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的兒子嗬,要記住,快去捉漫遊在北方荒野中的千裏馬。快去準備吧,該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覺如猛地醒了過來,睜眼看著四周,周圍黑洞洞的一片,天母早已逝去。可天母的旨意卻牢牢記在心中。他想天母說得對,過去這十二年中,我覺如好像蓮花隱匿於汙泥之中,除了母親郭姆外,誰也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雖為眾生做了很多好事,可誰也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反而常讓人誤解。現在到了我公開顯示本領的時候了,必須遵從天母的旨意,參加賽馬,奪取王位。
為奪得王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達絨的長官晁通王來主持賽馬大會。此時,晁通正在專心致誌地修法,修的正是護法神馬頭明王。這真是天賜良機。到了初九日的後半夜,覺如化作隻烏鴉,趁晁通半修法半昏睡的時候,給他唱了一支預言歌:
不要睡,晁通王,
我是護法神馬頭明王,
快快準備賽馬會,
彩註定屬達絨倉。
嶺國的王位和七寶,
森薑珠牡美姑娘,
是天賜你晁通王,
駿馬玉佳會給你幫忙。
お
晁通睜眼看時,隻見那覺如變化的烏鴉已飄然隱沒到他所供奉的護法神像——馬頭明王中去了。晁通對預言深信不疑,立即翻身起來,向馬頭明王連連叩頭,又對王妃丹薩講了馬頭明王給他的預言,讓王妃也馬上為賽馬會做好準備。
丹薩想了想,過去曾耳聞,嶺地的王位、七寶和珠牡,已由神明們預言給了覺如,而且覺如善於變化,恐怕這預言也是他假造的。她覺得應該對晁通說明白:
“我的王嗬,不要相信深更半夜的烏鴉叫,那不是神靈是惡鬼,不是預言是欺騙,我的王嗬!……”
不等王妃把話說完,晁通想起了馬頭明王的預言:お
上等人將心給神佛,
心中明亮象太陽;
中等人將心歸於王,
自由自在不彷徨;
下等人將心歸老婆,
命中注定不興旺。
お
晁通心想,隻有下等人才會聽老婆的話,我堂堂達絨的長官晁通王當然是上等人,當然要聽神明的預言。再說,那嶺地的七寶、王位,特別是那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珠牡姑娘,要是能把她娶進家來,就是什麽都不要,我也心滿意足了。
晁通越想越高興,馬頭明王的預言正合他的心意。特別是他的玉佳馬,在嶺地首屈一指,賽馬的勝利非它莫屬。隻是有一件事令他擔心,那就是珠牡是否願意作賽馬的彩注?如果她同意,那就絕對有把握將她娶進家門。晁通轉念又想,萬一珠牡進了門,和丹薩肯定合不來,那豈不委屈了珠牡。不要說讓珠牡受委屈,就是她稍不順心,我晁通王也會感到不安。丹薩這個賤婆娘,不如趁現在就把她趕走,免得將來生事,反而不好。想到這些,晁通惡狠狠地對丹薩說:
“賤骨頭,逆妖婆,預言像金子的神塔,你竟敢拿惡言的斧頭去砍;吉兆像戰神的顏麵,你竟被惡兆的灰燼蒙住了眼。要不是看在我們九個兒女的麵上,就應該割你的舌頭,剁你的鼻子。不久要舉行賽馬會,珠牡很快就要進我達絨家。賤婆娘,珠牡會比你強千百倍,達絨家有沒有你都不要緊。如果你願意留下為珠牡幹粗活,還能有你一口茶飯;如果你逞尊貴,還要亂嚼舌頭,那就趁早離開這裏。”
丹薩被晁通的一番話氣得直發抖。俗話說:“逼債的山主躲不了,老來額頭上的皺紋抹不掉。”當年我丹薩年輕貌美,像草原上的玉調花,被晁通娶進家門。這許多年來,我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如今我老了,他喜新厭舊,對半輩子夫妻想一腳踢開,把我的良言當惡語。欲和他爭辯,又恐他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吵得合家不安寧。神明們總是公正的,我倒要看看這個小人的下場。丹薩尋思著,不再說什麽,仍舊像往日一樣,不動聲色地安排家務,不聲不響地為晁通準備筵席。
寅月初十日,當太陽給高山戴上金冠的時候,嶺地的三十位英雄弟兄,其中有八英雄、七勇士、三戰將,在各個部屬的簇擁下,應晁通的邀請來到達絨地方赴會。隻見一隊隊旌旗招展,一行行盔纓搖顫,好不威風。
晁通王的家臣阿盔塔巴索朗奉主人之命,向前來赴會的各位英雄說明晁通王已得到馬頭明王的預言,並宣布即將舉行賽馬大會。要和大家商量的是,在十五日這天舉行賽馬會是不是恰當?
“那麽,賽馬的得勝者有什麽獎勵呢?”嘉察協噶問。
“嗬,你還沒聽明白?預言中說得很清楚:嶺地七寶、王位和珠牡,作為這次賽馬的彩注。”阿盔塔巴索朗搖頭晃腦地說。他也像主人一樣,相信賽馬的勝利一定屬於達絨家的玉佳馬。晁通一旦成了嶺地的大王,那麽,他就不再是家臣了,而是,而是……他還沒想出主人會封他個什麽官。說完,他仍怕有人沒聽清楚,又唱了起來:
古人有句諺語說:
欲求美女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