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厭。”鬱淺燼音線微冷:“你再撒嬌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了。”不知道是表情還是聲音的冷意唬到了這孩子,寧厭瞬間不說話了,連眼神都清醒了幾分。兩人隔空對視了片刻,後者耷拉下眼尾,慢吞吞縮回了另半邊。然後又把下巴藏進被子,隻留著雙委屈巴巴的眼,在目不轉睛看自己。鬱淺燼深吸了口氣。緩了兩秒,他站起身,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浸濕毛巾,然後回到床邊,蓋在了寧厭額頭。“自己清醒一下。”他的語氣依然不容置喙:“再越界就回你床去睡。”鬱淺燼調整好被子,躺下。索性這次,寧厭沒有再湊上來。然而鬱淺燼也沒什麽困意了。他知道這孩子肯定因為喝大才勾起了xing欲——唔,也不一定,畢竟上次也in了。“......”算了,這不重要。但肯定是醉酒、或者做了春|夢,加上沒分清現實和夢境,才色膽包天讓自己幫他解決的。而且看他的動作,隻是想讓自己用手。還、還算正常吧?鬱淺燼在努力說服自己,然而分析了一圈下來,他還是覺得這個事兒有些不對勁。這個孩子更不對勁。“......”鬱淺燼這下徹底睡不著了。他盯著天花板,直到耳邊的呼吸聲再度平穩,確定這孩子已經睡著後,才站起身,披上外套去陽台點了根煙。愁啊。帶小孩真愁。不會真的是因為自己太縱容,才讓他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吧。不行。鬱淺燼心道,得改一改了。-寧厭睜開眼時,天光已經大亮。他很少喝酒,所以一次醉醺,醒來後就頭疼得不行。寧厭看著窗紗,大腦放空了好久,揉了揉太陽穴,才慢吞吞坐起身。他趿拉上拖鞋,餘光突然發現床頭櫃放了一個保溫杯。旁邊還有鬱淺燼娟秀的字:蜂蜜水。噢。寧厭想起來了,自己昨天喝多了。哥哥真好。還準備了蜂蜜水。寧厭拿起,喜滋滋擰開杯蓋,抿了一口。還溫著,甜甜的。寧厭心裏也甜甜的。喝茶時候都沒這麽細致,現在喝蜂蜜水他小口小口地品。腸胃逐漸暖了起來,寧厭目光亂飄,環顧四周。——等等。這不是......鬱淺燼的房間嗎?自己為什麽會在鬱淺燼的床上?寧厭驟然怔住。他開始努力回憶昨天的事情。晚上,鬱淺燼開了直播。他在鬱淺燼開直播那刻就用小號登入了鬱淺燼的直播間,一直在後台掛著,然後和鬱淺燼雙排,然後一起回房間。——是的,寧厭從頭到尾都知道鬱淺燼開了攝像頭。不對。這是前天的事情。昨天晚上,哦對,昨天晚上大家出去聚餐了。然後自己在季溪的攛掇下喝了不少洋酒,然後就沒什麽意識了。就記得......自己賊他媽黏人,非要跟鬱淺燼一起洗漱,還要跟他一起睡覺。“......”寧厭覺得自己真是個傻逼。得虧鬱淺燼脾氣好,換個人早把自己丟出去了。然後自己如願以償地上了鬱淺燼的床,和他蓋一個被子。鼻尖縈繞著鬱淺燼身上淡淡的香味,自己很快就睡著了。那還行。沒幹出更傻逼的事情。噢,不過好像又做了那種夢,然後又ying了。“......”寧厭想給自己一拳。——等、等等等等。自己好像還......我靠,不是好像,自己他媽以為是在做夢,就去黏鬱淺燼,想讓鬱淺燼用手幫自己解決。但那並不是夢。然後鬱淺燼說要把自己丟出去。寧厭:“......”寧厭:“............”他被喉嚨裏的蜂蜜水嗆住了,劇烈咳嗽了起來。完了。完犢子了。全他媽完了。自己到底是什麽品種的傻逼!!哥哥都大發慈悲讓自己和他睡覺了,自己還擱那兒動手動腳得寸進尺。寧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真的開始思考打開窗戶跳下去原地投胎的可行性了。寧厭咳得撕心裂肺,覺得自己都他媽沒臉再喝蜂蜜水了。他衝進衛生間,用冷水衝了好久的臉,再抬起頭時,還是看到了自己滿臉的生無可戀。不想活了。真活不下去了。寧厭覺得一會兒下樓,直接就能收到鬱淺燼自費違約金的終止合同了。然後下一個打野來,盯上自己的房間,讓自己趕緊收拾鋪蓋滾蛋。“......”絕望。太絕望了。這輩子就這樣吧。下輩子再做鬱淺燼的狗,記得要絕育。寧厭在房間裏磨磨蹭蹭了好久,還是沒等到鬱淺燼的回來。哥哥應該現在不想見到自己。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寧厭長長歎了口氣,把頭埋進被子裏,試圖憋死自己無果後,還是慢吞吞挪下了樓。簡單吃了點東西,他走進訓練室。鬱淺燼依舊不在,其他所有人正圍在一個電腦前,包括紀一渝。後者右手握著鼠標,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寧厭注視了他一會兒,開口:“這是......在搶春運的票嗎?”“?”紀一渝:“你沒看群嗎,中午十二點官方發春季賽賽程,還有兩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