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種不太清楚的原因,副本無法強製要求學員們內部競爭消耗,所以想要拿高分隻能通過裏麵的任務。季星海拿高分的機會很大。如果他再厲害一點,拿到第一名,還能得到一件副本信物。副本信物是一個副本的象征,就是類似寵物小精靈裏道館挑戰成功之後拿到的道館勳章。而拿到十二枚副本信物,可以徹底結束‘饑餓遊戲’。直播間的講解員姐姐就是去年的優秀畢業生,拿到了五個滿分,但隻有三次是第一名,有副本信物。而目前知道的最優秀的學員是第一屆饑餓遊戲九州的官派生秦遇,拿到了十個信物十次滿分,卻在倒數第二場副本遊戲遭遇大失敗,之後更是成了植物人。當然,現在討論起來,第一屆遊戲是最簡單粗暴的,但秦遇一無所知進來還能次次占據鼇頭,絕對配得上‘秦神’的外號。季星海能追平優秀前輩的數據嗎?!第17章 【啪!我這是飄了。一開始覺得不死就很好,現在居然還想拿個第一名?】九州觀眾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們是真的飄了。張子清剛剛叛逃的時候是怎麽樣的?現在又是怎麽樣的?是真敢想啊!這一天過得跟九十度過山車一樣,就兩字,刺激。【海哥這次能成功,有必然,也有偶然,我們要冷靜,不要過分苛刻地要求他。別聽那些外國人捧殺,咱不過高期待,海哥腳踏實地走完全程就行。】【對對,海哥,猥瑣發育,穩住了別浪。】察覺到不對的他們自覺帶動直播間言論,並且尋找其他東西轉移話題。【這個副本對特種兵和有過山林戰場經驗的人來說很有利,但這一次參加的官派學員中沒有多少專業戰士。】【可惜了聯邦的捷森,如果他更謹慎一點,晚一點行動,也不會這麽快送人頭。】【饑餓學院不走尋常路,去年前年兩屆大半副本都是考驗小眾技能的,就是秦神來了也要跪,所以大家都選文武兼備的學員了。也不知道海哥其他方麵怎麽樣。】“汪?”“是我。”季星海已經到了獵人小屋,他拖扛著昏迷的黑衣男人進入屋子,灶膛裏還有發光的木炭,他往裏塞了一把幹燥的鬆枝。火舌繞著鬆枝,屋子裏似乎亮了一點點。在木屋的門口,他撒了一層薄薄的草木灰,上麵沒有多餘的腳印,裏麵所有特意設置過的機關也沒有被人動過。季星海忍著口渴轉了一圈,確認所有地方都是原來的樣子,才舀了一勺鍋裏的水,稍吹了吹就小口小口喝起來。灶膛裏火焰跳躍著,季星海靠著土灶沉默地喝著水。這個屋子裏,不,這個空間裏藏著一個人。他行動的時候那個人的情緒就好像激昂的大提琴波動起來。季星海完全確定,有一個存在跟著他,關注他。他嘴角輕輕勾起,指尖沾著水,隨意勾畫般在土灶上寫下:喜歡嗎?土灶快速吸幹了水分,無聲的情緒卻如潮汐般波蕩,又像是快速跳躍的音符,顫抖的琴弦在黑暗中戰栗。解開衣服上的盤扣,昏暗的環境中季星海勾起嘴角,他的動作打斷那個存在所有可能的試探和猜測,也打亂了下棋者的步伐。敵暗我明又如何?他從不被動走劇情。黑色衣服落在地上,火光舔舐著蒼白的皮膚。前有幹巴菌,後有青燈芯,力量滋潤著這具脆弱的身體,幹瘦的皮膚下也多出一層薄薄肌肉。直播間屏幕忽然為之一淨,多麽美好的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身體,雖然還稍稍瘦了一些,但是看寬闊的肩,細韌的腰和收入褲子的人魚線,就知道未來可期。季星海從角落拿出一些黑黑的皂角,掰開揉搓出泡沫來。身上的氣味太濃烈,不管是從自身需求出發還是從生存需求出發,都應該盡快清洗掉。【海哥太淡定了,我都忘了他剛剛從屍堆裏滾出來。】看著他揉搓頭發、身體,把褲子也脫了就剩下四角褲,直播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消瘦,病態的蒼白,還有漂亮的臉和稍稍有點兒頹靡的長劉海。大家突然發現這其實是個迷人的青年,又或者強者的標簽上多出一點能攀折的脆弱,被危險環境壓製的荷爾蒙又有些蠢蠢欲動了。隻有專業的醫療團隊在分析他的身體狀況。“他家裏舍得花錢買特效藥,所以目前看起來沒有長期臥床的肌肉無力,但他還需要補充營養和科學鍛煉。憑這樣的狀態能做到之前那種地步,我們學員的意誌力和執行力也是一等一的。”醫生轉頭看部長:“沒有任何辦法把東西送進去嗎?哪怕是學員進入‘宿舍’的情況下?”部長搖搖頭:“我們頂多可以和他連線。”“太可惜了,”醫生說,“研究異常生物也獲得了許多進展,已經有快速恢複身體機能的藥物出現。如果是季學員,是有資格第一批申請使用的。這可以幫助他更好地發揮潛力。”“或許有別的方法。”部長看著屏幕裏的半大孩子,他食用異常生物,可能有必須的理由。提著溫水在院子裏從頭衝下,身上本就不多的泡沫被衝洗幹淨,季星海找了一塊布擦幹水分,然後在腰上圍了一塊鹿皮。鹿皮遮擋下,他脫下最後一塊濕漉漉的黑色衣物體貼的季星海照顧了觀眾們那脆弱的羞恥心。換下的衣服也都快速搓洗過,擰幹,用樹枝架起來放在灶邊烘烤,他也站在那裏,半蹲著往灶膛裏放木柴。火光給他曲折的身體打上一層漂亮的金邊,那雙眼睛更是被照得和金色琉璃一樣美麗脆弱。秋日的夜晚很冷,他也需要火焰驅散寒冷。但這個夜晚並不寂寞,有個看不見的存在一直在那裏,在觀察,在評估,或者在等待。他們在比誰更沉得住氣。一個多小時過去,衣服已經烘幹得差不多,他重新穿起來。此時床上的黑衣中年人呼吸有了變化。“你醒了嗎?”季星海走向床上的男人,並且用m語詢問。被救下的原住民捂著脖子發出呻吟,他緩緩轉醒,看到黑暗中模糊的高大影子,嚇得連連倒退。“控製你的人已經死了。”這是季星海的第一句話。“你暫時安全了。”這是他的第二句話。‘那些人是我殺的,我足夠強,你暫時安全,是因為我對你是友善的’,這些信息未必完全清晰地被黑衣中年人接收到,但他已經下意識放鬆下來,眼角餘光打量四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但確實不是土樓裏,眼前的也不是控製他的那些人。“謝謝,這裏是?”“你是村子裏的人吧?”季星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其他的,“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活著嗎?”中年人的思維順著他的問題走:“沒有幾個了,其他人都……”在刻意的引導下,中年人講起之前的事。他們的確是被非法暴力組織選中種植違禁物的村落。“都說那東西在外麵賣得很貴,可是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村裏的人隻要稍稍做錯事說錯話,就會被砍掉胳膊和腿。我們沒得吃,沒得穿,生病了隻能等死,大家都活不下去了,才會……反抗。”中年男人掩麵痛哭,眼淚流在斷指上,和血混在一起。現在村莊已經沒了,村裏老弱皆屠殺幹淨,隻剩下一部分青壯躲進深山。他能活下來,是因為他們要他作為誘餌引年輕人下山。那些人手裏的村子不隻一座,他們要屠村,殺雞儆猴。“那個土樓裏就是控製你們村子的人。”中年人點點頭:“一開始隻有百來人,後來又來了好幾批,還送來很多槍支彈藥。具體我沒有仔細數過,可能有幾百個人。”“他們關係怎麽樣?”“他們關係不太好,吵起來的時候甚至相互開槍。”中年人一邊想一邊說。中年人的恐懼和憤怒壓抑得太久,季星海隻是一問,他就竹筒倒水一樣傾瀉而出,那語言也沒什麽邏輯,想到什麽講什麽,偶爾重複好幾次。季星海安靜聽著他傾述,沒有一點不耐煩。直到中年人稍稍平靜了,他才忽然問:“看到那個飄在半空的燈籠了嗎?”中年男人黑棕色的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宛若木偶。“我看到那邊有個大坑。”他一說屍坑,木偶似的中年人立刻出現了活人的動作,他哭起來,很傷心,很憤怒。“青色燈籠。”好,眼淚還掛在臉上的中年人又卡住了。季星海連著詢問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有效回複,就好像遊戲裏卡了bug,正常的流程裏多出那麽幾絲詭異。這些npc的劇情線似乎並不和怪異生物們相融。這也提醒著他,這是一個怪異扭曲的世界,不要被任何情感綁架。一旦失去‘局外人’這個有利身份,很容易就被別的東西迷惑,進而被吞噬。他停止詢問燈籠,手拿著那枚一直沒有派上過用場的黃銅鳥哨:“還記得這個嗎?”黃銅鳥哨在昏暗的屋中反射著光,看起來亮燦燦的。中年人眼睛又濕了:“這不是族老的哨子麽?”“你知道怎麽通知山上的其他人及早撤進深山嗎?”“知道知道。”中年人提起精神,他拿起黃銅鳥哨,“現在就吹?”季星海想著任務裏已經給了明確的敵人入侵的時間,這個黃銅鳥哨肯定不是字麵意義上的‘通知’作用。於是他說:“我看下麵那些人明天可能就有動作,不如現在就試試。現在是晚上,安靜,大家也聽得清楚點。”“好。”鳥哨的聲音清亮高遠,中年人按著特定的韻律吹著,模仿著各種鳥叫,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深林。伴隨著這個聲音,季星海的任務手表震動了一下。他靠在獵人小屋的木牆上,手指劃開任務手表的顯示屏。任務說明中多出三行字:已擊殺敵人13人,獲得13分。首先確定敵人身份,並獲得少量線索,獲得1分。使用鳥哨,為己方所有學員增加一個‘提示聲’虛擬道具,同時獲得1附加分。他已經得到15分,並且還多了一個小道具。‘提示聲’虛擬道具:當敵人出現在學員直線距離一百米範圍內,學員收到提示。一次性虛擬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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