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陽輝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分享給了其他的玩家。玩家們都不傻,自己一行玩家單獨上山,和跟著幾個一看就不簡單的特殊npc上山,哪個生存率更高,這完全是一個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問題。沒被主動邀請算什麽?他們完全可以“偶遇”,是在不行就跟在npc後麵。臉皮和性命一比,哪個更加重要都不用說。而且那群npc的隊伍裏,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玩家們在河邊站著等了一段時間,觀察著周圍的看清了,都跟之前沐生有同樣的心路曆程。這條河,還有裏麵活蹦亂跳的大魚,也太詭異了點。山上看似清幽,實際壓抑得厲害。“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吧,那些npc真的會過來嗎?”“來或者不來都沒辦法,我們也不能上去催,隻能在這等。”“唉,就算等來了,人家肯定不讓我們跟著啊。”這句話是符陽輝說的:“不一定,有虞沐生在。”“那個很好看的npc?他確實性格很好、長得也好跟張畫一樣,但再怎麽樣也隻是個普通npc啊。”陳樂和作為虞家的下人,當然更了解關於青年的情況,他語氣還是畏縮的,小聲地補充道:“虞沐生雖然是個普通npc,但我在虞家觀察了這麽久,他不能用普通npc的標準衡量。”符陽輝和陳樂和提早一天探究過深山,天然比其他沒去過的玩家高一頭,他們倆一說話,其他人將信將疑,但最終沒說什麽。“對了,剛才那個沈夫人還有她女兒到底是什麽情況。”潘茂跟符陽輝對視一眼,看他點了下頭,自己組織了下語言,說道:“我覺得她肯定是這個副本主要劇情的突破點,按照她的說法,沈夫人帶她到這個度假山莊別有目的、不懷好意。”“她說,沈夫人想殺了她獻祭,具體用來做什麽還不明確。”“我們猜可能跟山上那座神祠還有未知的本地傳說有關係。”“更仔細的我們也沒來得及問,她精神狀態太差了,根本不回答我們的問題,沈夫人來得也很快。”符陽輝點頭:“不過知道她們有問題,我們再找時間去問就行。”“對了,那條短信是誰發的,很機靈啊,發得很及時。”其他玩家聞言都一臉茫然,麵麵相覷,不知道什麽短信。符陽輝一愣,多虧了那條短信的提醒他們才提前得到消息進了二樓其他空房間跳窗離開,不然可能會被迅速趕過去的沈夫人一行人恰好堵在二樓。符陽輝後續看過號碼,沒發現到底是哪個玩家的手機號,打過幾次也打不通。明明知道符陽輝手機號碼的玩家都在這裏了才對。不,還有一個生。但生怎麽會知道他們的情況?符陽輝被自己的想象震住,一時回不過神,視線下意識掃過一眾交頭接耳的玩家。完全沒有符合生形象的玩家。潘茂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來了。”不遠處四個人影朝著這邊走來,其中一道要纖瘦很多,明明沒什麽氣勢,卻隱隱被簇擁著走在最中心、也是最安全的位置。甚至讓人忘記,他其實隻是個副本裏最可有可無的普通npc。“這……那不是虞家和寧家的兩個特殊npc?怎麽也來了。”玩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陳樂和還有另外幾個跟寧永年接觸過的倒黴玩家。他們已經看到被趕走的未來。四個人影越來越近,出乎意料的,兩個性格惡劣的特殊npc都沒有出聲。出聲的是本應該最沒存在感的普通npc,虞沐生,玩家們剛剛都隻有遠遠看他的機會,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跟他相處,甚至對話。青年眉毛纖細微彎,毛茸茸的,眼睛微挑,看著清冷又溫暖:“你們待在這裏是因為……?”符陽輝第一個回過神:“我們想上山看看。”青年一怔,想了想,不急不緩地問:“那要一起嗎?”他略微笑著,是那種明顯區別於其他npc的神態和神情。不是普通npc的僵滯和生硬,也不是特殊npc那樣,即使在笑,眼底最深處也藏著怨毒和排斥的神情。在青年的認知裏,特殊npc、普通npc甚至玩家都好像沒有區別,都是同樣的生靈,值得被尊重和拯救。他們都一視同仁地被青年溫和地對待。所有玩家眼中,清瘦麗的青年,一瞬間好像在發光。第55章 美夢度假山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山上的人格外多, 還是白天的原因,一路上山, 符陽輝都沒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 也再沒有昨天晚上那些詭異生物甚至是棺材出現。符陽輝皺著眉頭站在一個灌木叢之前,潘茂路過看見問了一句:“怎麽了?”符陽輝說:“我昨天晚上,就是在這裏看見有一具棺材。”但現在地上有些濕潤的土壤毫無痕跡,完全看不出上麵放過東西。潘茂:“嗬, 這山上白天和晚上果然不一樣, 我知道了, 哪天還是得跟著你們晚上過來看看才行。”兩人看著越來越往上的大隊伍, 沒多停留, 跟上腳步:“先走吧。”停停走走, 一行人在日頭快偏西的時候終於看見了建築物的影子, 它的影子拉得很長, 黑漆漆的一片倒映在土地上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怪物。npc們還沒有太大的反應, 玩家們看著古樸的院牆,神情都恍惚了一下。第一次上來的一個玩家喃喃, 說出了大家的共同感覺:“我總覺得……我什麽時候來過這個地方。”沐生按著自己因為爬山活動有些過度波動的心跳, 側頭看了一眼周圍三人的表情。虞陽煦的表情變化最為明顯,從開始上山, 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幾度想要勸告沐生下山先離開這裏。蕭俊譽和寧永年,更傾向一種忌憚,甚至隱隱好奇。沐生覺得在這個副本中, 虞家跟神祠的關係一定最深, 知道得也最多。蕭俊譽和寧永年可能隱隱知道什麽,也有些關聯, 但沒那麽深切。就當作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對,沐生往神祠門口的方向走。這次神祠的大門是打開的,就像是在等著他們進去。在白天來看,大門其實有些鏽跡,透著種再怎麽維護也無法遮掩的老舊,沉澱著歲月和曆史。玩家們自覺等著npc們先進,虞陽煦回過神,走在沐生前麵:“我先進去,你跟在我後麵,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逛一圈就馬上回去。”沐生眨了眨眼,點頭。走在後麵的玩家,有個忍不住摸了下那扇有些念頭的大門,符陽輝臉色一變,正要製止他,但直到那個玩家的手離開,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出現什麽異樣。符陽輝這就知道,他沒有看見自己之前看見的幻覺,和那種仿佛真實的疼痛。這座神祠在白天看起很安全,目前的表現也是這樣。但符陽輝怎麽也放鬆不下來,一進來就心頭煩悶。走進大門,誰也沒有大聲喧嘩,在不遠處飄散的白色香火煙霧中,不由得保持了肅穆和安靜。玩家們走近了些才發現裏麵有人,是個一頭長黑發、五官俊秀的男人。不論是長相、氣質,還是身上的典雅古樸卻並不樸素的穿著,他都像是從更古時代留存到今天的人。仿佛用水墨勾勒出來的人型和風骨。男人仿佛也才察覺到有外人進來,袖手看著上方神像雕塑的動作一變,回頭看著陸續進來的玩家。也許是種錯覺,他格外看了一眼被虞陽煦半擋在身後的沐生,但太過快速和隱晦,以至於沒有人能確定這件事。隻有沐生本人心頭猛地跳了下,看向芝蘭玉樹的男人。他微笑,說話的口吻和感覺也有種讓人自慚形穢的韻味:“你們是第二批蒞臨此地的客人,要來上柱香嗎?”玩家們順著他的話看向上首的“神像”,同一時間表情各有變化,連潘茂也不意外,他的反應甚至更大,眼睛赤紅一片,那張本就看起來不好惹的臉更加猙獰。隻有前一天晚上先來過這個地方的眼鏡玩家、女玩家、陳樂和還有符陽輝的表現沒這麽誇張,並沒有第一次看見“神像”那麽大的衝擊力和反應,還有些思考的空間。符陽輝從那座神像上移開視線,下意識看向側前方的沐生。青年略微擰著眉,眉目間籠著江南煙雨一樣的愁緒,似乎是輕薄易散的,但其實纏綿入骨,難以徹底拔除。他似乎很難過,讓人不由得去探究他到底看到了什麽。看著青年的不光是符陽輝,虞陽煦直白地問:“你這個表情,是看見什麽了?”他問話的同時,似乎已經篤定沐生看見的不是那座原本放在那裏的破損石像,而是什麽具象化的人。沐生的注意力被分散,神像的臉一花,變成了破損模糊的模樣。青年好像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裏沒有回過神,也沒有馬上回答虞陽煦的問題。虞陽煦看著反應格外大的青年,心底生出不妙的情緒。此時神祠內、明顯一副主事人態度的男人也說話了,他語氣溫和,那張溫潤俊美的臉以及磁性的嗓音,似乎問什麽問題都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禮樹:“你們可以稱呼我禮樹。”他的聲音打斷了玩家們的怔愣,好像沒看到麵前那些人或是驚恐或是懷念或是痛苦的麵容,或者說已經習慣了拜訪者看完神像後各異的情緒,自顧自道:“非常神奇對嗎,這是往生神,據說有千萬張變化的麵孔,每個人看見的都不一樣。”好像是無意和巧合,禮樹選中了沐生,詢問:“能給我們分享你看見了什麽嗎?”沐生一怔,被這麽多視線注視著,剛才的情緒一下被衝淡,白玉一樣的臉慢慢紅了些。看著青年羞赧的表現,禮樹鼓勵地微笑:“沒關係,不論你看見了什麽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仙風道骨的氣質,以及包容的氣質甚至比上首的神像看起來還像是一具神的化身。沐生當然不是真正害羞所以說不出自己看見了什麽,關鍵在於,他怎麽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麽。如果真的說,沐生的視線裏這次“神像”的臉的確有變化,從之前企業家的臉變成了死亡的朋友,但不論是哪個答案都跟虞沐生的經曆搭不上關係。可禮樹都已經問到這種程度,他必須要說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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