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時數據再次出現。喪屍數量的增長速度果然令人心驚肉跳,病毒感染並不是一對一的,更多情況是一個人感染一大群人,所以是指數型增長。岑清洗澡前,喪屍數量還勉強比人類低。但現在……兩者數量差不多持平了。【喪屍359897:人類360103】係統更新的隻是一場突兀的數目變換,那些持續增長的小數目根本沒說,但它們依然在發生。岑清一下子被嚇醒了。【你是去正東方向。】係統道,【但是需要警惕東南方向的喪屍,那已經是一個龐大的群體了。】岑清有些腿軟地跑到客廳沙發窩著了。“……能不去嗎?”他吞吞吐吐地說,“謝景隨好像願意幫我……”雖然他有點覺得謝景隨像哄著他玩的,不像是真的要幫他。……還很色。係統輕笑一聲。【你可以聽他的。】【隻是他拿不到解藥的話,下一個敲你門的,恐怕不是他,而是一個聞到活人味道的喪屍。】……“咚咚咚”房門忽然被敲響。岑清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臉色微白,“喪屍……?”係統:……似乎嚇過頭了。【謝景隨。】敲門聲再度響起,骨節與門板的碰撞頻率溫和有力,似乎不太可能是一個沒有神智的非人類。岑清鬆了口氣。門打開,謝景隨提著一個大袋子站在他家門外,看到岑清渾身的水汽,一滴水珠從發絲落在鎖骨上,眉梢輕挑。清清真的洗澡了。深暗的眼眸緩緩眯起。他抬起袋子,“不請我進去嗎?”岑清退開,有些懵地看著謝景隨走到他家的廚房裏,檢查冰箱還有沒有電源,又仿若無人地走到了浴室裏,在水汽氤氳中站了一會兒。岑清歪了歪頭,就沒再管他。他打開謝景隨拎過來的袋子,在麵包等速食裏看到幾包鮮亮的水果。謝景隨從浴室中走出來,“備用電源還能撐多久?”岑清哪裏知道。他看著謝景隨過來坐下,坐位離廚房近,用手肘抵了下男人的腰,很自然地命令道,“你去廚房拿削皮刀呀。”謝景隨很聽話地就去了。他回來還沒坐下,岑清就遞來一個蘋果,外皮很紅,夾雜著粉黃的色澤,一看就又脆又甜。……而且,一看就不是分給他的。謝景隨似笑非笑地迎上岑清的目光,然後在輕舔下唇的少年催促聲中慢慢削起了蘋果皮。青年垂下眼,坐在沙發裏削皮,蘋果肉在修長的骨節中緩慢露出來。係統:【你不問問他蘋果哪裏來的嗎?】就敢指揮人削皮。在喪屍橫行的末世副本,這麽鮮亮的水果不多見。岑清眼睫顫了下,“……問多了他就後悔了怎麽辦。”係統:6謝景隨不僅拿了小刀,還拿了盤子,他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到岑清麵前,“那個群退了嗎?”岑清用牙簽高高興興地插了一塊蘋果。“……什麽群?”他迷茫道。係統:【就是那個你攛掇他一起去搜集物資的官方群,裏麵有軍人。手機在你右麵的沙發上,打開顯示的第一個群聊。】謝景隨眼皮半抬,表情冷淡下來。“手機拿來,我給你退。”岑清跟隨係統的指示,才剛摸到手機,就見謝景隨表情很冷,黑沉的眼底蘊著不明的意味。岑清眉尖蹙起來,“你幹嘛這麽凶。”剛才削皮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個竹馬脾氣也太怪了。謝景隨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岑清真的把他當成竹馬了……他唇角勾起,眼眸輕眯,聲音低下來哄道,“我幫你退,別聽他們的,外麵太危險了。”打開岑清的手機。群聊正在計劃下一次出行。【明天中午12:00在xx小區門口,共有12個名額,還是往東走,有人能去的話扣個1。】【1】【……】網絡時好時不好,h市軍方聯係不到外麵,便自己組織了小隊,建群幫助每個小區的居民出去取物資,軍人數量越來越少,隻能和普通人一起。他們似乎有自己的任務,大多數的時候都往東走。謝景隨眯起了眼,麵上帶笑地把群退了。抬眸和岑清對上視線後,抬手輕觸對方的眼角,“你有我呢。”作者有話說:本章沒有走劇情,打算修一下,這次是真修……撓頭,因為想快走劇情來著!哎,好難第77章 5 男人黏糊糊的口水終究還是落在了身上岑清拿手機遞過去的時候,很怕謝景隨忽然把他的手機摔了,不自覺地貼近了些。他單手撐在沙發上,眼睫輕落,腰身傾過去同謝景隨一起看。蔥白的指尖輕輕搭在自己的手機上。因為男人臉上的表情太違和了。他是笑著的,可是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裏壓著吊詭的情緒,看起來不如表麵那麽和善,好像人皮下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岑清剛才讓他削蘋果。……謝景隨要是把刀甩過來,那他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可謝景隨沒有,他安安靜靜地把蘋果削了,哪有一點兒不樂意的樣子。岑清抿了下唇,果汁將紅潤的唇染上甜滋滋的水光,又被他抿舔進去,嫩紅色的舌頭好像比果汁還甜。有些苦惱。是不是他把人想太壞了呀?係統聽清了岑清心裏琢磨的。這才明白剛才漂亮小主播的膽子從哪裏來。進副本前估計天天訓狗吧,居然在恐怖遊戲裏搞服從性測試……謝景隨還聽了。【厲害。】係統低聲歎道。好像也沒有特別……笨。謝景隨的手指很長,在屏幕上滑動了兩下而已,便退了群。他能感覺到身邊靠過來的小美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在緊張什麽?謝景隨抬起笑眼,眼角裏的眼白泛著很淡的青色。並且隨著愉悅的情緒,那抹青色更顯清晰,像是凝固了血液的毛細血管,在眼球後方蔓延擴.張……怪異至極。他抬起手指,不輕不慢地鉗著岑清的下巴,淡紅色的指腹微微發燙,按到了岑清的眼角。“你有我呢,”謝景隨溫聲道,“外麵很髒哦……清清也不想每次回來,身上都沾著喪屍的血吧?”岑清的皮膚偏涼。但他遇到的每個男人溫度都很燙,他們的手指無論是落到他肌膚的哪個角落,大多數情況下,都會燙得岑清略微不適地眯起眼。因為那種燙度能叫他聯想到他們的舌頭。他們口腔的溫度。他們的……口水……眉尖很嬌氣地皺起來,眼尾被揉地剛漫起一點紅,岑清就偏開了臉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