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8 “你總得給我一點能咬的東西,小貓。”警察局。亮如白晝的房間,黑色的板麵上貼著數十張照片,標著日期,均是近期被發現的碎屍。淩亂的四肢,糟糕的皮箱。慘白的屍塊上掛著淋漓的鮮血,在被警察發現的時候,有的血跡已經發黑,有的卻是拋屍在鬧市區,濃重的鐵鏽血腥味隨著溫熱的鮮血一同噴湧而出的瞬間被發現的。“有什麽相同點嗎?”灰白色的長桌兩側坐著神色凝重的警員,出聲的是唯一站起身的艾格雷警長。在安撫市長過後,他就匆匆帶著專案組的警員們回到警局,連夜審查所有關於這個被記者稱為“猩紅雨夜殺人犯”的卷宗。他此時正站在黑板正前方,皺眉問道。案件的偵查難度極大,關於這個連環殺人犯的側寫報告還沒出來,他們隻能僅用這些擺在明麵上的圖像文件,和以往的從警經驗來總結和布置。“艾格雷長官,受害者多是年輕女性。”一個年輕的警員看到周圍的前輩沒出聲,猶豫著回答道。艾格雷看了他一眼。“這是第三個案子出現的時候已經確認的推測了。”年輕警員沒有尷尬,執著地說,“她們都穿著高跟鞋,不管未婚還是已婚,都像是一種成熟的標誌”“我提醒一下,這些受害人沒有赤身裸體被擺在我們麵前。”旁邊的前輩皺眉打斷他。“這不是性犯罪。”“這是一個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的、純粹是為了虐殺而碎屍的連環殺人魔做下的犯罪!”“他隻挑女性下手,是一個欺淩弱小的廢物、混蛋!”……起初,在連環殺人犯犯下第一個案件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還有第二次。因為第一個就已經十分血腥、駭人聽聞了。那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性,正規職業,在三個月前的一天下班的路上失蹤,被發現的時候,隻有她的頭顱漂浮在海麵上。眼睛緊緊閉著,麵色慘白,嘴上是近期登上廣告的大紅色唇膏所塗出來的、精致的烈焰紅唇。旁邊擺著三個皮箱,裏麵是被分開的身體。穿著完好,精心搭配的牛仔褲上割裂的痕跡粘著血,如果忽略她的慘狀,就像沉睡的海中女妖一般。是一位漁民報的案,警車趕到的時候,年邁的老漁人已經嚇得不敢再開船出去,直接回家了。那時正是黃昏,天色將暗,深冷的藍色日光將屍體照得宛若剛從冰庫裏拿出來的一樣。隻有嘴唇紅的刺目。是個碎屍殺人犯,但還不算太棘手,因為這類人危害性極高,並且能犯下這類罪,性格上大部分偏執易怒,非常容易露出馬腳。當時沒有人在乎這顆頭顱上的唇色,隻覺得場麵驚悚且惡心。但沒想到,這個碎屍殺人犯就像是在小鎮銷聲匿跡了一般,無論怎麽調查都找不到人。社會輿論被壓下,就在警察局一籌莫展的時候。兩周後,第二個案子發生。又過了四天,第三個案子發生。均是碎屍後拋屍,並且受害者都是女性,這也讓警察局意識到,這些案子可能是由同一個殺人犯做下的。但連環殺人犯通常有自己的謀劃,有可能為了某種邪惡的信仰,還有可能是純粹為了反應出他們內心的自大。而他們所追查的這個人卻絲毫沒有規劃,作案沒有時間規律,打亂警局每一次籌備,但又像是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追查,完全無視規則一般放肆虐殺女性。警察局像是被悶頭打了一棒,在小鎮各種荒謬的猜測和恐懼中艱難維持著居民的穩定。此後,殺人犯沉寂了兩個月。但在前天、今天,突然接連殺害了兩個人,又拋屍到街頭,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神經失常了一般。也有警員鄙夷地嘲諷,或許是被女人拒絕了也說不定。但無論怎麽說,都無法掃開沉重的氣氛。年輕警員不敢反駁前輩,隻是說,“他不一定是性犯罪……”“而且即便側寫報告還沒有出來,就從受害者身上的痕跡也能看出,這個人骨骼密度很大,他的個子也相當高,不像是缺少女性關愛的人群,所以他可能不是普通的居民”“杜克!”警長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言論。再推測下去,這小子就要往小鎮裏那些貴族們頭上猜了。這無疑是荒謬的,不可觸犯的,就連他們的警察局,都是貴族們聯合讚助、保護自己安全的設施。杜克卻沒閉上嘴。“每個不幸的受害者,身上都有紅色。”艾格雷皺著眉點頭,“這也是報告裏早就寫清楚的。”“女士們將紅色當成潮流,喜歡也正常,”旁邊的人說道,“街上十個女人裏八個身上都會有紅色飾品。”杜克說,“可是……”那總不可能那麽多紅色,全都掛在吸引男性目光的地方,無論是嘴唇、脖子上的項鏈、紅寶石戒指……一直到雨夜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就像是映射一般,故意穿給誰看的。而佩戴這些紅色東西的部位,都被殘忍地剖割下來,單獨陳列。是……殺人犯特意擺出來的?赤裸的小腿下蹬著高跟鞋,無疑是性感的,但後來在附近的草叢中找到其他的肢體,才發現這次被殺害的人身上套著濕透了的普通裙子。完全不可能是性犯罪。但紅色那麽顯眼,又是連環殺人犯特意擺出來的好像能和“性”沾上那麽點關係。十分矛盾。杜克看向警長,卻發現警長眼底有著複雜的情緒,好像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也早想到了這一層。但是他沒點破。“坐下,杜克,不要討論這些已知的信息,我們需要時間抓緊破案。”杜克心中不免有些憤憤不平,心想這個小鎮確實是糟糕透了,他崇拜的表哥為什麽這麽喜歡呆在這裏?案件討論了十多分鍾,忽然,外麵響起了座椅倒動聲。“警長!”緊接著,一個臉色慘白警員驚慌地跑進來,甚至連敲門都顧不上了,“艾格雷警長,有人報案。”“一個學生失蹤了!就在今晚拋屍現場的對麵!”……“……他確實很漂亮,但我沒想到他會失蹤,我和他說好了,我會在巷子對麵等他”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學生,棕紅色的短發,渾身都濕透了,仿佛在大雨裏逗留了許久,神態暴躁又落魄,“我隻是幾分鍾沒有看到他!”“等等,你說……他?”旁邊的女警官神色一頓。“是的,岑清是個男生,他隻是……”男學生抹了把臉,聲音幾不可聞,充斥著失去寶物的恐慌感。“我隻是,和他打了個賭。”----窗外的雨水似乎已經停了。但岑清身上的雨水不僅沒幹,甚至和他不停泌出的汗液混合到了一起,清亮黏膩得不行。而一麵粗糙寬大的猩紅舌麵,便從雪白的、肌理柔軟細膩的胸膛向上舔,將所有帶著雨水的水漬都吃進了嘴裏。新的水痕一直弄到脖頸,透出深一點的緋色。水痕之上,豔色的果子跟著蜷縮的身體輕抖起來,像是雪地上的紅梅勾人視線。“你真的好香……好美。”“我不僅想咬你,親愛的,我還想把你漂亮的身體裏骨頭都嚼碎,融進我的身體……”岑清的眼眶紅紅的聚著一汪水。細細長長的裙帶,是肩上唯一的黑色,好像一扯就會斷掉,露出裏麵的雪雪紅紅的風情。他卻沒想到,這個變態的殺人犯根本沒想著扯斷,隻是任由他們親昵的動作,叫那根裙帶自己垂在圓潤的肩頭下麵。本來就隻有一根細帶而已,又從肩膀上掉下去。好像被脫衣服的羞恥感讓岑清咬著唇嗚咽,一點大動作都不敢做,被男人湊上來貼緊,也隻能偏著脖頸去躲他的舔舐。隻是幾分鍾而已,剛剛將鼻尖都探到他大腿上的男人又直立起了身體,低聲笑了一下。“小貓愛幹淨。”碰他的手指都要消毒,那親了大腿,還能親上麵嗎?但他這樣說著,卻沒有去清理自己染了岑清味道的鼻尖的意思,而是帶著那股荷爾蒙一般的甜膩香氣,直接傾身下來,去親岑清的嘴唇。岑清當然不給親。他躲開,男人的嘴唇就自然落在了他纖長的脖頸上。“……我幫小貓把不幹淨的雨水,全都舔掉。”喉結被撩動的感覺實在刺激,岑清悶聲顫抖著,被人折著雙腿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