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狼的腳印,把我們的狗放出去一隻吧。”
旁邊一個嶺將勸他說:
“常言道:‘狼不害到自己時不要呼叫。’我們最好別去招惹它,要是把狼群引了來,就麻煩了。”
“為什麽不殺狼?在哪裏碰到惡狼,就要在哪裏殺死。上等男子能與獅子比武,中等男子威風賽過野牛,下等男子見到惡狼就溜走。堂堂嶺國男子漢,難道讓幾隻狼嚇住不成。”晁通說罷,放出六隻獵狗。
不多工夫,六隻狗趕著母子兩隻狼回來了,晁通抬手一箭,兩隻狼應聲倒地。晁通高興極了,原來打狼竟是如此容易。
兩隻狼皮還未剝完,左邊山頂和右邊灘頭同時響起陣陣狼嚎聲。很快,滿山遍野都響起了狼嚎聲。接著,黑壓壓的狼群朝嶺軍包圍過來。晁通這時慌了手腳,躲在一塊大磐石後麵,戰戰兢兢地把僅有的三十支箭射了出去,一隻狼也沒射死。達絨的家臣也紛紛射出利箭。狼一隻隻倒下了,可更多的狼又圍了上來。眼看手中的箭所剩無幾,惡狼卻越聚越多,屙出來的糞便臭氣熏天,不一會兒,達絨晁通等人便熏得昏了過去。
大梵天王見到達絨部遭狼群襲擊,立即降下霹靂杵,這才將群狼震死,替晁通解了圍。
消滅了狼群,嶺軍又被毒樹林阻擋。隻見那一株株樹,高聳入雲,枝葉黑色,樹幹上纏滿毒蛇。蛇頭向空中搖動時,毒氣遮日月;蛇尾向地上擺動時,大地生黑沫。格薩爾知道,這些毒蛇毒樹,利箭不可摧,長槍不能敵,霹靂不能毀,大刀不能劈,隻有達絨晁通能降伏。於是,他命令晁通出營破這毒樹毒蛇陣。
晁通修起烈火施食大法,毒樹林剎那間化為灰燼。那毒蛇也被大梵天王降下的千幅霹靂輪擊成粉末。
再往前走,就是長有毒草、布滿毒蟲的灘地。隻見那毒草根根似針,那毒蟲有空中飛的,有地上爬的,讓人看了發抖。格薩爾在一塊座墊大的磐石上坐下,開始對毒草、毒蟲唱那規勸的歌:お
東方來的昆蟲們,
不要停留各自回本土。
飢時吃大樹的嫩枝,
渴時飲冰崖頂上露。お
南方來的昆蟲們,
不要停留快快回本營。
飢時吃茂盛的綠葉,
渴時飲潺潺雨水。お
西方來的昆蟲們,
不要停留快快回本地,
飢時吃檀香樹根,
渴時飲山邊泉水。お
北方來的昆蟲們,
不要停留快快回故裏,
飢時吃嫩葉,
渴時飲山巔的雪水。
お
“天上、地下和各方來的昆蟲們嗬,分別回到八方去。各自去尋應該得到的食物,不得截斷嶺國大軍路。倘若對抗我大王,要受無限地獄苦。”
格薩爾說完,大蟲向右旋,小蟲向左旋;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整個大灘頃刻間蟲子全無。虹光照遍山穀,充滿芬芳氣味。
嶺軍又降伏了黑熊、虎豹等,很快來到阿紮城外,與王子紮拉的先鋒部隊匯合。嶺國將士猶如石山傾倒,騎兵如雹子下降,步兵似狂風掃地,滿山營帳,遍地馬匹。
嶺軍誤以為這座城便是阿紮王城,其實是一座羅剎大城堡。城裏住著蛋生的九人。這九人來歷非同一般。當年女羅剎受孕懷胎九年九個月,生下十八隻蛋。其中三隻白的,三隻黃的,三隻藍的。蛋破之後,出來九人。白蛋出來的乃白天魔神的幻變子,黃蛋出來的乃花厲魔神的幻變子,藍蛋出來的乃黑地魔神的幻變子。其餘九隻蛋破,出來九匹馬。就這樣被人稱為蛋生九人九馬。這九人九馬甚是厲害,長到九歲時便精通九種武藝。自從嶺國入侵阿紮,尼紮王又把拉浦阿尼協噶派了來,使蛋生九人如虎添翼,攻破此城變得更加困難。
按照天母的預言,嶺國的三員大將森達、玉拉和達拉赤噶可破此城。王子紮拉下令:
“英雄森達,勇猛如霹靂,帶領白纓軍三百六十人,作攻城的先鋒。玉拉托琚,武藝如大鵬,帶領藍纓軍三百六十人,作森達的右翼援軍。達拉赤噶,威嚴如煞神,帶領黃纓軍三百六十人,作森達的左翼援軍。你們三人,好漢穿戎裝,好馬備金鞍,將那蛋生九人全殺死,要把那蛋生九馬牽回營,回來自有重賞。”
紮拉分派完畢,辛巴梅乳澤很不高興。心想那羅剎城中財寶無數,王子偏偏不讓自己去破城。真好比:射倒雄鹿的是弓和箭,嚐到香味的是口中舌,弓箭受苦是前世定;湍急的河上架橋樑,來往行人倒方便,橋樑受苦是命中定;翻犁水田的是犏牛,享受六穀的是百姓,犏牛受苦是命中定。以前出陣降敵的是辛巴,掌握北方命運的是大營,我辛巴受苦是前世定。
王子紮拉察覺到辛巴的不悅,但破敵之將乃天母預言所定,不便更改。他想,反正以後攻城出陣的事很多,到時再用梅乳澤不遲。
第二天一早,三員大將各率本部兵馬向羅剎城進軍。正逢白蛋生的那三個幻變子趕著一百匹馱著金箱的騾子出城。見對麵來了嶺軍,那為首的叫做噶瑪赤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