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委也誇了幾句,問道:「楊老師是怎麽看待這部電影的?」


    楊雨像是沒從情緒裏出來,她深吸了口氣先道歉,然後用手捂著鼻子轉頭平復了下情緒,才說道:「我借用一句話來形容,『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裏,然後開出花來。』」


    工作人員已經來請王依盈去後台準備了,王依盈臉色很難看,咬牙強壓著怒火跟著工作人員下去。


    主持人估算著時間:「謝謝楊老師,下麵……」


    像是忽然發生了身邊變故一樣,本來該請王依盈上台,可是主持人扶了下耳返,笑著說道:「下麵由我來說一下這部電影的初衷,其實這原來是……」


    虞檸疑惑地看了看周圍,她手機並不在身邊,此時也沒有辦法聯繫amy,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麽情況。


    工作人員彎著腰匆匆過來:「虞老師,麻煩您先到後台準備下。」


    虞檸起身小聲問道:「怎麽了?不是該王老師了嗎?」


    工作人員有些著急:「出了點問題,麻煩您先上台。」


    見到虞檸起身往後台走,前排的觀眾也都愣了下,開始竊竊私語,而主持人還在科普這部電影的情況,楊雨站在主持人的身邊,表現得很端莊大方,時不時和主持人搭話。


    虞檸剛到後台就聽見王依盈的聲音。


    王依盈正在和誰打電話,而她的助理也在和導演抗議。


    導演急得滿頭大汗:「王老師,這件事我們不如等節目錄製結束後再談?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王依盈直接說道:「不可能,楊雨打聽了我的想法,直接表演出來,我怎麽演?我在她之後不就成了模仿她的?」


    說完話,王依盈就把手機遞給了助理,自己和導演溝通:「我怎麽演?導演您說?跑到窗邊去看老師離開和手先貼在窗戶上,最後側臉靠在窗戶上,甚至連那句卑微到塵埃都是我的想法,是我要表演的東西。」


    導演也是有脾氣的說道:「那您有證據嗎?這是比賽,在比賽之前您自己把底牌告訴別人,還沒有證據,您要我們怎麽辦?」


    虞檸已經明白過來了,不知道說什麽好,楊雨這手段實在是卑鄙,可是王依盈……這樣鬧下去對她也沒有好處的,就像是導演說的,她手上沒有證據。


    amy此時也過來了。


    導演強勢起來:「你自己考慮,是退賽還是現在上去比賽,等節目錄製結束了,你們再溝通。」


    王依盈咬牙猶豫沒有吭聲。


    導演知道再拖下去怕是觀眾那邊都要出問題,來找虞檸說道:「麻煩小虞,你提前出場。」


    虞檸倒是沒什麽意見,amy也答應下來。


    舞台上,主持人得到導演的話,就結束了自己對於電影的科普,笑道:「因為出了點問題,先請虞老師上台。」


    幾位評委早就察覺到不對了,可是在這個時候也不好表現出來,一切都要以節目的錄製為主。


    楊雨下台,虞檸上台兩個人正好擦肩而過,楊雨對著虞檸笑了下。


    虞檸麵無表情,她很厭惡楊雨這樣的手段,就和陳雯雯試鏡時候一樣,隻是那時候她能穩住,而王依盈明顯咽不下這口氣也穩不住,不過也能理解,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東西,卻被人偷了還先一步宣示了主權。


    不過虞檸也明白,這一次比賽起碼楊雨不會被淘汰了,哪怕楊雨看起來底氣再足,心底依舊是虛的。


    虞檸上台後笑著和觀眾打了招呼,鞠躬後就坐在了鋼琴椅上,在這一刻,她的神色就變了,眼睛裏好像帶著光,掩不住的喜悅卻又有著迷茫和羞愧。


    少女不知道老師的感情,她卻像是個卑鄙的小偷一樣,利用了老師對她的信任去親了老師,就好像玷汙了她心中一直神聖的人。


    虞檸像是想起了美好的事情,剛露出幾分笑意,卻又很快變成的躊躇和猶豫,那種扭曲和掙紮,讓在場的觀眾忘記了好奇、疑惑和擔憂,不由自主被虞檸給吸引,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在看到老師的那一刻,虞檸先是一喜,就好像看見心愛的人,眼神裏都帶著光和愛戀,可是在下一瞬,放在琴鍵上的手蜷縮了下,更像是一個被發現了錯誤的孩子,有些不安卻又有些期待,像是想要得到表揚又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個機會。


    「你彈得很好,為什麽一直裝作學不會?」


    虞檸站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像是借著這樣的動作去思考如何回答一般,隻是眼睛一直看著老師,那雙眼無聲的訴說著愛意和為欺瞞而起的愧疚。


    「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以後不會再來教你了。」


    虞檸神色有些茫然,張了張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才反應過來老師話中的意思,手按在了鋼琴上,伴隨著突兀的琴聲,虞檸開口了,聲音帶著顫抖和無措:「老師,你別離開我。」


    「我教不了你。」


    虞檸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神從慌亂到堅定,雙眼含淚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因為老師曾經說過,她的笑容就好像染了露水的玫瑰,可以讓世界都失去色彩,她不知道如何讓老師留在身邊,隻能笨拙的像是奉獻出一切的孩子:「老師,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我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她說的有些急,就好像擔心,老師不能聽完她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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