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肆康這邊在跟綾波聊天的時候,深月那邊也已經醒了過來。


    雖然深月現在還沒有回到學校去,不過她的幾個朋友倒是都已經來過了。


    標槍等艦娘們沒有跟她的朋友們見麵,她的朋友們也完全不知道每天接待他們的那幾個溫柔的女仆是艦娘。


    這是貝爾法斯特跟深月約好的,並且深月自己也覺得這樣更好一些。


    學校的課程倒是沒有怎麽落下,赤城這邊安排了專人給她補習,硬要說起來的話學習上的效率比以前可要高多了。


    可接連幾天下來,深月的不安隱約又開始翻湧了。


    不過這次不同,她不安的是等自己安全了,離開了這裏之後呢?


    以前一個人生活慣了,可是人總是對美好的事物格外留戀的。


    “深月小姐在想以後的事情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深月連忙轉過頭來。


    “貝爾法斯特小姐,我,我隻是有點走神。”


    “別著急,深月小姐。”


    貝爾法斯特的聲音十分平靜,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一般讓有些許驚慌失措的深月快速地冷靜了下來。


    “您這幾天的狀態變化我們都看在眼裏,您是在擔心以後的事情吧?”


    深月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貝爾法斯特小姐你們對我都很好,但我遲早是要回去的。”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留戀,對於深月小姐你來說也是如此。所以有所留戀並不可恥,不如說如果您在這裏的這幾天毫無留戀的話才顯得我們的工作十分差勁呢。”


    “怎麽會,貝爾法斯特小姐你們……非常好。”


    深月的表情十分糾結,而貝爾法斯特則是說道:


    “那麽,深月小姐要不要考慮一直留在我們這裏呢?”


    “誒?”


    深月茫然地看著貝爾法斯特,似乎是沒有理解貝爾法斯特的意思。


    “深月小姐你對我們的指揮官有了解嗎?”


    “沒,沒有……”


    貝爾法斯特給深月倒上紅茶,然後才開始說道:


    “我們的指揮官其實是一位讓人很是頭疼的人,他總是喜歡自己跑到戰場上去,而且還喜歡往最危險的地方跑。製定計劃的時候也總是把自己放在一點都不安全的地方。”


    深月驚訝地看著貝爾法斯特,她這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這種事情。


    但是即便是第一次聽到,她也能分辨出貝爾法斯特口中所說的那些行為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且這幾天深月你應該也了解到了吧,我們在重櫻這邊做的那些事情。”


    “啊,嗯……”


    深月點了點頭,腦子裏一團亂麻。


    她很清楚地知道貝爾法斯特指的是什麽,因為在時雨她們給她說那些事情的時候標槍她們就在旁邊一起聽著呢。


    如果簡明扼要隻挑選核心的關鍵詞來描述那麽就隻有一個詞:殺人。


    但即便是深月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抵觸的,一方麵畢竟隻是聽聞,同時她親眼看見也跟貝爾法斯特、標槍、天狼星這些艦娘們接觸過。


    另一方麵,那些死的人都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一群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政客,誰知道他們是誰?電視上甚至都沒有相關報道,名字都沒有!


    “那麽深月小姐你知道主人他在白鷹時候的事情嗎?”


    深月搖了搖頭。


    “其實說起來的話,我是主人建造出來的第二個艦娘。”


    貝爾法斯特笑著說道:


    “當我被建造出來的時候主人身邊的艦娘隻有標槍小姐一個人,而我被建造出來之後立刻就被安排了一個任務,去給我們所在的母港的總指揮,企業小姐當六個月的幫手。”


    “誒?!六個月?!”


    “是的,因為我是皇家的女仆長,而我的主人當時尚未站穩腳跟,所以我不能為他吸引去太多人的敵視。而在我去給企業小姐幫忙的過程中,主人他第一次在我所知道的範疇內殺人。”


    深月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貝爾法斯特隨即便說道:


    “那是一個在普通人那邊因為猥褻孩童而應該被捕的罪犯,但是因為白鷹那邊艦娘們與軍警部門之間的特殊關係,導致了那個有著一定的心智魔方適應性的罪犯隻要逃進港區不出去,警察就拿他沒有辦法。”


    深月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我的主人,在剛把標槍小姐建造出來,正式成為一位指揮官的時候打壞了那個人的腿,在我被建造出來後不久,恰好他把自己分配到的心智魔方給消耗光了,然後起了點心思,結果被發現趕了出去。”


    “主人讓我調查他的行蹤,在我找到他的蹤跡之後,主人一個人拿著一把手槍,把那個人給殺了。”


    深月還沒有緩過來,而貝爾法斯特也沒有接著說下去。


    等了好一會兒,深月才緩過勁來,神情有些複雜。


    貝爾法斯特一直都在注意她的反應,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才繼續說道:


    “主人雖然在外的名聲可能比較糟糕,不過唯獨在對待小孩子和艦娘的時候要友善許多。但是深月小姐,我們畢竟不是重櫻這邊的人。”


    貝爾法斯特歎了口氣,擔憂地看著深月:


    “如果我們離開之後,有人找你的麻煩,甚至你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我想主人他可能會非常難受的。”


    “那個,貝爾法斯特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呢?”


    貝爾法斯特微微一笑,但是沒有回答。


    然而她這個時候不回答反而更加引人遐想,剛聽過了楊肆康的‘壯舉’之後,深月怎麽可能不多想呢?


    很快她的思緒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但無論怎麽想深月都得出一個統一的結論:很危險。


    但這對於她來說意味著沉重的壓力,一想到自己萬一出了意外有可能導致更多人因此死亡,她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雖說是知道如果真的那樣,死的人也是罪犯,可是要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一下子能想通這裏邊的道理還是太困難了。


    看著深月的反應,貝爾法斯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馬上就平靜地說道:


    “所以,我在想深月小姐你要不要留在我們這邊呢?畢竟目前來看沒有哪裏能比我們這裏更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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