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和丹瑪惡鬥起來。鬥了幾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二人都有些著急。阿賽以前從未遇到過對手,丹瑪也未遇到過強敵,兩人見打鬥不能分輸贏,就商議比箭。分別以各自的大帳和財產作為賭注。
氂牛大的磐石上壘起了九層盔、甲、盾,阿賽首先唱道:お
剽漢若不能和剽漢來相比,
剽漢不過是山溝裏的空名氣;
快馬若不能和快馬來相比,
快馬不過是草原裏的爛腳駒;
利刀若不能和利刀來相比,
利刀不過是無用的白鐵皮;
神射手若不能和神射手相比,
神射手不過是自吹的空名譽。お
神箭手的稱號我雖沒有,
失敗的想法也沒考慮;
倘若一箭不能中靶心,
從此不會二次來射擊。
お
唱罷一箭射去,射穿了九層盔帽、九層盾牌,鎧甲和磐石則毫無損傷。
丹瑪把利箭搭在弓上,也唱了一支歌:お
上等男子射一箭,
好比把紐子扣到紐門裏;
中等男子射一箭,
好比在下巴上麵抹鬍鬚;
下等男子射一箭,
好比把油塗在眼窩裏。お
我的箭好比鐵霹靂,
射向哪裏猶如遭雷擊。
要讓九頂盔帽飛上天,
要把九層盾牌齊穿起,
要讓九重鎧甲落滿地,
要把磐石擊毀碎如齏,
要讓阿賽的城堡歸我手,
要讓阿賽的馬廄無馬匹。
お
唱罷箭已出弦。這一箭,射穿了九盔、九盾、九甲,那磐石也被射成碎片,四處飛濺。馬廄的牆也被射塌了一麵。丹瑪見阿賽正對著碎石片發呆,就伸手去抓他。誰知一把沒抓住,阿賽不見了。但是,丹瑪獲得了賭注,阿賽的城堡已歸丹瑪所有。
第二天,太陽照到了雪山尖頂,傳來了阿賽的聲音。恰在這時,丹瑪患了重病。米瓊一看,知道是阿賽將丹瑪的魂勾去了。格薩爾立即修起法來,將丹瑪的魂重新招歸本體,丹瑪的病體就痊癒了。
嶺國的君臣進了阿賽的城堡,爭先恐後地去奪城內的珍寶財物。晁通走到一個漆得光亮、雕刻得十分精美的大門旁邊,以為裏麵必有珍貴物品,急步搶上前去,誰知隻有一些碎鐵塊。晁通一無所獲,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阿賽羅剎見自己的城堡被洗劫一空,又氣又急。立即降下九種紅霹靂,將自己的城堡全部化為灰燼。阿賽以為嶺國君臣必死無疑,得意而去。殊不知格薩爾大王早已得到天母的預言,君臣們在霹靂降下之前就已離開城堡了。
雖然得了阿賽羅剎的城堡,鬆石髮辮仍無著落。卓郭達增給雄獅大王出了個主意。說阿賽喜歡女人,若在七日內能把王妃珠牡請到這裏,讓阿賽以鬆石髮辮作為聘禮,阿賽肯定會答應。格薩爾一聽,命卓郭達增去找阿賽,就按他說的辦,將鬆石髮辮要到手裏再說。
卓郭達增在阿賽的另一個城堡中找到了他,對他說:格薩爾現在已經去了嘉地,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留下王妃珠牡一人守在王宮裏。俗語說:‘人要有個伴侶,馬要有個群體。’如果你捨得用鬆石髮辮作聘禮,就可以得到珠牡。萬一格薩爾回來了,就給他當一名內臣好了。阿賽聽了這話,說隻要能得到珠牡,要什麽都可以。七天後,卓郭達增和嶺國眾位大臣簇擁著珠牡來到阿賽的城堡。阿賽忙不迭地迎了出來。以前隻聽說過珠牡的美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見她,目光閃閃,好似流星飛動;含情脈脈,好似花蕊待放;眉毛彎彎,好比遠山霧罩;皓齒整齊,好比海螺排列;近看好像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遠看又像一輪冉冉升起的明月。說她是凡人,和仙女無區別;說她是仙女,她又分明在眼前。阿賽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吩咐擺宴,款待嶺國大臣。
茶斟了三次,酒敬了四巡,卓郭達增對阿賽說:
“珠牡是人間少有的美人,你也應該現出你那美麗的身形,讓珠牡高興,也讓這些嶺國大臣看看。”
阿賽立即現出原形,隻見他滿身披掛的都是紅鬆石、白鬆石、黃鬆石、綠鬆石等各種鬆石辮子,其美無比。
正當阿賽炫耀之時,晁通忽然喊了句:“覺如,放馬去!”阿賽羅剎頓時收起原形,大叫著撲向卓郭:
“背信棄義,吞食誓言,你把覺如帶到這裏來幹什麽?”格薩爾所變化的珠牡一時收不回變化,就這樣和阿賽惡鬥起來。眼看阿賽又要逃走,格薩爾高聲呼喚眾神助佑。剎那間,上界天神,空界厲神,下界龍神及各戰神、山神、土地神等紛紛降臨,好比大雪紛飛,鋪天蓋地而來。阿賽見如此眾多的神兵天將,知道再難逃說,頓時淚如雨下:お
今天我阿賽遇難實可憐,
救我的父親望穿雙眼無蹤跡,
護我的母親喊幹嗓子不答理,
愛我的親友呼遍大地無消息,
依靠的長官遇難之時找不到,
至親的密友緊要關頭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