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詡看得不太真切,總覺得眼前人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加上喝醉後的頭暈目眩,以為眼前的人在不停的晃動,便煩躁地伸出雙手捧著秦灼的俊臉,“你不要亂動,你這樣晃來晃去,我怎麽知道你是誰?”秦灼眼裏透露著無奈,站定著身子好讓方詡看清楚。方詡眯著好看的眸子,慢慢靠近秦灼的臉,倆人的呼吸交融在了一起,秦灼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就在還差幾公分,倆人的臉要貼在一起的時候,方詡停下了動作,恢複片刻的清明,垂著腦袋,聲音透露著失望:“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秦灼。”秦灼剛泛紅的臉,又變成了黑色,咬牙切齒問道:“你很不願意看到我嗎?”方詡癡癡的笑著,非常自然的摟著秦灼的一條手臂,那冰涼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用發熱的小臉不停蹭著,解釋道:“那也不是,我是怕你又打我。”秦灼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總共就揍了方詡一回,卻被他牢牢的記在心裏,就算喝醉了,嘴裏依舊念念不忘。“你就那麽害怕我揍你?”秦灼平穩了一下氣息,誘導性的問道。喝醉的方詡哪裏知道秦灼的那些彎彎繞繞,如實的點頭:“嗯,從來沒人打過我,你是第一個,老疼了!”聽到這話,秦灼的眼神透露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聲音磁性又好聽道:“那我幫你吹一吹?以後就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方詡歪著頭想了想,覺得這二者之間是否是對等,半響過後皺眉道:“不行,這事不能忘,得記一輩子!”秦灼的俊臉忍不住垮了垮,“那你要怎麽樣才原諒我?”方詡摸了把秦灼的臉,眼裏泛著瀲灩的光,笑嘻嘻道:“我想尿尿,但是找不到廁所,你帶我過去。”秦灼怔了怔,啞然失笑道:“好。”他本來就是怕喝醉的方詡,找不到廁所會亂闖亂撞,這才跟在他身後出來,之前以為方詡聊天聊上癮了,沒想到他還記得上廁所這事。秦灼仍勞仍怨的扶著方詡來到公共衛生,進了男廁所正要離開,方詡一把抓著他的手腕,眸子像小鹿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道:“你不幫我?”秦灼呼吸一滯,擰著眉頭掃視著方詡,看他是真醉假醉,還是故意趁著酒意占他的便宜。可惜看了半響,方詡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並不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多麽的曖|昧過分。“你確定?”秦灼似笑非笑雙手抱胸的看著他。方詡被秦灼俊臉給迷惑到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秦灼臉色一變,笑容立馬沒了,把方詡推進了隔間,“你想得到美,自己動手!”被拒絕後,不大高興的方詡,哼哼唧唧的上了廁所。秦灼站在外頭的洗手池,一邊等著方詡一邊抽著煙,臉上掛著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意味的笑容。他沒想到喝醉的方詡這麽好玩,上回聚餐方詡隻是半醉沒有全醉,隻會呆呆愣愣乖巧的坐在一旁,與現在全醉的他完全是兩個模樣。片刻後,方詡出來了,並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秦灼,而是慢吞吞的去洗了手。嗯,不錯,還懂得洗手。秦灼笑眯了眼,深吸了口煙,故意來到方詡背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方詡疑惑的轉過身來時,對著他那紅彤彤的臉,吹了口煙霧。方詡嗆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咳嗽不停道:“你幹嘛呀?”咳嗽完,還是覺得有些難手,用濕淋淋手摸了把臉,憤然道:“你太壞了!”明明是抱怨的話語,可不知道是不是方詡喝醉的緣故,語氣不像以前那麽冷硬,帶著一抹嬌嗔,像是女孩子和情郎打情罵俏似的,聽得秦灼心下一顫。秦灼眼神越發的幽深,壓低聲音道:“我哪裏壞了?”方詡並沒有察覺秦灼的情緒變化,而是掰著手指認真的算了起來。“打過我,罵過我,搶我東西吃……”聽到這話,秦灼的心軟成一塌糊塗,握上方詡的手,柔聲道:“那以後讓你打我,罵我,搶我東西,怎麽樣?”方詡開心的笑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好呀,那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秦灼感慨,方詡真是好哄,也難怪倆人的恩怨能那麽快結清。秦灼看了眼時間,發現不早了,但鄧一黎他們還在玩,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方詡又醉得迷迷瞪瞪,顯然不合適繼續在ktv裏待著。秦灼一隻手摟著不停搖晃的方詡,另一隻手給鄧一黎發了個消息,大致意思是他和方詡先回俱樂部,他們慢慢玩。也沒希望鄧一黎回複,蹲下高大的身子,將醉得走不動道的方詡背了起來,心下感歎方詡太輕了,像是背著根幹木頭似的,也不知道平時吃了什麽,一米八的身高就這麽點肉。喝了不少酒的白嫣然,也出門上衛生間,剛好看到這一幕,驚得瞪大了眸子,還以為自己醉了,看花了眼。可實際上她的酒量和龍教練對吹都不成問題,怎麽可能看錯,為了避免尷尬,沒有出聲,目送著秦灼背著方詡離開。方詡腦袋靠在秦灼的肩膀上,眯著眼問道:“你要帶我去哪?”“你猜猜。”秦灼每走一步,都走得很穩,生怕把背上成一把骨頭的家夥摔到地上。“我哪知道。”方詡咯咯的笑了起來,纖細的手臂摟著秦灼的脖子,不撒手聽著方詡的笑聲,讓秦灼心顫的感覺又來了。秦灼喉嚨滑動,調整好情緒解釋道:“帶你回家。”“回家?”方詡顯然沒有意會到秦灼說的回家是回俱樂部,還以為秦灼要帶他回秦家。不安分的在秦灼背上掙紮了起來,小臉緊皺在一起抗拒道:“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秦灼沒有防備,差點把他摔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惱怒的想要責備方詡,又聽到他在嚷嚷:“我才不要回去,夏春嬌壞死了,不僅討厭我,還打秦煙,我不想認她當媽,你不要送我回去!”原來方詡也經過他經曆的事了嗎?秦灼知道方詡回過秦家,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方詡發的消息,還以為和秦家人的見麵很融洽,沒想到已經厭惡到喝醉都記得不想回去的地步。為了安撫掙紮要下來的方詡,秦灼隻好道:“不帶你回秦家。”方詡這才又重新老實,趴在秦灼背上哼唧問道:“那你要帶我去哪兒?”秦灼正在用手機打車,根本沒空理會他,沒聽到答案,方詡捏了捏他的耳垂,不滿道:“和你說話呢。”敏感部位被方詡摸了,秦灼身子一顫,差點沒把方詡扔出去,黑著臉重重的拍了拍方詡的屁股,“老實點!”拍完才知道自己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俊朗的麵容不由得一紅,好在ktv的長走廊,燈光比較昏暗,看得並不是很清楚。方詡屁股被拍了,半天沒緩過勁來,倆人間的氣氛因此變得沉默起來。來到路邊等車後,方詡才重新趴在秦灼背上,頗為委屈道:“你不是說不打我了嗎?”秦灼一噎,沒想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在方詡眼裏竟然是在打他,臉部的紅色漸漸地消了下去,不打算繼續和一個頭腦不清楚地醉鬼說話。可方詡才不打算輕易放過秦灼,秦灼不說話,就一直在他脖頸處蹭來蹭去,“你說話呀!”秦灼沒回答,方詡依舊喋喋不休道:“你不講信用。”“你這樣,我以後不和你好了。”“……”秦灼泄氣:“我沒有打你。”“哦。”方詡應了一聲,不再糾纏。秦灼一口氣不上不下,方詡這家夥真有磨死人的本事。醉意上湧的方詡,腦袋發昏想睡覺,無厘頭地低聲喃喃道:“秦灼,你不要討厭我……”剛好這時網約車來了,秦灼沒有聽清方詡說的話,疑惑道:“你說什麽?”方詡沒有回應,秦灼隻好先把人背到後座,再打算仔細問問。可當他上車,方詡已經緊閉著雙眼睡了過去。秦灼無奈扶著方詡的頭,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可以睡得舒服一些。開車的司機是個中年人,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語氣和善的問道:“倆兄弟周末出來放鬆啊?你弟弟酒量可不太好。”弟弟嗎?秦灼側頭看著方詡恬靜的臉,並不清楚和方詡誰的歲數更大,倆人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出生,就是幾個小時的差距,又經曆了抱錯,哪裏還記得這些東西,要是可以,他倒真想當方詡的哥哥。“是。”秦灼應道,“他喝了很多的酒,麻煩您開得慢一些。”司機笑著答應了下來道:“我開了10多年的車,你放心好了。”之後還頗為感慨道:“你對你弟弟可真好。”好嗎?秦灼心裏也不清楚,沒有再和司機搭話,反而是看著方詡的臉靜靜地出神。要是一個多月前有人告訴他,他能和方詡和平相處的待在一輛車,還處處照顧著他,他一定會覺得對方瘋了。可現在看來,瘋了的人是他自己,不僅對方詡最後一點隔閡沒了,甚至覺得以後方詡的醉顏隻能他看,真的有點魔障了!到達俱樂部後,閉目養神的秦灼重新睜開眼,雙手有力的把方詡打橫抱起下了車。司機看他們親密的舉動,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猜想錯了,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兄弟這麽簡單,但總歸是其他人的事,沒有多說什麽便開車離開。淩晨的夜晚有些涼,凍得方詡睜開困倦的眸子,定定的望著秦灼的臉,似乎又忘記他是誰。秦灼正要解釋,方詡先認出了他,“秦灼?”秦灼點了點頭,將方詡往上拋了拋,抱得更穩了一些:“是我,困了就睡吧。”方詡閉了閉眼,將臉埋在了秦灼的胸膛處,就在秦灼以為方詡睡著的時候。方詡又接著上車前的話,呢喃道:“秦灼,你不要討厭我。”基地四周極為安靜,所以秦灼聽得清清楚楚,但不明白方詡為什麽突然說這個。“為什麽要我不討厭你?”秦灼好笑的隨口問道,“是覺得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太過分了嗎?”方詡悶聲的搖了搖頭,聲音越來越低:“關我屁事,那又不是我做的。”聽到夢中囈語,秦灼愣在了原地,方詡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是他做的?“你什麽意思?”秦灼心下有些慌亂,緊盯著方詡的臉搖晃著追問道。可惜方詡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徹底睡了過去,任他搖晃一點反應都沒有。秦灼僵硬著脊背,幾乎同手同腳的把方詡抱回了房間。明明是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讓秦灼的心,不受控製地大亂起來。眼前的方詡和他印象中的他,的確像兩個人,除了那張臉沒變化,其他沒有一個地方相似的。他曾經也懷疑過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方詡,可後來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可笑了,他怎麽可能不是方詡。那現在他說出不是自己做的,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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