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牡見覺如原諒了自己,自然欣喜,更加確信自己的丈夫除覺如外絕非他人。見郭姆牽著千裏駒跟了上來,珠牡馬上想到,現在寶馬的鞍轡已經俱全,唯獨缺一根馬鞭。見覺如正望著自己,立即對覺如說:
“無需您開口,我一定把馬鞭與鞍轡一起送給您。”
覺如開心地笑了。珠牡高興得臉上像綻開了一朵花。郭姆媽媽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麽事,但見覺如和珠牡笑得那樣甜,她也咧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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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如和郭姆回來嘍!”
“珠牡把覺如接回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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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噶布的人們奔走相告,因為覺如的歸來,對人們來說是件大事。特別是瓊居的人們,他們是把賽馬勝利的希望寄托在覺如身上的嗬!
嶺噶布的眾兄弟們一下圍住了覺如和郭姆,說不完的問候話,道不完的離別語。但他們最關心的,還是郭姆手中的那匹千裏駒,因為這匹馬太不同一般了。
在歡迎他們的人群中,沒有達絨晁通王。覺如用眼睛搜尋著,因為種種原因,他太想見到這位叔叔了。刻不容緩,覺如把媽媽安排一下,就牽著千裏駒向晁通家走去。來到門口,覺如朗聲叫道:
“叔叔,覺如到您門上來了,請給我筵席,給我馬料!”
晁通聞聲走出門來,首先看到的不是覺如,而是覺如手中牽著的千裏駒江噶佩布。這真是匹世上難尋的寶馬嗬!晁通心中讚嘆著,盯著寶馬看了好一會,才把目光轉向覺如。
“哎呀,好侄兒,聽說你回來了,我正要去迎接,偏巧又有點事絆住了。前幾天商量賽馬的事,你不在,可叔叔並沒有忘了你,筵席還給你留著哩!”
看到晁通盯著寶駒的那種貪婪的眼神,覺如心中暗笑。他想,晁通一定又在打寶駒的主意了。這晁通本來就是那種連針尖大的好處也不放過的人,對寶駒,這關係到嶺噶布的王位由誰來坐的大事,他怎麽能不關心呢?
果然,晁通開口了。
“我的好侄兒,你這匹馬是誰的呀?從哪裏弄來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覺如冷笑一聲:
“在我被逐的時候,這馬還在老馬的肚子裏,叔叔怎麽會見過呢?我家老騍馬生下它以後,我覺如因為無料餵養,隻得把它放在山中,從未調教過。現在看來,像匹野馬似的,能不能騎,隻等賽馬會上試一試。”
晃通聽覺如說前兩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緊張。因為覺如被逐,主謀正是他晁通。後來看覺如並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把他的寶馬說成野馬一樣,心中又暗自高興。
“哦,覺如,我的好侄兒,賽馬的時候,必須要有體格強健、腳步迅速、身材高大、性情溫馴、模樣好看的馬來當坐騎。我看你這匹馬,好像並不具備這些優點,對你參加賽馬很不利。依我說,不如讓我們叔侄做一次馬的生意。……”
“做生意?”
“是嗬,叔叔有一匹綠鬃白海騮馬,是在馬群中左挑右選選出來的,給你當坐騎一定很合適。我們倆換匹馬,你還要多少找頭,叔叔都答應你。”
覺如笑了。
“做買賣當然可以,但必須雙方情願。這匹馬性子很烈,但卻是匹難得的好馬;若不賣掉它又無法調教,若賣掉它又實在可惜。如果叔叔能給我母子冬夏的花費,再給十三匹綢緞,十三錠馬蹄元寶,十三包黃金,我就可以考慮和您交換。不過,您的馬我覺如得能騎,我的馬您也能飼養才行。”
晁通一時高興,隻聽見了覺如答應和他換馬,並沒有聽出覺如的話裏有話。
第二天,晁通準備了上好的花茶,三歲犢兒的氂牛乳,香甜的點心,葷素食品,美味水果和多年的陳酒,真是碟盤紛陳,堆積如山。另外,把覺如要的換馬的找頭——十三匹彩緞,十三錠銀元寶,十三包黃金,也都準備齊全。剛要派人送去,覺如就牽著馬來了。晃通真是從心裏高興,更加相信馬頭明王的預言是無比正確、無比靈驗的。現在,隻要把覺如的這匹馬換到手,賽馬大會上就可以穩坐王位了。
晁通笑吟吟地把覺如接進他的大帳:
“好侄兒,東西都在這,包你完全滿意。過去我們叔侄二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沒機會說話,今天我們要好好說會兒話。”
覺如見帳房裏堆了那麽多吃的,喝的,一點不動聲色地說:
“叔叔既然準備了,那我就收下,隻是這麽多東西我怎麽能拿得走呢?”
“這個不用侄兒操心,我派管家送去就是。”說著,晁通吩咐管家把送給覺如的東西立即送到郭姆的帳房中去。
覺如這才坐下來。
“叔叔有什麽吩咐,請說吧。”
“叔叔不是吩咐,是拉家常。拉家常中也有些處世的道理要說給覺如聽。”於是晁通唱道: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