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手殺人,尤其是提前宣告過的動手殺人這件事上楊肆康下手是極快的。


    畢竟,他在來這裏救人的路上就已經跟赤城把事情都給談好了。


    約克城她們在海上攻擊的那些艦船正是重櫻海軍的艦船,有標記物的放過,沒有標記物的炸掉,就這麽簡單。


    補充船隻的問題對於赤城她們來說不算問題,而赤城也樂於看到楊肆康做這些事情。


    在跟赤城的交涉過程中,楊肆康始終堅持的一件事就是想讓赤城能徹底掌握海軍方麵的事務。


    這並不簡單,但是現在的重櫻的狀況允許他這個外來者來破局。


    但這是有很高風險且不必要的行為,並且在返回白鷹之後這也無可避免會給他帶來一些風評上的負麵消息。


    無論如何他都是作為一個受邀請的客人進入的重櫻,但是卻連續在重櫻大肆殺人。


    正因如此,在他這邊行動開始之後的這兩天裏來自於克利夫蘭和企業她們的通訊幾乎就沒斷過,所有人都在問他這是在幹什麽。


    但隻有楊肆康自己知道,這次的行為不管在明麵上如何掩飾,在赤城那邊如何交代,他的根本目的其實就一個:報複。


    在拿到赤城給的人員信息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完全確定了下來。


    那條街雖然老舊,但對於赤城她們來說找到有哪些身份比較敏感的人去過還是很簡單的。


    但是這部分信息被人刻意抹除,以至於赤城那邊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正確的信息。


    簡單來說,那些人去綁架鈴木深月這麽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原因隻有一個:他們認為楊肆康和大鳳有可能給那個女孩留了魔方。


    聽上去有些荒謬,但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綁架了深月然後把她家裏翻了個底朝天。


    然而從時間上來反推,那些人在翻找無果之後沒有進一步搜索,反而是把被綁起來的深月帶走,並且放棄了他們原本落腳的地方,乘車直奔這座防空洞的方向。


    楊肆康推測這有可能是那些人在搜索期間得到了其他的信息,知道了楊肆康和大鳳會在稍晚的時候回到這家店來拿東西,但是因為他和大鳳當時都沒有人說個確切的時間,所以那些人不敢托大。


    帶走深月是為了從她那裏得到有可能存在的魔方的信息,當然在他們眼中能讓楊肆康和大鳳關注的深月本身或許也有不小的價值。


    但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至少深月被帶走之後沒有遭到侵害。


    他就是要在這方麵對那些人進行最強有力最直接的報複。


    那些人不敢來找他的麻煩,甚至不敢對他旁敲側擊。


    可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僅僅隻是因為他們認為的‘也許有可能’的虛無縹緲的事情就把人給抓走把地方搞得一團糟。


    深月家裏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但如果是其他家庭呢?


    在抓走目標的同時,他們會怎麽對待被抓走的人的家屬呢?


    答案很簡單,滅口。


    因為那些人如果報警的話就有可能被港區知道,然後引來艦娘插手。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楊肆康參與進來的可能性也會很高,這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


    比起引來楊肆康對他們下手,殺幾個平民能算是問題嗎?


    而促使他們對自己國家的普通人動手的理由,僅僅隻是那微乎其微的一點點可能性。


    就因為大鳳是一位本家艦娘,而他和大鳳在那裏跟深月聊得久了一些。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有些荒謬,認為明明隻需要把綁架犯抓起來,怎麽至於做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把綁架犯抓起來隻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那些死在防空洞裏的人之中知道他們綁架的這個行為的真正目的的人僅僅隻有兩個,並且在楊肆康等人過去的時候那兩人早已經逃跑了。


    並且就算抓到那兩個人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交給警察也好交給港區也好,最終的結果無非是監禁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


    高舉上層的幕後推手並沒有實質上的損失,稍微賠付一些金錢、權力之類的東西,願意為他們賣命做這些事情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人就算是已經被打壓過一輪,也沒可能就此把他們完全摘除,也不能將他們完全摘除。


    但楊肆康不想跟他們這樣反複你來我往地鬥來鬥去,每一次的衝突和陰謀背後都必然會有無辜者卷入其中。


    如果他每次都能夠及時製止倒也就罷了,可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既然必然會有人遭遇悲劇,那麽為什麽要讓無辜者來承擔這份無妄之災呢?


    讓那些自以為安全的始作俑者自食其果,讓那些藏身幕後的傲慢者來承擔他們的行為所帶來的結果,這才是他的目的。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在他們試圖對無辜者下手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結局就跟直接跟我敵對是一樣的。隻製裁犯罪者本人?說什麽笑話,牽涉其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死。”


    楊肆康看著神通,問道:


    “神通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才對,是其他人的壓力落到你這裏來了吧?”


    神通歎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您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的,這件事涉及到了一些身份比較敏感的家族。您也知道,在重櫻有些姓氏的家族是在政壇根深蒂固的,他們有著獨特的地位,無論時代如何變遷總能屹立在最高處。”


    “那就讓他們摔下來好了。”


    楊肆康平靜地說道:


    “不是有一家人頭腦很清晰的嗎?讓他們上位然後重新扶植起別的家係就好,這種事情你們很擅長的吧?”


    神通皺了皺眉,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做現在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楊肆康的話還是讓她有些不滿的。


    “楊肆康閣下,您這話是不是說得太輕鬆了一些?”


    “是你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一些。”


    楊肆康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


    “你可以直接給他們交代,這次的事情沒有什麽好談的。那個女孩現在受我保護,有本事的話就直接衝我來試試看好了。”


    神通無奈地離開,而楊肆康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眉頭逐漸皺起。


    貝爾法斯特和赫敏走了進來,赫敏收拾好東西離開,而貝爾法斯特則來到楊肆康身後為他按摩肩膀。


    “主人,深月小姐的精神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了,您可是說過要給她一份驚喜的。”


    “……一下子沒想起來這件事。”


    楊肆康揉了揉眉心,歎道:


    “我已經在重櫻接二連三動手殺人,這一次下來整個重櫻的上層人員基本上算是被我給血洗了一遍。其他人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麽,但也難免人人自危。事情發酵到這個地步,返回白鷹的時候恐怕難以收場。”


    “您在這邊大開殺戒,回去白鷹的時候自然有人對您心懷警惕。”


    楊肆康笑著搖了搖頭。


    貝爾法斯特把這話說得太輕巧了一些,以他在這邊的手段,再加上早前在白鷹的所做所為,等他回到白鷹的時候恐怕有一票人要寢食難安了。


    畢竟同樣的事情在這邊能發生,在白鷹未必就不能發生了。


    “以後的時候還是等之後再說吧,至少現在我們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處理好。深月的檢查結果如何?”


    “身體健康,雖然有些許營養失衡,不過這點小問題我們能解決。”


    “適應性呢?”


    “深月小姐的確是有建造的適應性,但是很遺憾測試結果表明她的適應性很低。不過如果您想讓她成為一位指揮官的話,勉強還是能夠達到要求的。”


    “不,她的生活由她自己做決定好了,她家的小店怎麽樣了?”


    “已經按照您給的照片進行了複原,不過損壞嚴重的幾個貨架還需要一些時間進行修複。”


    楊肆康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畢竟是因為我和大鳳惹出來的無妄之災,必須把她這邊的問題處理好才行。”


    “請您放心,紐卡斯爾前輩正在親自監督那邊的事務。”


    楊肆康擺了擺手,站起身來。


    “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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