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支持霍厄斯大人的想法。”開口的是一位灰發的男人,他有一雙很明朗的眼睛,瞳孔深處滿藏著堅定,“不管怎麽樣,我的家園,我的朋友!我所重要的東西都被那群該死的貴族踐踏了!我不能一直這樣忍氣吞聲下去!!”“你們都忘記了當時的誓言嗎?在那位大人麵前你們都是怎麽發誓的??你們這就打算將那份恥辱忘卻了嗎?”灰發男人開口時,不少薩曼人的情緒都被他帶動了。男人不顧一部分的反對,依舊堅定地注視著霍厄斯,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可就在這時,原本留於角落裏的金發男人卻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不等其他人注意到他,嘲諷的聲音便隨之而來。“我笑死了,約克。我倒是一直知道你是個理想主義者,我可不知道你還是個傻子。”“蘭道!你這是怎麽和霍厄斯大人說話的?!”約克怒了。“怎麽說話?”金發的男人懶洋洋地起身,他依舊保持著抱著手臂的姿勢,輕輕挑著眉,表情輕蔑,“我為什麽要臣服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約克,你記得我們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眼前這個男孩去了哪裏嗎?”“他隻是看著而已。他隻是坐在最安全的地方,用我的朋友的生命換來的營地生活下去,卻不知好歹地想要我們的忠誠?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第一個宣誓效忠的約克臉都漲紅了,他尷尬地站在原地,想要發脾氣,卻又不知從何時發起。而場麵也開始逐漸變得混亂起來,即便是極具號召力的吉兆有些沒想到,他皺緊了眉頭,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些什麽。“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測試一下那位大人的後裔究竟能到怎樣的實力好了。”蘭道話音剛落,霍厄斯便感受到後頸一涼,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蘭道居然直接瞬移到了他的身後,那隻粗糙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從後方完全壓製住了他。他的動作極快,更多的人甚至都沒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就已經結束了。“霍厄斯大人!!”吉兆驚了一下。“霍厄斯大人,從方才起您就在注視著我這邊了吧?”蘭道調笑著說著,抓住他脖子的手指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您的父親當年為了讓我臣服,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和我進行鬥爭,最終獲得了勝利的。難不成您還想不通過任何努力就獲取一位忠誠的部下?”“您在做夢,我可以直說。我忠誠於薩曼人,可不一定會忠誠於你這個毛頭小子。”蘭道打心眼裏就瞧不起霍厄斯。不過那好歹是那位大人的兒子,再加上吉兆出麵,所以他才勉強沒有直接上來就翻臉。可這個年齡甚至還不到自己一半大的少年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卻突然讓他無比惱火。他到底把戰爭當做什麽了?他真的以為自己幼稚的理想能夠成功?憤怒?複仇?這樣脆弱的理由根本支撐不起任何未來,不過都是小孩子口中的童話罷了。“你說的對。”就在這時,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等蘭道回過神來,卻發現霍厄斯不知何時看向了自己,那雙暗紅色的眸子隻是淡淡地注視著他,卻從未從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仿佛深不見底的大海,一眼未曾看到底。那樣熟悉的眼神,也不禁讓蘭道心中一驚。“不能證實我的力量,你們確實無法認可我。”霍厄斯順著話說下去,他不顧四周人的詫異的目光,手指卻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腕部,眸子輕垂,“如果你需要我證實力量,那麽我會做到的。”“當然,我會注意分寸,畢竟你再怎麽樣也是我們的同胞,我下手會輕一點的。”話音剛落,粗壯的藤蔓瞬間從暗處瘋狂蔓延而出,蘭道幾乎第一時間就岔開了距離,並且使用自己的法術印章想要逃離霍厄斯的身邊。可一切都晚了。那並不是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是悄無聲息的暗布。就在他剛才和霍厄斯對話的時候,他早就將那些藤蔓全部隱藏在他的視覺死角處,遍布成一張綿密的網。等到蘭道想要逃走的時候,那些網頓時收起,將他牢牢地控製在了地麵。霍厄斯微微抬手,細密的藤蔓從他的手腕處落下,與之同時邏各斯之鎖也悄然發動。“唔!!”伴隨著藤蔓編織而成的網將他死死扣在了酒吧的木牆上,蘭道的眸子猛地收縮了起來,他掙紮著想要逃離,卻發現渾身上下開始無力了起來。這是毒素??還是精神控製??這小子居然已經掌握了遺產的用法??他是怎麽做到的??霍厄斯也注意到了身後暴起的情緒,隻是隨意地抬手示意,安撫道:“我沒有傷害他,隻是製止了蘭道先生的動作而已。你們都是我父親的舊部,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並不是喜歡把話先說出口的人,但是您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過頭了,我覺得您需要冷靜一下。”“現在您感覺如何?有冷靜下來麽?”他不發火,從未代表過他不會動手。霍厄斯隻是不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是一直什麽都不做,估計也無法證明什麽吧?“霍厄斯大人,請您不要過於遷怒他。”約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其實蘭道先生並不是出於憤怒……”“我知道。”霍厄斯淡淡道,“約克,曾經父親舊部下最優秀的斥候,內部有很多情報都是過了你的手,我記得父親對你也大加讚賞過。既然你願意臣服於我,那麽我也會給予你相同的信任。”“……您居然記得我?”約克有些意外。“嗯,當然記得。”霍厄斯看向了其他人,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下,開始逐一報出了他們的名字:“卡爾,曾經舊部裏的先鋒一把手,而且做飯也很不錯,在炊事人手不夠時都是你來做飯的……”“艾力,舊部裏難得的科研人員,突破了安息人的那些複雜的機械方陣,你自然功不可沒。”“阿爾文,武器研究專家,舊部成員的大部分武器改造都來自於你,你的圖文和研究至今也在市麵上流傳……”……那個在所有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少年,卻在每一個人驚訝的目光下,將他們的名字,甚至職位都全部敘述了出來。他的態度從頭到尾都很坦然,甚至可以說是溫和。就算是對蘭道出手,也不過是阻止了對方的威脅動作,但是讓所有人更為驚訝的還是他對遺產力量的使用,居然已經能初步操控遺產的力量了。他沒有說一些堂而皇之的話來證明自己,實際很多時候,行動都要比言語更有證明力。“這倒是讓我很意外,小家夥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強了那麽一點。”蘭道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可他卻並沒有憤怒,倒是更加感興趣起來了。“承蒙誇獎,但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蘭道先生。”霍厄斯禮貌道,“您也並沒有出全力,而我隻是單純地製止了您的動作而已。”“倒是很識相。”蘭道哼了一聲,“先放開我吧,我不會再襲擊你了。我隻是單純不想服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而已。”身為薩曼人殘黨中能力還算強勁的人,蘭道的力量確實沒能完全發揮出來。他隻是通過瞬移來抓住了霍厄斯而已,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那一瞬間就擰斷他的脖子。當然,如果霍厄斯真的察覺到了蘭道的殺意,肯定也會提前一步動手製止就是了。“你太過了,蘭道。”吉兆很不高興。“是你太寵溺他了,吉兆。”蘭道不滿地反駁道,“我看霍厄斯本人倒是比你看的更清晰,雖然實力隻能算中規中矩,但成為率領眾人的首領靠的可不隻是蠻力。”“我當然相信霍厄斯大人能做到。”吉兆堅定道。“行啊,那我就看著吧。”蘭道笑了,“如果他真的要能做到,我倒也佩服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可蘭道內心還是有點意外的。事實上他確實有注意到潛伏在暗中的藤蔓,可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使用這樣一招來製止他。霍厄斯繼承了遺產的力量,蘭道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激怒對方攻擊自己。如果他受傷了,那麽他就有理由拒絕臣服於他,如果他過於弱小,那就更好了,如此弱小的人,又怎麽能帶給薩曼人未來呢?可是他卻退讓了一步,隻是抓住了他,甚至沒在酒吧裏弄出過大的動靜。末了還不忘誇讚他收斂,好不讓他過分尷尬。還不錯,起碼是個足夠理智的家夥。當然,這些讚賞他也隻會埋在心裏,打死都不可能說出來。“我也沒有希望你們這麽快就追隨我。”霍厄斯收回了目光,繼續平靜道:“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跟進,如果你們想的話,可以在下周的時候隨我去第五區的酒吧會麵。如果你們不想,你們也大可在這裏混吃等死,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黑發少年安靜地掃視過人群,眸子裏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我想,你們應該會有自己的選擇。”說罷,他便離開了前台,推開了酒吧的門,隨之而去。而吉兆也沉默了一會,終於也跟了上去。“既然霍厄斯大人這麽說了,還希望你們能穩妥思考這件事。”吉兆掃視過人群,語氣篤定道,“我信任你們每一個人,你們也應該是簽了守口契約才來到這裏的。如果你們願意跟上來,霍厄斯大人會和你們說明接下來的計劃的。”“那麽,就此別過。”褐發的青年追逐著霍厄斯的身影,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結束了酒吧聚會後,大家也便不再多留,紛紛離開了酒吧。今天的會麵屬實讓他們有些意外,雖然大部分人對此保持觀望態度,但是也確實有不少薩曼人被打動了。他確實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也用行動告訴大家他強硬的態度。在麵對蘭道的挑釁,他也給出了正確答案。這一切都讓他們想到第一次見到那位大人時,似乎也是如出一轍的場麵。或許……那個孩子真的能做到?“這裏好像有屍體?!”約克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在距離酒吧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無數被藤蔓纏繞,陷入泥地之中的檢察官早已失去了氣息。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來看,他們好像也剛剛死掉沒多久。為什麽宵禁時刻會有檢察官??“這是……城市的檢察官?”有人嘶了一聲,“他們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被藤蔓貫穿過了胸口。”蘭道半蹲下仔細看了看,檢查完後居然有些後怕,“他們帶了屏蔽氣息的器具過來調查,所以我沒能察覺到。應該是霍厄斯是在外麵留了眼線,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解決掉了。”“是霍厄斯幹的?”另外一個薩曼人看到了現狀,表情有些驚恐,“那可是城市的檢察官……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檢察官怎麽了?說的好像他比我們多高貴一樣。”蘭道咂了咂舌,表情卻饒有興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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