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這氣氛好肅穆!!他腳步輕輕的,走到最邊邊上的沙發邊緣,慢慢坐下,同時還在打量著這幾個臉色都比昨天冷肅的裴家弟弟們,心裏一陣忐忑。誰是凶手啊啊啊……看不出來嗚。管家還未出聲,但腳步聲十分沉穩有節奏,他們已經知道岑清來了,卻沒有一個人先開口。是管家一句“岑先生下來了”之後,才同時將目光望向岑清。裴傅丞目光冷漠而有深意;裴藍川食指彎曲撐著下巴,正散漫地審視著他;裴薛的神情幾乎是裏麵最平淡的一位,就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管家為岑清舔了茶水後離開大廳,和其他傭人進入廚房。裴傅丞先開口,“大哥死了。”他的聲線喑啞,不知是壓抑笑意還是痛苦,音色緩慢,“書房是他昨晚回家最後去的地方。”“岑先生昨晚……是不是去過書房?”岑清輕咬下唇,不理解他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昨晚?明明他去書房的時候,裴傅丞也在……呀……?岑清微微一愣,陡然意識到這就開演了?就像係統介紹的副本劇情一樣,所有人都懷疑,裴成周是他殺掉的無論真相與否,至少明麵上,所有人都這麽認為。而他的後果就是被凶手找個機會,再度蓄意殺害。除非他指認出,究竟誰才是那個凶手!裴傅丞的目光壓迫性極強,在可能會被懷疑殺害裴家家主的刺激下,岑清立時就搖頭否認,“不,我沒……沒有去書房。”“我隻是……我一直在房間裏……”岑清的目光不自覺飄向裴薛,高中生穿上那身校服,此時卻沒什麽表情。岑清接觸到他漆黑的眸光,咬了咬牙,聲音低低的說,“我睡覺前,想到裴薛身上的傷,去幫他塗藥了。”感謝校園副本,岑清已經學會“寫日記”的時候適當的藏著掖著了。裴藍川“嗯?”了一聲。他忽然低笑出聲,原本落在在岑清臉上的視線,緩緩滑向了裴薛,“大哥恐怕也沒想到這種事老四,你也有點過分了吧?”裴薛半闔著的眼皮忽然全部睜開,“我沒有那麽齷齪。”他冷冷說完就不再言語。裴傅丞看向拱火的裴藍川,“藍川,你對岑先生也不夠禮貌。”“他是大哥接來的,注意你的態度。”岑清一呆,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裴傅丞說是這樣說的,可明明他昨晚做的比裴藍川還過分……裴藍川搖搖頭,“不,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二哥,你不讓我們進從書房,是不是想找那枚家產的鑰匙明明岑清最有嫌疑不是麽?”空氣忽然安靜下來。裴傅丞目光微沉沒有言語,裴藍川看著他笑,裴薛嘴角諷刺。他們看起來,沒有一個人在乎裴成周的死活……所有人都在想著,那枚代表家產的鑰匙。而岑清加倍感受到了三道視線的壓力。作者有話說:啊,劇情,難!第240章 13 小視頻岑清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這麽快到他了!“我沒有,”他含糊的混過去,想著既然大家都演,那他也不能落下,“什麽鑰匙……?誰會把家產和鑰匙弄到一起……”胡說亂說,總之是不能承認的。如果有人殺人奪寶可就更麻煩了。少年脊背貼在沙發背上,纖薄的肩膀幾乎陷進柔軟的墊子裏,還趁人不注意調整了舒服的坐姿,白生生的腳掌踩在深色的沙發毯上,小臂半攏著膝蓋。他這樣瑟縮的、明哲保身的姿態,又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在乎裴成周一樣。眼睫柔柔落下,一副不敢他們對視的樣子。“鑰匙?”良久的沉默中,裴傅丞語氣平靜,就像是聽到並不在意的質問,“恐怕隻有大哥知道在哪裏。”言下之意,他沒有在書房找到。不過這話倒是直接承認了裴藍川的問話,他也確實對裴家的財產而有所覬覦,況且因為平時都是他和裴成周一同管理公司,把持部分股東票權,有這個心思不難猜到。怪隻怪裴傅丞平日裏太過冷漠,看起來什麽都不入眼,心思深沉如海。如果由外人看來,恐怕都會認為裴傅丞和裴成周關係極好。沒想到裴成周前腳死在書房,他後腳就將書房門鎖了起來,屍體也不搬出來一絲兄弟情誼也無。裴藍川嗤笑一聲,“這就是裴家。”他意味不明的看向岑清的方向,“娛樂圈明星都想嫁給裴成周,躋身富豪圈,說咱們大哥是本市有名的鑽石王老五。”他撫掌撐著下頜,笑吟吟道。“……聰明人才知道,這種家庭隻會比其它的更難生存,如果有一隻什麽都不懂小鹿闖進來……會發現它所不能承受的恐懼。”“最好什麽都不懂,如果是小鹿拿走了獵人的財寶,除了扒皮查找,我想不到更有效的辦法了。”裴藍川不管公司,平日裏也是和不少官商富二代交際,流連花叢,比喻擬人章口就來。但在最後一句話時,即便是帶著笑,也能聽出幾分冷意。他實在是意有所指,岑清都聽出來了。剛剛裴藍川供火他沒反應過來,但也沒遲鈍到被人說到頭上第二次還沒感覺。此時此刻咄咄逼人的威脅言語,令岑清想起昨晚,這人在他想去看裴成周的時候,非攔著他,說什麽裴成周睡了……以他的關係,就算真睡了,他也可以爬上裴成周的床……咳咳……岑清想通關鍵,立刻抬起眼眸,和裴藍川對上。眉尖蹙著,紅唇緊抿,是真的生氣了。“你昨晚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喔。”“我因為你的牛奶,一晚上都沒睡好。”在場的人均是一愣。這種……無端端曖昧的話語,怎麽從岑清嘴裏說出來,搞得很正常一樣。聲線軟軟的,連生氣都泛著甜送他牛奶很正常,大半夜和情人家的兄弟見麵聊天也很正常。隻是那牛奶讓他喝了不舒服。裴藍川該賠罪才是。嬌氣的叫人無從指摘。這還沒完。紅唇分分合合,有點羞惱又很委屈的樣子,“……你還攔著我不讓我去見成周,我今天醒了,你們又告訴我他死了,你們覺得我信嗎?”少年眼瞳清潤,一副“遊戲還沒玩夠啊”的眼神,微紅眼尾的懶倦竟然是真實的。裴藍川張了張嘴,似乎被岑清的指責給弄蒙了,竟然下意識點頭應下,幾秒後回過味來。“……你不信?”“嗯?”岑清悶悶的疑惑出聲。裴藍川失笑,像是忽然覺得岑清很有意思似的。裴傅丞和裴薛也反應過來,觀察著岑清的神色,怪不得從剛才起少年就不是很關心,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原來是不信他們說的。……或者說,因為聽了消息太慌了,腦海自動保護自己,不信任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裴成周死了,他在這個家的倚仗沒了。一個沒什麽背景的小明星,接下來的人身自由和價值全看剩下的裴家兄弟分配,逃都逃不開。岑清輕點頭,又偏過臉頰去看書房,誰也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麽狀態,應當是恐慌的吧?就算不恐慌,一會兒真的見了裴成周屍體,肯定要害怕了。岑清此時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的樣子挺好。因此沒人打算揭穿少年。裴傅丞眸色微沉,視線從岑清修長揚起的白皙頸側,緩緩移向裴藍川,言簡意賅的問了句:“昨晚,你去找岑先生了?”裴成周就死在昨晚。而那個時候,裴藍川卻不在自己房間好好待著,去給岑清大哥的情人送了牛奶?“幾點?”“沒看,”裴藍川懶散的說,“早晨我在餐桌上頂撞岑先生,被大哥教育了,這不是晚上去找人賠罪了麽。”卻一口沒提,他晚上還和裴成周見過麵的事情。岑清捉住這個漏洞,身體忍不住前傾了一下,剛張開一點的唇縫忽然溢出微痛的軟呼。“唔……”大腿內側的肌膚被布料擠壓,隨著他的坐姿動作,布料狠狠磨礪到柔嫩的腿根,隱秘破皮的部位酥痛難耐,惹得岑清一下紅了眼眶。指尖發軟的攥緊,腳趾都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