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再抿唇的時候,因為腦袋充-血,臉頰和嘴唇一樣熱,也不知道那人對自己做了什麽。過了一會兒,顛簸結束了。在幾乎聽不到雨水聲音的環境中,岑清意識到,外麵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的老巢。而他被關在行李箱中,完全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這個意識一旦出來,岑清作為普通人完全做不到對突發狀況冷靜應對,加速跳動心髒幾乎提到胸口。因為係統說了這個副本的殺人魔,是一位反社會人格。以折磨正常人的心態,危害社會為樂。他是真的會殺人的。岑清控製不住地發起抖來,大腦忽然陷入了空前的清醒與警惕中。回響起在他昏沉迷糊的時候,係統的聲音。【確認當前環境安全。】【正在發放本副本劇情及玩家任務……】【《箱中少年》副本前情提要:你是一位迫於生計答應與室友打賭的男大學生,為了下一頓吃飯的錢換上女裝,偽裝成街邊的風俗小姐,而在伊恩梅斯小鎮,這是一個十分膽大妄為、枉顧世俗的惡行。】【在被警方發現帶走前,你被剛剛碎屍、拋屍的連環殺人犯盯上了。】【他似乎對你的某個零件很感興趣。】【任務目標:身體不得出現任何損傷(比如留下一根手指、或者半截身體),逃離連環殺人犯的莊園。】這個副本的主線就是逃跑。岑清知道自己被帶到莊園後,才從興奮又吞吞吐吐的彈幕中得知,自己是被人家塞進一個行李箱了。在驚恐的情緒還未起來之前,岑清先是驚訝、不太高興。怎麽能、把他裝進行李箱!那是裝衣服、裝物件的……總之不是裝人類的呀。他一個正常體態的男生,骨骼也絕對沒有那麽纖細,纖細到被人折疊……怪不得這麽擠、這麽麻呢!他這樣想著,自然就這樣說了,然而彈幕上卻是鋪天蓋地的冒犯。【可是老婆,你真的很軟很小一隻啊。】岑清又不理他們了。即便這樣的玩笑,也無法抹平岑清後來得知他任務目標後的驚悚感。不說假話,岑清渾身都是涼的。“留、留下手指……”他又重複了一遍係統的話,像是在確認真的是這樣嗎,是不是他聽錯了呢?【你沒聽錯,你即將麵對近期給小鎮帶來恐懼陰雲的高智商反社會人格,具有極端攻擊性,無道德觀念、無真情罪惡感,無悔改之心,無法感化。】【你要做的隻是從他手下逃脫,手段不限。】岑清:……這是什麽鬼任務啊,他能不能放棄過這次的副本?【不能,】係統安慰他,隨後冷酷說道,【因為這位連環殺人犯熱衷於碎屍,所以才會加上括號的細節。】岑清不僅是手指尖麻了,他的心都要麻了。好恐怖,他直接死掉行不行?嗚嗚。係統:【為了防止殺人犯看出你身體的異樣,阻礙通關進展,接下來我會放開一些痛覺屏蔽,你的身體可能要回到以往的敏感程度。】他沒有明確說是升回去,怕清清覺得高了,受不住。直播間中打賞的積分再次從0漲得越來越多,可惜這次基本上不能用於痛覺消除。全憑岑清個人從殺人犯手下逃生。岑清眼睫輕輕顫了一下。之前沒放開嗎?“一定要……?”他正小聲和係統打著商量,忽然感覺到上腹部一陣刺痛傳來,直係大腦皮層的感官神經。岑清腦海空白,整個人都猛然顫抖了一下。眼眶瞬間染上濕意,控製不住地嗚咽出聲,帶著被雨打濕後的濕黏感,疼痛且無助。嗚……係統是混蛋…….就在岑清感受著自己那突如其來,打亂他呼吸節奏的刺痛時,聽到有腳步聲向他走來。因為是踩壓在墊子上,聲音並不清晰。但毛絨纖維和鞋底的摩擦,還是讓岑清在疼痛中緊繃了神經,他現在明確知道,那個跟蹤自己的殺人狂魔,居然把自己帶回了家,甚至,現在就在箱子外麵看著他。岑清渾身寒毛都炸起,在這種荒誕感下害怕得想哭。那人在極近的距離停下來。似乎是伸手拍了拍箱子上麵,幾乎是貼著岑清的頭皮發出聲響。“吱啦”金屬的拉鏈聲響起,暖黃色的燈光從他的後背照進微末。岑清完全動不了,他被嚇的僵住,而等包圍三麵的拉鏈全部拉開,箱子緩緩打開,他的全貌終於顯露在男人眼前。濕潤的黑豔發絲,貼在少年被悶得微微泛粉的瓷白臉頰上。被光線刺激地眼睛微微眯起,眼尾暈著鮮麗的胭脂色,眼皮下的球體不安轉動,纖長的睫羽尾端不住輕顫。纖細柔軟的身體被扭曲成z字形,微弓的脊背雪白細膩,卻裸露大半。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吊帶短裙,打底褲和膝蓋一樣長,好像並不適應這樣的裝扮,但穿著又那樣鮮明而富有特色,誰也不會懷疑內裏的心是不是和黑色的衣著一樣暗藏騷媚。他很害怕,好像應該待在某位紳士的床上,而不是該被綁架塞進狹小的箱子裏,像之前的幾個案件一樣,預兆一場生命的結束。他自己應當也意識到今天不該出門。竟然惹出這樣的麻煩禍事。黑裙的纖細吊帶襯得白色的肩頸弧度優美,輕顫時晃出柔白的雪光,宛若引頸就戮的天鵝。埃爾維斯今天狩獵了一隻箱中尤物。他的嘴唇,紅的像鮮血一樣勾人。作者有話說:小小一隻的老婆,剛好被塞進箱子裏……第179章 4 口腔鉗“......嗚嗯!”冰涼的指尖仿佛還帶著雨幕中的冷意,靠近岑清臉龐的時候,嚇得他使勁往箱子裏縮了縮。但埃爾維斯並沒有放過他。那點涼意摸上了他輕顫的睫毛。岑清頰肉微緊,幾乎是瞬間就將男人的指尖染濕了。上麵有淚水,還有輕薄的汗水。他聽到一聲輕笑。低低的、悶悶的,帶著沙啞的磁性,好像在安撫他似的。“什麽時候醒的?”“悶在裏麵,難不難受?”在岑清遲鈍地思考他的語氣和現在這個情況不太相關的時候,那撫摸著他眼睫的指尖忽然在頰肉中陷下。其餘幾根手指繞到下巴。改摸為掐,大手幾乎包住了整張臉。強硬地將岑清的臉從行李箱內側扭了出來,直接迎上外部的強光,軟肉嘟起,顴骨粉白的膚色飛快壓出紅色的指痕。“嗯?”依舊是溫柔的詢問,從胸腔中溢出,好像在安慰一隻雨中帶回來的貓咪。但他的行為卻是截然不同的冷厲。男人的手指倏忽在箱內曲折起的大腿與腰腹的縫隙中擠了進去,向下一按。岑清現在敏感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疼痛感明晰之後,被觸摸到每一寸的肌膚都能清晰辨別出來。尤其是他此時半闔著眼睛,幾乎看不清什麽的情況下。額間瞬間泌出薄薄的冷汗。他整張臉都微微發白,緊抿著的紅唇也鬆開。岑清吃痛,顫著眼睫睜開雙眼。因為在箱子裏待了有一會兒,眼瞳在感光的時候不住顫栗著,瞳孔縮小,顯得瞳仁清澈無暇,那張布滿驚恐神色的小臉已經變得慘白。他看到了,殺人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