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斟酌地說:【他應該隻會選擇一項吧。】怎麽可能殺掉你呢,小主播是不是被嚇得太厲害了?殊不知他這番說的沒頭沒尾的,岑清又被嚇住了。他顫著嘴唇,不敢和係統多說,抬手扶住了身後的講桌,桌沿剛好卡在腰際的位置。“權縉,你幹嘛……”他眼眶紅著,囁嚅著念出權縉的名稱,嗓音輕輕顫著,抗拒著對方的靠近。“還有15分鍾。”權縉笑意稍稍收斂,漆黑的眼中卻漾起另一種神色,像是帶著微紅的欲氣,聲音又低又輕,泛著磁性的沙啞。“我也想和清清接吻。”岑清怔怔地看著他,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懼和迷茫,顯然在他的認知中,似乎他不應該隻想親吻一樣。就算他這樣說了,也不相信。岑清確實不信。上次他被“殺人凶手”放在桌麵上,岑清本來就害怕那個高度,後來親眼看到江鎮的身體向下滑落的瞬間,心中對權縉的恐懼又深了一層。能做出那種惡性-事件的變態,怎麽可能隻親個嘴就好了呢?在騙他吧……於是岑清搖了搖頭,睫毛潮濕,難得硬氣地溢出嗚咽。“不、不親。”太不劃算了!權縉神色稍暗,一縷幽深的霧蒙在眸中,轉瞬即逝,男生輕笑一聲,“清清不喜歡親吻?”岑清正要點頭,卻見權縉將笑意收斂些許,氣息好似微微躁亂,就像是即將揭露真實的本性。“那你還給他親。”權縉並未將笑容全部褪去,但似笑非笑的同時,溫柔中夾雜著逐步蔓延的陰鷙感,讓他看起來氣質駭人。“日記上寫的不是嗎?”權縉的聲音卻是溫和的,隻是吐字逐漸冒犯起來。“你連舌尖都是麻的,他咬的?還是吸的、舔的?”岑清耳朵都紅了,忍著羞赧回答,“你有…你有病呀!我昨天根本沒和他……”他頓住了,後麵沒法說。是江鎮親的。第157章 39 “清清,是我親親你,還是讓它親親你?”是被你殺死的人親的,而且被親吻後,他還得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那個惡劣捏著他的雙頰,對他又親又舔了的大變態凶手,就是眼前正在偽裝追求者的權縉。可岑清又不敢暴露他知道這些,如果被權縉發現了,會不會直接滅口?言語甚至還未交鋒,他又一下子被權縉饒了進去,隻顧得狡辯他沒有親吻了。卻忘記回絕男生的親吻請求。轉眼間,權縉就將校服脫下來,披在了岑清身後的講桌上,雙手環在岑清的兩側男生的鼻尖抵下來,聲線沙啞,“那你親親我,我就不在乎他們了。”“岑清,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跟在你身後這麽久,還沒有一個舍友得到的好處多。”……係統忍了又忍:【w……真不要臉。】三連擊直接將岑清砸蒙了。他還沒被人這樣說過話,權縉是第一個,前麵的副本裏哪有這樣求著他親的,段陽都比他惡劣一百倍。可是權縉的身份明明是最恐怖的一個。等他被人抱上了桌子,看到男生脖頸上繃著的筋,屁股下麵還坐著人家的校服,掙紮的時候卻連著力點都沒有。“我、”他急得不行,“我怎麽對你了……”可岑清看權縉好像說的自己很可憐的樣子,根本說不出他們才認識三四天之類的話。他想著,也許自己來之前,這人和“自己”也有交流。岑清眉毛忽然皺了起來,那小小的潔癖情緒又冒頭了。“不能親、就是不能親,”他抿了抿唇,紅潤的唇珠潤著水光,被權縉盯得發熱,便伸手去遮權縉的眼簾,“……也不能亂摸。”他進入了權縉所設計的語言環境。好像真的在對待一個舔狗一樣,而不是一個讓人恐懼的殺人凶手。驚茫與害怕逐漸變少,多起來的是嬌氣的嗚咽。權縉扶著岑清腰背的掌心發燙,纖細的腰背輕輕顫著,卻怎麽都躲不開。岑清的指尖捂過來時,花香中混著更勾人的甜膩,讓他想咬上岑清的指尖。忍不住想,怎麽不叫人親也要將柔軟的手指送過來。岑清聽到一聲深深的喘息。像是嗅聞到喜歡的味道,忍不住發出的聲音。溫熱的吐息在指尖上擦過些許,帶起潮濕的癢意,好似被舌尖舔過一樣黏黏糊糊。權縉維持著俯身的姿勢,和微微後仰的岑清持平,目光從岑清的指縫中露出,看到了少年眼角眉梢的薄紅。“清清真的在拒絕我嗎?”權縉輕聲道,“我這樣靠近,你隻是捂住我的眼睛,卻不捂住我的嘴。”岑清被他說的一怔。竟然真的遲疑著,將指尖向下挪,好像要去捂男生的嘴巴。但卻不小心在鼻梁上輕輕掠過。男生狹長黑沉的眼眸中帶著半分紅意,像是在克製著親吻的欲望,亦或者別的情緒。岑清指尖一顫,又聽權縉說,“我又可以看見你了。”“我能看到清清的嘴唇很紅,我能聞到……裏麵的香味,”他微微湊近,岑清的力道根本阻攔不了他半分,他麵帶微末笑容,將自己的感受說給岑清聽,“清清害羞得想哭了……你和別人接吻的時候,都是這樣引誘他們的嗎?”岑清恨不得一個字也聽不見。卻被說的整個人都空白了,粉意從脖頸爬上臉頰,耳尖亦然,像是一朵粉白的山茶花徐徐攤開,任人嗅聞清甜。“我沒有……”好不容易,他才堪堪回神,聲線低若蚊呐,“我哪裏引、引誘……是你們自己亂想的。”他進步了,如果在前麵的副本,岑清早就被羞哭了,怎麽還能完整地念出這句話來。雖然現在也是磕磕絆絆、慌亂無措。“我們?”權縉輕輕重複著,他笑著問,“有幾個人呢?清清是不是知道,全校都喜歡清清。”“有在考慮和誰”他話音未落,岑清忽然抬腿抵上了傾身過來的腰腹。權縉說著說著,竟然激動地就要親上來了。岑清不想被他親,又不敢特別嚴肅的拒絕他,可是還是忍不住說,“別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想親……”他有時候真的是莫名其妙的聰明。輕易地將證明反轉,釣著對方的情緒,但那雙眼仍然是澄澈單純的。權縉眉毛微挑,“我想啊,我隻是在等清清首肯。”岑清忍不住咬住了唇。這話他沒法接 。權縉明明根本不是等他點頭才親的人,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小臂肌肉像大理石雕塑一樣分明有力,按著他的腰、他的後頸,甚至還鉗著他的臉頰,非常強勢地咬他的嘴唇。你上次明明就自己親過來了……他實在是想用這句話打他的臉。但係統不讓,【讓他知道你認出來他,對你沒有好處。】現在還裝著追求者,暴露了會變成帶著戾氣的大變態。說不定這間小教室,就是他被結束生命的地點。可岑清實在不樂意,他想著對方根本不是真心實意要親吻,心裏非常不舒服。“……不能親,”他重複著自己的立場,可也隻能單薄地重複了,很抗拒地說,“這裏都是灰,我不要在這裏。”權縉“嗯”了一聲。眼珠掃過周遭的陳設,光塵在岑清的發絲外飛舞,姝豔白皙的麵龐更加明豔漂亮。原來不是誰都能親。在很認真的抗拒。抬指輕輕壓上岑清的臉頰一側,看到岑清驚慌地顫了下眼睫,他心情很好,和岑清在這裏耗。“清清不讓我親,可是卻不抵抗我的親近,”他說,“我以為清清是故意……釣著我?”他輕笑著,俊美的五官愈加深邃。話已至此,之前所有的溫和攻勢全部坍塌,權縉好像將那身披著的狗皮脫了下來,下麵是灰色的狼毛。係統也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