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泰如臨大赦,趕忙躬身行禮,退出議事大廳。


    薑泰走後,一眾族老的目光落在薑真身上。


    “薑真,你所說的可是真的?要知道,汙蔑同族可是大罪。”一名族老厲聲喝問。


    薑真毫無懼色,坦言道:“晚輩絕無半句虛假。諸位族老若是不信,晚輩可拿出證據。”


    諸人麵麵相覷,沒有繼續下去。


    “哎,家門不幸啊,先是武兒丹田被廢,如今又有同族相殘之事,我薑家這是怎麽了?”


    “仙試在即,事到如今,隻能暫時擱下此事,待仙試結束,泰兒若能晉級,此事可以既往不咎,若不能晉級,再問罪不遲。”


    “隻能如此了。”


    幾名族老定義下來。


    堂下的薑真憤憤不平,但他心裏清楚,在這些族老眼中,家族的未來才是重中之重。一旦薑泰能通過仙試,那麽他就算罪大惡極也會是家族的未來。


    “薑真,浩兒之事令你去調查,不管是誰,殺我薑家子弟就必須付出代價。”一名族老下達命令。


    薑真不敢拒絕,躬身領命而去。


    離開議事大廳,薑真回望一眼,麵色變得陰沉。


    薑浩之死,他並不在意,但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誰竟敢對薑家人動手。


    如今族老既然有交代,他自然不能放任不管。稍一遲疑,薑真還是往城中而去,追查不到真凶哪怕做做樣子也好。


    八寶城是一座大城,占地數百裏,城中高閣樓闕無數,有世家的高門大院,也有平凡的小門小院。


    薑真孤身而行,才過幾條街道便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身後似乎有人跟著。


    薑真不會盲目自大,自然不會學薑浩一樣走進無人的小巷子將對手引出來。


    此人有膽跟蹤一個先天九層的強者,實力必然不弱。


    薑真在鬧市回頭,那人頭戴鬥笠,並不躲避,微微抬頭看著他。


    是熟悉的麵孔。


    即便那人銷聲匿跡三年,容貌大變,薑真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先是一驚,然後欣喜不已。


    “武……”


    他正想呼喊,那人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去一旁的隱蔽之地說話。


    薑真依言而行,跟隨那人身後來到城外一片空地上。


    “武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當年薑泰派長風衍去殺你,我還以為你已經……”薑真神情激動。


    “以為我死了?”鬥笠男子淡然一笑,說道:“這些年我在一處僻靜之地修煉武道,幸而有些成就,今日回來不為其他,隻為拿回我失去的東西。”


    薑真長舒一口氣,轉而想到什麽,問道:“如此說來,薑浩是你殺的?”


    鬥笠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殺得好,薑泰薑浩沒有一個好東西,若不是我勢單力薄,這個仇我早為武哥報了。”薑真又道:“武哥,如今你的武道修煉到了何種層次?”


    “銅骨境八層。”薑武淡然回答。


    薑真對武道一途不是很了解,卻也聽說過,這一境界能對應修士的先天境界,也就是說,薑武如今已有先天八層的實力。


    沉吟片刻,薑真感慨道:“武哥不愧是我薑家的第一天才,即便丹田破碎,亦能以武入道,並成就至此。武哥如今既有如此實力,何不去挑戰薑泰,重新奪回少主之位?”


    “正有此意。”薑武說著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當年毀我丹田之人真是薑泰?”


    “啊?”薑真有片刻的愣神,旋即說道:“武哥,除了他還能是誰,當年薑泰做夢都想當少主,而武哥修煉天資卓絕,他又不可能在境界上超過武哥,所以才用了這下三濫的招數。”


    薑武點了點頭,道:“理論上來講,薑泰確實是最有動機之人。不過,薑家想做少主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說完,薑武意味深長地看著跟前的薑真。


    薑真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薑武話裏的意思,當即氣得臉色通紅,怒道:“武哥懷疑是我做的?”


    薑武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丹田為修行者之根本,是個人都會重點防護,一般人如何能輕易偷襲成功?隻有親近之人才有這個機會。我在薑家沒什麽朋友,隻與你走得最近,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日是你對我下的手吧?隻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抹除了我的記憶,使我對那日之事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這番話讓薑真的神情逐漸變得猙獰。


    他緊盯著薑武,沉聲道:“如此說來,你一早就在懷疑我了?”


    薑武點頭道:“是的,從我在赤峰林外第一個見到你時,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事已至此,再否認也沒用了。


    薑真突然出手,一掌拍向薑武。


    這一掌極其突然,也灌注了全部勁氣,目的很簡單,他要出其不意掌斃薑武。


    可惜薑武早有防備,僅僅抬起一臂,便以肉身之力輕易將這一擊擋下。


    薑真暗暗心驚,同時借力騰身後退,重新站定之時,二人已相隔十丈。


    “武哥,你很聰明,當年確實是我親自動手毀了你的丹田。不過你應該感激我,若非我不願背負弑殺同族之罪,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薑真本性展露,早不是當年那個武哥身後的小跟班了。


    薑武兩世為人,兩世的記憶混雜在一起,多少衝淡了幼時的那份友誼。


    再次打量薑真,他隻問了一句話:“你這樣做,是為了少主之位?”


    “是又怎樣?”薑真像是壓抑多年的情緒爆發,麵色極為猙獰,怒道:“我自認天資不輸任何人,修煉也比任何人都要刻苦,憑什麽你與薑泰便成了擋在我前麵的大山?隻是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毀掉你的丹田,這三年來數次算計薑泰,卻仍是沒有走到那一步。不過沒關係,隻要仙試還未開啟,我就還有機會。”


    “你沒機會了。”薑武淡然道。


    “就憑你?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薑武?”


    薑真恥笑,話音剛落,便有兩道身影從天而降,飛砸而下,分左右圍住了薑武。


    他還有幫手。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魁梧,整隻右臂都被鐵甲包裹,鐵拳大得誇張。而另一邊的女子相比起來就嬌小很多,三十左右的年紀,美貌豐盈,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難得的大美人。她手上把玩著幾根飛針,與魁梧漢子一般,都有先天九層的修為。


    “小家夥,三年不見,你倒是越發俊俏了,快到姐姐懷裏來,姐姐會好好疼愛你的。”那女子媚眼如絲,聲音輕柔,盯著薑武仿若盯著情郎一般。


    “哼!又在調戲漢子,你當我是透明的嗎?”魁梧漢子震怒,愈發想宰掉跟前這個比他英俊的年輕男人了。


    “金童玉女,不要跟他廢話,給我殺了他。”薑真下達命令,已經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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