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萊爾到達實驗室後沒有被這種安靜的表現現象迷惑,繁瑣笨重的精密儀器在他的手中宛如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的小孩玩具。、儀器上麵的曲線不停變化,最後穩定在一個幅度中。現在就是其他研究員也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這隻珍貴的藍尾人魚明顯不是處於正常的睡眠狀態。尤其是臨時負責人,想到自己剛才信誓旦旦的保證,現在滿頭滿臉的冷汗。一陣慌亂後,在布萊爾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半夜起來加班的研究員們各司其職,情況很快又重新穩定下來。同時回歸正常的還有麵前藍尾巴人魚的數據。小李奇怪:“房間裏麵沒有其他生物活動的痕跡,為什麽實驗樣本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為什麽會是他,那個突然潛入或者突破收容的深海生物有什麽目的?”布萊爾沒看自顧自言語的小李,朝著生態缸的方向走過去,深色的眼珠,淡漠的視線落在水中的人魚上。小李:“太反常了,最近這些奇怪的事情背後會不會有什麽聯係?不管是因為什麽,現在還有危險生物在外麵遊蕩,先把研究員們都集中保護吧。”有足夠實驗經曆的科研人才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是稀缺資源,在危險時間發生後是首要保護的目標。布萊爾突然開口:“在外麵遊蕩嗎,也許吧。”小李聽到了他的話,一愣,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生態缸,不敢相信的語氣:“您的意思是……引發今晚騷動的罪魁禍首是……”麵前這隻人魚?因為這個猜測太過荒謬,小李甚至都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那個受害的飼養員的確是在這裏遇到意外的沒錯。但根據他的同事反應,他在一個小時前,距離房間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已經出現了反常怪異的行為。您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猜測?”生態缸中的人魚溫軟地蜷著,就算睡著了尾巴也乖巧地蜷著,這個姿勢不管對於深海生物還是人類來說,都是一個自我保護的動作,代表著沒有安全感。少年秀氣的眉也皺著,看起來脆弱又憂鬱。反正看過人魚之前和現在表現的研究員,都很難把他和那個身份不明的恐怖分子聯係起來。布萊爾當然聽出了小李語氣裏隱藏的不敢相信,彎了下嘴角:“我沒有任何猜測。”他說完就徑直轉身離開。這次事匆匆出來,他手上的工作是臨時中斷,並沒有真正完成。其他人並不意外布萊爾博士的表現,應該說博士在聽到這場意外事件的消息後中斷手上的工作過來,才更讓他們意外。安保隊長:“那李博士,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應該怎麽開展?”雖然在布萊爾麵前小李隻是小李,實際上情商比起智商有些堪憂的研究員,在研究所大多數人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李博士。小李想了想:“既然布萊爾沒有反對,那就先把研究員們集中起來進行保護,直到抓到那隻危險生物為止。”小李:“重要項目和進行到緊要關頭的項目可以不用關停,讓負責人給我提交報告審核。”安保隊長聽到小李條理清晰的安排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理想中比較好的安排,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群科研瘋子堅持散落在研究所裏繼續工作,憑他們現在的安保人員數量,完全無法點對點地保護這麽多研究員。小李想起什麽,強調:“對了,雖然那頂王冠目前在布萊爾先生手上研究,但是安保數量還是疊加,不能放鬆。”“其他瑣事你就聽克溫的安排吧。”克溫作為布萊爾從家族帶過來的助理,雖然科研能力和理解比不上科研助理,但在生活和行政方麵絕對處於行業頂尖,把幾個博士捏起來說不定都比不上他。克溫已經站在旁邊,恭敬禮貌地對著李博士笑了笑:“您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研究員點頭,麵帶疲憊地離開回去休息。不是所有人都像布萊爾博士那樣擁有幾乎無窮的精力和靈感。克溫也沒有辜負期望,把接下來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助理把有關人魚沐生的相關事項放到了最後。他看了看安靜無害的人魚,還有他周圍熬夜觀察檢測數據的研究員,低頭:“布萊爾先生的意思還不明確,但是保險起見,禁止沒有權限的人接近沐生。”“安排人守在這裏,除了權限人員,不見到手續一律不準放行。”*沐生一直睡到次日早晨才醒過來,他看到周圍新增加的安保人員心中一沉,但麵上沒有什麽表現。就像是往常醒來,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搖著尾巴靠近生態缸。負責小人魚的研究員很快就發現沐生醒了,注意力一下放在他身上,然後被可愛得心肝顫了下。人魚跟人類的進食頻率幾乎一致,一天要用2-3餐,需要多樣化的食物為身體提供充足的營養。經過一個漫長的晚上,沐生明顯已經餓了。但也不知道以前小人魚到底是怎麽長大的,他餓了也不會像其他低等深海生物一樣表情猙獰地“威脅”催促研究員,隻是很安靜地望著負責喂食的研究員。也不說話,圓圓的眼瞳盯著人看,偶爾還會猶豫地扭頭看一眼身後的植物。他好像在認真地思考那些新放進生態缸的植物是不是自己的食物。但又在猶豫,因為那些植物雖然好看,但味道真的不怎麽樣。最後還是抗拒的心態占了上風,又扭回頭,眼巴巴地看著往來的工作人員,還是很懂事地沒有出聲抗議。隻偶爾漂亮的尾巴搖擺一下,顯示主人其實已經餓了。他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看在眼中的研究員們隻想捂臉和歎氣。同理心強的研究員在看到一半就已經去拿今天的食物因為昨天的事件,這隻人魚的危險等級提升了許多,不是所有人都能隨隨便便接近他。就連喂食這種工作都落在了正式研究員的頭上。雖然他們完全不覺得瑣碎。小人魚一點也不挑食,不管吃什麽都吃得很認真,咀嚼東西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光是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匆匆早起上班,大多都靠咖啡續命的研究員們也忍不住拿起三明治等簡餐跟著一起吃。碳水很好地撫慰了研究員們睡眠不足的身體和使用過度的大腦,情緒放鬆下來,用餐的間隙也忍不住討論昨晚到今天的一連串事情。“唉,昨天那些深海生物大規模襲擊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這都沒什麽,那個逃竄的危險生物還沒有找到,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我聽說早上又……了一個。”說這話時研究員不自覺地音量壓得很低,倒不是因為有保密條例,更像是怕什麽東西聽見然後盯上他。人魚耳朵尖尖,不自覺地動了下,連沐生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具身體的小習慣。“對,一個實驗室項目組的行政高層,”接話的研究員對這件事更了解,還說了一個名字,“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他從昨天晚上知道出事情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還開了最高的防護門。”結果當然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聽說走得有點詭異,死相很難看,把發現的保潔嚇了一跳,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這筆賬理所當然地被記在了昨天晚上襲擊飼養員的那隻深海生物身上,它的危險等級被提到了最高。死掉的行政高層平時作風有問題,經常指揮部分研究員做些繁瑣無用的工作填充自己的工作報告和功績,他又有些背景,根基不深的研究員都隻能忍氣吞聲。甚至有傳言,這個高層的胃口越來越大,已經不滿足普通的待遇,跟幾起違法深海生物買賣的按鍵有關。現在他突然暴斃,研究所內並沒有真心為他哀悼和傷心的人,甚至可以說不少人心底都鬆了一口氣。兩個研究員以前還是新人的時候也被明裏暗裏壓榨過,現在情緒不佳也隻是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高層那樣的倒黴蛋。兩人在心裏敲了敲賽博木魚,一邊吃東西一邊聊了幾句對那個危險生物的猜測。沐生在聽到那個死亡高層的名字時腦中就浮現出一種熟悉感,簡單回憶了下短暫的副本之旅,很快確認了這股熟悉感的來源他剛進入副本時所待那個實驗室的中年男人高層。沐生記得當時柏盛也在現場,那個高層的態度的確很囂張,當著所有人的麵就指揮一個安保人員去開啟電流開關想要懲罰他。好在最後那些糾集攻擊研究所的深海生物去而複返,屋內的深海生物也出現了詭異的狀況,連靠近電流開關的工作人員也……腦中零碎的畫麵一閃而過:安保聲音的動作、僵直倒下的身體……沐生眼皮顫了下,雖然昨晚上那個飼養員和之前安保人員倒下的前置場景和條件不同,但“它們”在一瞬間給他的違和感和相似感卻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些事之間一定有什麽聯係,沐生有這種感覺,不僅是這些事情客觀上種種相同的地方讓人覺得熟悉,還有一種直覺隱隱在催促沐生找到它們背後的聯係一種身體本能的直覺,獨屬於深海人魚的感覺。沐生找不到證據支持自己的猜測,但他覺得在昨天夜晚“裝成”飼養員接近他的那個不明生物,和“夢裏”出現那個試圖交代些什麽事情的男性生物不是同一存在。實驗室新調過來的研究員當然被布置了新的工作,很快結束了輕鬆的吃飯時間,開始忙碌手上的工作。研究員站在人魚麵前,不自覺地就開始走神,不帶研究目的地欣賞。以前通過圖片和影響看到的人魚相比起現在的親身接觸都過於貧瘠,讓人反省之前最高的期望和想象都太過貧乏。不僅僅是視覺上的美麗,隻是這麽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就能感到一種靜謐。男人想到每天結束工作後,自己悠閑在杯中加入冰塊、檸檬水、薄荷和朗姆的酒香。明明身處冰冷的實驗室,那種放鬆的氣味和影像卻栩栩如生,自然而和諧。研究員甚至沒意識自己在緊張的工作流程中還有心情想這些有多難得和違和。沐生遊動的動作一頓,驚訝地看了一眼研究員。隔著實驗室的科技屏障,但他隱隱聞到了一種酸澀清新的香氣,從麵前這個人類身上傳來的。包括有時能無視屏障聽見和看見外麵在內,從這些人類身上聞見某種氣味似乎也是他在這個副本自帶的能力。沒過一會兒,研究員就遺憾地發現那種身臨其境的鬆弛感消失了,但他對麵前這隻人魚的好感卻難以降低。不管傳言再怎麽厲害,隻要親身跟小人魚相處過就不會相信他會做出那些殘忍的事情。研究員很聰明,他猜測其實研究所的上層其實也是這種看法,要不然沐生的危險等級就不會隻是上調區區一個等級。男人心底甚至還抑製不住地生出更陰暗的猜測暗地裏傳播人魚非常危險的人,會不會是為了讓大家害怕,從而阻止甚至杜絕別人主動接觸他。聽說昨天布萊爾博士在聽到突發事件後,第一次中斷重視的實驗、違規從實驗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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