的心眼,圖個什麽?”江惟也想知道,一壺酒到底圖的什麽。明麵上不斷獻殷勤,暗地裏安插內鬼,似乎也不是單純的想撬人,更像是在籠絡,而且態度急切。如果是為了籠絡,早在風樓解散劍無鞘加入歸隱時一壺酒就該有所動作,是什麽因素導致他現在突然改變了主意?江惟不覺得這個因素與野火掛鉤。江惟的目光落在列表另一個好友id上。心軟。抱梅山一遇,他與心軟加上好友後再沒有交流,此時這個名字躺在好友列表中,如其本人一般安靜。江惟忽然想到一些可能性。當時心軟在抱梅山上的偶遇解圍,會不會就是一壺酒授意的?又或者,是因為心軟的出手相救,一壺酒才開始留心歸隱和他?哪個是因,哪個是果?“所以你懷疑誰是內鬼,橘子?”正想著,江惟被劍無鞘的問話喚回了思緒,回答:“每個人都有可能。”“你真這麽覺得?”劍無鞘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徒弟呢?”“……”江惟不知道他怎麽扯到軟軟頭上的,無語道:“她今天就沒上線過,怎麽知道你們的位置。”“拋開今天的事不談,你不覺得她本身就很可疑麽。”劍無鞘:“來路不明的小號,水平不錯,運氣爆表,你不會真覺得她是個新手吧,你自己信嗎?”江惟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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