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淺燼:“後半句。”寧厭:“......”寧厭貼得更近了:“是我剛才說的後半句嘛。哥哥......”他晃了晃鬱淺燼的手。鬱淺燼已經困得不行了,還覺得自己被這小狗親缺氧了,大腦轉了半天,才回憶起寧厭剛才的後半句是什麽。“噢。”他說:“愛你小狗。”“——!!”寧厭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天了。-第二天早晨,鬱淺燼睜開眼時,天光已經大亮。他很少喝那麽多,所以宿醉帶來的頭疼還是有一些的。尤其喉嚨幹幹的,像是吞了個刀片,嘴唇也有點微腫。哦不。嘴唇微腫跟喝酒沒關係。昨夜的記憶緩慢浮上腦海,鬱淺燼這才想起,自己被小狗親了。確切來說是自己先親的小狗,但沒想到被反客為主,這小狗還真是屬狗的。鬱淺燼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他目光一頓。床頭櫃放了一個保溫杯,旁邊的字條上歪七扭八寫著:【哥哥醒來喝點蜂蜜水,給我發個消息我來陪哥哥。 -愛你的小狗】鬱淺燼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小抿了幾口。溫度剛剛好,適度的甜,直淌進心裏。他本來沒打算給寧厭發消息,因為雖然有些頭疼但不影響什麽。不過洗漱了一半,鬱淺燼想起自己昨天答應了和寧厭在一起,寧厭讓自己醒來給他說,那就說吧。於是他拿過手機,給寧厭發了消息。沒一會兒,這隻小狗就元氣滿滿地推開門跑了過來。“哥哥!”他從後抱住鬱淺燼,細密的吻又落了下來,落得到處都是:“早安哥哥。愛你哥哥。”鬱淺燼:“嗯。”“哥哥胃有不舒服嗎?”鬱淺燼:“沒有。”“給哥哥煲了雞湯,還炒了很清淡的菜,哥哥洗漱完去吃點吧。”鬱淺燼:“好。”他擦淨臉上的水,寧厭還跟個樹袋熊一樣抱著不放。真膩歪。“下樓吧。”鬱淺燼道:“今天他們就回家了。送一送。”dpl春季賽已經結束,距離奧運會選人和集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俱樂部給他們放了一周的假。臨推開門時,寧厭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哥哥。”鬱淺燼側眸:“怎麽了?”就見男生的眼睛亮亮的:“我可以告訴其他人嗎?”鬱淺燼怔了一秒,才明白過來寧厭指的是什麽。“隨你。”他道:“但我不建議現在公開。”“嗯嗯嗯。”寧厭點頭:“我肯定不會現在公開,就是......想炫耀一下!”鬱淺燼:“好。”得了鬱淺燼的首肯,寧厭更歡脫了。因為昨夜肯定會喝酒,trg幾人包括教練組都定的是下午晚上的車票。抓緊時間!寧厭對自己說。於是午飯後,他神神秘秘地把紀一渝叫進了會議室。“經理。”寧厭的表情無比正經:“有個很很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紀一渝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瞬間變得緊張:“什麽?你別告訴我你要轉會??”寧厭擺手:“沒有沒有。怎麽可能。”“你手腕疼?腱鞘炎??”寧厭又搖頭:“不是不是。”“你別嚇我啊。”紀一渝眯起眼,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寧厭:“我現在改簽還來得及。到底出什麽事了?”就聽寧厭輕咳了一聲,語氣認真,一字一頓:“我和哥哥在一起了。”紀一渝:“?”第66章 紀一渝還保持著側耳恭聽與認真嚴肅的表情,就這麽看著寧厭。畫麵靜止了幾秒,他腦袋往前一伸:“啊?”寧厭:“啊?”紀一渝覺得自己絕壁是聽錯了,於是又心平氣和地詢問了一遍:“你剛說什麽?”寧厭也心平氣和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和鬱淺燼在一起了。”他還貼心地解釋:“就是談戀愛的那種在一起。”紀一渝:“?”紀一渝:“????????”他這次可算是聽清了,寧靜的表情一瞬間破裂,然後逐漸變為震驚:“你說什麽?你他媽和鬱淺燼......談戀愛了?”這還是寧厭第一次從別人嘴裏聽到“自己和鬱淺燼談戀愛”的話語,沒忍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但隨即又覺得不太合適,經理可能受不了這種刺激,於是啪得止住了笑容。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他滿臉的傻樂已經是最好的答案。紀一渝眼前一黑,嘴唇顫抖了半天:“你......你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寧厭:“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紀一渝咽了一口口水:“沒......沒公開吧?”寧厭搖頭:“沒有公開。哥哥說先不公開。”紀一渝重複了遍:“先。”寧厭立刻接道:“不公開、不公開。”紀一渝瞪著那雙圓滾滾的小眼睛:“寧厭,你們兩個不許公開!”寧厭:“為什麽?”還敢問為什麽。紀一渝深吸了口氣:“你知不知道現在社會還沒有完全接受同性戀,而且鬱淺燼他......本來就是黑子最針對的人,如果你們公開了,你信不信黑子們的矛頭根本不會指向你,全部是他。之後比賽但凡他出現了一點失誤或者狀態下滑,得,這些黑子直接狂歡,拿這個大做文章,必定會給他噴得腥風血雨。”“尤其。”他加重了語氣:“奧運會在即,你我都心知肚明鬱淺燼會是首發中單。本來電子競技這個項目加入奧運就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這個關頭你們再出軌......不是,那個叫什麽,哦對,出櫃,你知不知道不光鬱淺燼,不光是俱樂部——這兩個都好說,但整個dtw官方會麵臨多大的壓力。”寧厭一怔。“雖然前兩屆奧運會都是中國的金牌,但那時的夢之隊五人全部退役。而近兩年的世界賽上......你也不是沒看到dck把我們壓得多狠,人家早都放出狠話要我們‘歸還’金牌了。你再整個這事出去,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紀一渝這個時候難得有了點頂級俱樂部的經理架勢,麵色認真,說話條條在理:“所以小厭子啊,聽我句勸,咱忍忍。”寧厭沉默了兩秒。“知道的經理,我本來也沒打算公開。”“嗯。”紀一渝拍了拍他的肩:“我就知道鬱淺燼沒看錯人,你是能分得清主次的。”他轉身走出了會議室。門關上的那一刻,紀一渝的表情瞬間繃不住了。他一巴掌拍上自己腦門,一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