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未成,一切都還有回緩的餘地。


    薑武倒不至於因此就拿奎山部落開刀,況且耶律齊這個人對他還算有恩,他不能恩將仇報。


    薑武處事,恩怨分明,給了奎山部落的一個改過的機會。奎山首領也非常識趣,立馬吩咐人撤掉了原本結婚典禮,將酒宴改成了給薑武及侯族公子的接風洗塵宴。


    至於到時候如何給族人解釋,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薑武與熊文痛飲一番,諸多部族首領為了與薑武打好關係,紛紛跑來敬酒。薑武來者不拒,一一應付,就這樣,原本的一場危機化險為夷,薑武又成了最大的贏家。


    這一夜,盡歡而散。次日,應熊文的邀請,薑武帶著蠻桑族人離開奎山部落,準備去有熊部做客。


    現在薑武已經無需掩藏身份,換回了原來的黑袍,頭發也挽成了一個發髻,由一根玉簪固定。整個人看起來英姿勃發,氣宇軒昂。


    “哈哈,耶律大哥,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這段時間叨擾你了,來日若有機會,我薑武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恩情。”


    臨行前,薑武笑著拍了拍耶律齊的肩膀。


    後者咧開嘴,表麵上笑著應承,心裏頭卻在說,你這尊瘟神還是快走吧,以後都不要回來了,真是怕了你。


    這次他被薑武欺騙,引狼入室,首領雖然沒有怪罪,卻讓他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眼下沒有別的,隻想著這尊瘟神趕緊走,以後再也不要見了。


    好在,瘟神總算是走了。


    薑武與熊文同行,身後跟著一大票蠻桑族人。


    這一點其實薑武是不樂意看到的。


    “不是我說,眼下蠻桑部落已經沒了危機,你們就算回到故地重建家園,也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還跟著我作甚?”薑武把呼延吉拉到一邊,沒好氣地問道。


    蠻桑部落在火蛇部的追殺中損失慘重,許多老一輩人物都死完了,如今呼延吉是這群人的主心骨。當初的祭司老人也不在了。


    呼延吉將臭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樂嗬嗬地道:“胡……不,薑兄弟,話是這樣說,可我還是不敢啊。火蛇部現在是首領也沒了,獸靈也沒了,可人家畢竟是大族,萬一等你走了再對我們動手,我們哪裏是對手?這還是跟著你妥當一些。”


    “可你們老跟著我也不是個事啊,我要周遊天下,可沒功夫帶著你們。”薑武直截了當。


    旁邊的熊文見狀笑道:“薑兄,想要安置蠻桑部落其實也不難,我已將你的消息傳給了王子,不久之後牧天野必將親至,到時候你跟他要一塊領地,讓蠻桑部落落腳不就行了?”


    這話讓呼延吉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若是王子肯開口,我們將擁有一塊名正言順的領地,這樣是最好了。”


    薑武覺得,他與牧天野也沒有什麽過深的交情,上來就跟人家要東西,這樣可不太好。但思來想去,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十萬蠻荒兩極分化。


    不知何故,王侯一族多居住於北方,南方的部族普遍實力弱小。


    一行人不算浩蕩,一路翻山越嶺,雖路途遙遠,但在禦獸的腳程下,還是很快便進入了北方地界。


    這期間,眾人經過了許多妖獸盤踞的凶險之地。


    有妖蟲棲息的蟲穀,一頭體型龐大的蝗蟲王曾率領萬千子孫預謀對眾人發動襲擊,卻被有熊部的老者震退了。


    亦有一片三千裏的澤國,可怕的氣息彌漫,連有熊部的老者都十分忌憚。據老者說,這片沼澤深處藏著一頭蛟龍,真正純血的天階生靈,曾暴亂一方,一夜之間覆滅了十幾個大族,實力極為恐怖。


    薑武暗暗心驚,蠻荒大地果真凶險萬分,到處都是禁忌般的存在。蠻桑族人想要遷徙到北方,確實千難萬難。


    後麵老者又說了一件事,讓薑武更加不能平靜。


    “曾有一位從大驪來的武道修士隻身闖入那裏,澤國深處爆發大戰,天地震動,三千澤國的水在一夜之間都蒸發了,幹涸死寂,事後再也沒有那位妖族禁忌的身影。”


    不必說了,那位從大驪來得武道修士肯定就是大師兄。


    薑武心情激動,詢問道:“敢問那位武道修士可是王衍?”


    老者愣住,詫異道:“你知曉他的姓名?”


    “呃!他曾是我的師門長輩。”薑武間接承認下來。


    老者更加震驚,對薑武的態度瞬間恭敬了不少,歎道:“難怪你與他有諸多相似之處,原來是同門,大驪果真臥虎藏龍啊。”


    “敢問前輩,那位……後麵去了哪裏?”薑武追問。


    老者撚起胡須,像是在回憶往事,片刻後搖了搖頭道:“那是他在蠻荒的最後一戰,之後不再露麵,有人曾見他繼續北去,翻過了北蕩山,去尋更強大的敵手,也有說他已經到了羽化飛升的境界,在澤國上空渡聖劫,踏虛而去。眾說紛紜,無人知曉。”


    “什麽?師兄飛升了?”薑武瞪大眼睛,心裏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大師兄如果真的已經飛升,那他就算尋遍這方天地的每個角落,必然也是找不到了。如此一來,老魏的死訊也將傳達不到,向大驪皇室複仇也隻能由他自己完成。


    但這對師兄來說是好事。


    師兄畢生都在尋求強敵,從大驪打到蠻荒,未嚐一敗,估計真正的敵手也隻能是在天上了。


    “飛升?談何容易!”老者開口,否定了這個說法,惆悵萬分地道:“世間多少年無人飛升了?古史之中,連那些化神期巔峰的強者耗盡壽元都無法踏出那一步,而今的修士連化神這一步都走不到,何談飛升?”


    薑武愣了愣,頭次接觸這個說法,感覺眼界大開。


    想來也是,這方天地的極致修為是化神期,大驪與蠻荒如此廣褒的土地,修士數以億計,卻連化神期的強者都找不到一個,誰人能夠飛升?


    “如此說來,師兄並未飛升,而是去了其他地方。”薑武自語,心中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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