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冰與武大郎正在家裏吃飯,聽到敲門聲時,她們都以為是武鬆回來了,沒想到打開門,迎來的竟是西門慶,身後跟著王婆與幾個男子。


    “你來幹什麽?快出去。”安妍冰怒道。


    “武家娘子,西大官人今日來是跟武大郎談判的,你就讓他進去吧。”王婆陪著笑臉說。


    “我與他沒什麽好談的,請他出去。”武大郎臉色陰沉地說。


    西門慶推開安妍冰,將一遝銀票放到武大郎身旁,又拿出一張紙道:“隻要你在這休書上簽了字,這些銀票便全歸你。”


    武大郎沉默不語,安妍冰在一旁冷冷望著西門慶,隻要武大郎不簽,看他還耍什麽花招。


    “大郎,你別傻了,你看這是多好的事,隻要你簽了字,你便有錢買房了,而金蓮也不用跟著你受苦了,多好的事,快簽了吧。”王婆在一旁蠱惑道。


    “這樣的福氣我受不起”安妍冰在一旁冷笑道。


    “對,這樣的福氣我們不需要。”武大郎冷冷說道。


    “你……你們……怎麽這麽不開竅呢?”王婆看著兩人不滿的說,今日她是來做兩人思想工作的,西門慶承諾事成之後有重謝,如今這兩人如此不配合,怕是要斷了自己財路了,想到這怨恨的望了望兩人,目光轉向西門慶:“西大官人,現在該怎麽辦?”


    西門慶看了看兩人,突然用手掐住了安妍冰的脖子:“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喉嚨被掐,安妍冰馬上感到呼吸有些苦難了,暗道,難道自己就這樣死在這裏了,如果死在西門慶手裏,自己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那麽便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心裏這樣想,可是武大郎卻急了,看她臉色越來越差,急忙道:“你放開她,我簽。”


    西門慶放開安妍冰道:“這就對了嗎?何苦跟錢過不去。”


    安妍冰奔到武大郎身邊,抓住他的手道:“你不能簽,我生是武家的人,死是武家的鬼。”


    “快將她綁了,堵住她的嘴。”西門慶大喊道。


    幾個男子馬上走過了綁了她,並用毛巾堵了她的嘴。


    “快簽呀,再不簽,我便殺了潘金蓮。”西門慶怒道。


    武大郎看了安妍冰一眼,提起了筆。


    西門慶看了看簽好的文書,滿意的收起來,走到安妍冰麵前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小美人,以後你便是我的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看了看沒有動銀票的武大郎,眼睛轉了轉,忽然道:“不行,如果你日後反悔,說我逼你簽了字怎麽辦?我這人向來隻相信死人不會說謊。”


    說完向王婆使了一個眼色,王婆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端著一碗藥走了出來:“大郎,喝吧。”


    “字我已經簽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武大郎怒道。


    “讓你死,如果你不死,她不會真正屬於我。”西門慶冰冷而又殘忍的說道。


    “你做夢”武大郎說完去奪王婆手裏的碗,要毀了它,王婆端著跑開。


    “蠢貨,還不快將他按住。”西門慶向身旁男子罵道,幾人急忙奔過去按住了武大郎。


    “王婆,將藥給他灌下去。”西門慶冷冷說道。


    “這……”王婆猶豫了一下,端著碗走了過去,馬上有人幫她撬開了武大郎的嘴,王婆將藥無情地給他灌了下去。


    這一幕安妍冰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沒想到她來還是沒有改變武大郎被毒死的命運,看著武大郎中了毒後痛苦的掙紮,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見武大郎已經中毒身亡,西門慶得意的笑著,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安妍冰急忙奔到武大郎身邊,抱起已經有些冰冷的身體呼喚著:“大郎,你快醒醒。”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西門慶回過身去,竟是武鬆,嚇了一跳,急忙喊道:“快攔住他”


    幾個男人攔住武鬆去路,卻不是武鬆對手,幾下便被武鬆打的倒在了地上。


    “哥,你怎麽啦?”武鬆奔到武大郎身邊,不住搖晃著武大郎的身體,可是武大郎再也醒不過來了。


    “嫂子,這是怎麽回事?”武鬆問道。


    安妍冰此時隻知道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對武鬆講。


    見她不說話,武鬆走到王婆身邊,用劍指著她冰冷的說道:“怎麽回事?快告訴我。”


    王婆眼睛狡猾的轉了轉說道:“是她與西門慶勾搭,被大郎看見,便毒死了大郎,二郎啊,這種壞女人你不能留。”


    “是嗎?那你來我家做什麽?”武鬆犀利的目光望向她,王婆嚇得渾身打戰,結結巴巴的說:“我閑著沒事,過來竄竄門,沒想到竟看到……竟看到大郎被害,我怎麽這樣倒黴?”說完假裝傷心嚎啕大哭起來。


    武鬆與王婆說話的時候,西門慶站起身向門口退去,眼看就要逃走了,武鬆飛奔過去,與他打了起來,他看到哥哥慘死,似乎已忘了自己仍是捕頭,與西門慶打的時候,劍劍用盡了全力,不一會兒,西門慶便被他殺了。


    “聽說你為了錢,已經傷害了不少女子,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武鬆說完毫不遲疑的殺了王婆。


    然後又步步逼近安妍冰,她見他已經殺紅了眼,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更何況武大郎是因她而死,便閉上了眼睛。


    “嫂子,你可有什麽要解釋的?”武鬆冷冷問道。


    “沒什麽好解釋的,你哥是因我而死,你殺了我吧。”安妍冰說完閉上了眼睛。


    “武鬆哥哥,人不是她害的。”突然跑進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武鬆認識,正是鄰居家小孩石頭。


    “石頭,你說什麽?”武鬆拍拍小孩的頭問道。


    “大哥哥不是這位姐姐害的,是她與他……”男孩指了指已死的王婆與西門慶,把自己偷偷從窗戶看到的事講給了武鬆聽。


    “原來如此,嫂子,我錯怪你了。”武鬆抱歉的說。


    安妍冰抬起淚眼,正要說些什麽,卻見一男子帶著幾個衙役走了進來,指著武鬆道:“就是他殺了我家主人”


    “頭,怎麽是你?”衙役驚訝的說,看看房間內幾具屍體,有些為難的望向武鬆。


    “這些人都是我殺的,我跟你們走,別為難其他人。”武鬆說完看了安妍冰一眼,然後跟著衙役走了。


    安妍冰收起眼淚,開始在家布置靈堂,雖然武大郎的屍體也被帶走了,她仍依然當地習俗,在家守了七日,七日過後,便是下葬的日子,此時武大郎的屍體已被送回,安妍冰披麻戴孝葬了武大郎。


    這些天武鬆一直沒有回來,她猜測武鬆應該已被孫二娘與花和尚魯智深救走了,可能已經上了梁山。


    經曆了這些事,安妍冰看破了紅塵,決定出家當尼姑,當她到了尼姑庵,正準備剃度時,忽覺一陣反胃,竟然嘔吐起來。


    一老尼馬上為她號脈,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施主,你有喜了,看來施主是塵緣未了,還是請回吧。”


    安妍冰走出了尼姑庵,摸了摸自己肚子,疑惑不解的說:“有喜?那這是誰的孩子?”


    她突然想起那三天自己做的荒唐的夢,忽然醒悟:原來那三晚上做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如此看來,這應該是自己與武鬆的孩子了。


    想到肚子裏已經有了武鬆的孩子,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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