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現暈船症狀。真就泛起困。迷迷瞪瞪,靠在隊友的懷裏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聶照庭輕聲地、很耐心地喚醒。天空泛著黑,雲朵間殘餘一兩縷霞紅。燕莊暈暈乎乎的,瞪眼、木愣愣的,腦子不大清醒……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小莊。”聶照庭輕聲喚著他。久違的稱呼,讓某人條件反射般糾正:“別叫小莊啊,還以為喊的是我爸。”——說的是上輩子親爸。燕莊跟的老媽姓“燕”,他老媽老爸年輕搞的姐弟戀,老媽喊老爸半輩子的“小莊”。聶照庭愣了愣,遂溫聲問:“不叫小莊……叫什麽?”頭腦還在漿糊著的某人下意識回:“小寶呀~”從小到大,爸媽還有長輩啊堂哥表姐的,都喊他“小寶”。便聽到青年輕笑:“好……“小寶。”一陣風吹得燕莊清醒了些。說來,原世界的同學或朋友,喊他“燕子”的居多;聽著女氣,他也不在意;直到某個梗——“燕子沒有你我怎麽活啊”——火了起來,一幫狐朋狗友就老愛逗他。每每發消息都拿“燕子xxx”表情包開頭。燕莊晃晃腦瓜,幹咳著:“別別~平常不都喊我‘茉莉’嘛,庭哥你咋突然想新鮮的,給我改稱呼?”聶照庭露出兩頰淺渦,隻道:“回吧?還得走二十來分鍾,排位快開始了。”說到排位,燕莊來了精神,不糾結啥稱謂問題了,扯著青年的胳膊,嚷嚷:“走走走~”第100章 閱城公園中心有好大一片的草皮;石板路橫穿, 走直線不用繞道,省卻趕路的時間。隻一點不太方便:石板與石板間有隔斷,屬實“邁一步嫌少、邁兩步嫌多”, 走在上麵忸忸怩怩的……一不留神, 踩在石板間隙,是些許凹陷的草皮,差點沒崴腳!被人及時攬過肩膀。“小心!”聶照庭囑咐著。燕莊穩住腳,嗬欠連天:“不行啊, 咋還這麽困?走路都想打瞌睡……是不是因為喝了藿香正氣水?”叨叨咕咕,語氣疑惑,“難道跟感冒藥一樣, 藿香正氣水也有什麽安眠成分?”聶照庭思考了一下下,答:“也許是有酒精的因素?”“藿香正氣水裏含酒精?”“嗯。”“難怪……雖然我沒正兒八經喝過酒,不過酒量應該是不大好。”畢竟“小莊”酒量低到誇張, 堪稱“一杯倒”體質……他也可能遺傳到。聶照庭沒接這個話題,看著走沒走相的某人,問:“很困?”燕莊點著頭, 懶洋洋的:“恨不得直接躺草坪美美地睡一覺!”“我拽著你走吧……”“嘿嘿,不如幹脆背著我~”聶照庭笑,好脾氣地答應:“也可以。”自然, 再如何厚臉皮,燕莊也就嘴上叭叭。“算啦, 我怕把庭哥壓壞了……明天總決賽呢!”邊說, 邊很主動抓著另一人的手,晃蕩晃蕩了幾下;挪動沉重的腦瓜, 額頭壓著對方的肩膀;任由聶照庭半拽半拉的,拖著他走。天色越發暗沉;不見雲彩;上弦月悄然顯露。公園星星點點地亮起燈光……安靜的, 又熱鬧的。近前,此起彼伏、是不知名的蟲在鳴叫;遙遠處傳來廣場舞的音樂。空曠的公園裏時不時響起透出倦怠的嗓音;仔細聽,全是沒啥營養的無聊廢話;偏偏總有另一個人,或認真、或簡短、或耐心地應答對方每一句話。“睡前再喝一瓶藿香正氣水,明早就不喝了,萬一比賽還打瞌睡就完蛋蛋。”“看你身體狀態,決賽在下午,早晨喝影響不大。”“都走多久了,咋還沒到……肚子咕咕叫,餓了嘛,明明沒啥胃口。哎,不知道阿姨今晚做的啥?”“走了9分30幾秒,還剩一半路程。聽經理說,晚上有涼皮、冰粉,都是你喜歡的、也很開胃……或者,公園附近有夜市攤子,很餓的話可以先吃了再回。”“腸胃不舒服,還是別亂吃小攤的東西,嗬欠……哎喲!”“怎麽了?”“我去,打嗬欠吸了一嘴的小飛蟲。”“嗬~”“庭哥你嘲諷我?”“沒……我這有口罩,要不戴著擋一擋?”“算了!大熱天的、戴啥口罩,捂得慌……嘖,好多小飛蟲,還咬人,好癢!”“風油精,給你,塗一些到露出來的皮膚上。”“嘶!熏著我眼睛了,瞌睡蟲被熏跑啦。”“眼睛沒事吧?”“沒啥……庭哥你是哆啦a夢嗎?隨身帶這麽多小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有一搭沒一搭的,兩人(主要是燕莊)胡扯漫談;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得很快……時不時被蚊蟲叮咬、便擦著風油精,待抵達基地,燕莊反倒沒那麽瞌睡了。走了小三十分鍾的路,身上出了些汗,加上頭發之前被潑酸梅汁,第一時間回宿舍衝了個戰鬥澡;聶照庭是一如既往的貼心,替某人將晚餐打回來吃。囫圇吞棗的,沒吃多少。帶上水果跟小零食,燕莊緊趕慢趕,來到訓練室。啟動電腦、登上遊戲;邊等排位匹配,邊打開直播間……對著屏幕還是暈。就暈暈乎乎的,一開始幾局,不是被三跑,或勉強保個平,偶爾甚至被四跑;掉了不少分。一下子讓燕莊振作起來。瞪著眼,集中注意力,忍耐不適,很努力地扳回被吃掉的分。回來得晚了;才打一個半小時排位便結束。莫名感覺精疲力盡的。然而不到休息時。是慣例的,教練召集全員開小會;複盤完畢再搞個賽前突擊訓練。直到快過了燕莊作息時間。先前衝過澡,燕莊一回宿舍,就完全不想動;勉強記得再喝一瓶藿香正氣水;躺在沙發挺屍,連床都不想上了,打算就這樣睡一晚。沙發太軟,偏窄,睡久了肯定不舒服。聶照庭勸著帶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