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掉鏈子!……侍衛長的努力沒能成功挽回小唐,聽說阿唐願意走,克勞家族那是片刻也不耽擱,離開作戰室直接就上了馬車,連口茶也不願意多喝。總指揮悄悄前去勸說,卻被小唐堵了回來。他隻帶了奧卡莫文隨行,吩咐痕仙言等人留下,順便畫了幾張符,讓莫易不舒服時放在房間內即可。承諾克勞家族的事情結束後,他會用最快速度趕回來。總指揮不似侍衛長那樣能說,幾句話被勸了回來。眼見一切已成定局,侍衛長心中生出絲無力感。他想破腦袋都不理解,克勞家族對阿唐先生來說又不是什麽好地方,怎麽就同意跟著回去了?眼看著馬車車隊動身,他忍了好幾次,讓侍衛隊扣人的衝動快要忍不住了。真就放阿唐先生這麽回去,以克勞公爵的陰狠手段,阿唐先生還能活著回來嗎?就在他實在忍不住,正準備發號施令之際,傳音卻進入他的耳中。是莫易王爵。“派兩個人跟上。”侍衛長微怔,隨即神色一震,頓時心領神會。誰說王爵對阿唐先生一點感情沒有的,這不是生怕人出閃失嗎!太好了,不是他一個人在著急。他立刻招呼隊裏最身強力壯的兩個:“你們,過來!”第166章 【被退婚的假少爺(26)】克勞家族的空間傳送手段不弱, 相比於跟隨莫易的軍隊來此,竟也沒有慢上多少。回程的路上, 小唐和奧卡莫文單獨一個車廂,前是克勞少爺,後是克勞家族前來的各位長老,十幾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奧卡莫文莫名其妙被小唐拐去克勞家族,倒也沒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坐在車廂中,低頭撫摸從袖口鑽出的植株。隨行的植株大約有三分之二,它們本身攜帶強悍的移動能力, 遍布馬車四周,隱匿自身身形不在話下。大約是對植株們的教訓起了作用,它們難得聽一次話,沒大量在車上露頭。小唐麵露思忖:“我這次來得倉促, 沒來得及見到克勞公爵,無從判斷他的天賦屬性。精靈族的書中可有記載?”奧卡莫文斂眉:“有一些記載,但說的並不詳細, 隻說克勞家族的天賦與肉身強化有關, 與他血脈相關者, 大約也都與此天賦有關。”小唐頷首, 沒再細問。見狀,奧卡莫文神色有些複雜:“你是想要與他們正麵衝突?”“正麵衝突不至於。”小唐語氣認真:“就是怕克勞公爵衝動起來傷到你,記住, 無論發生什麽情況,你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危。”奧卡莫文手心微癢, 借著撫摸植株的動作壓下:“好。”他知道小唐另有打算。在夜色黑下來之前, 車隊抵達克勞家族莊園。克勞家族小少爺出門的排場大,回家的排場也是同樣規格。隻見穿戴優雅的傭人分列兩側, 奢華廣闊的建築群映入眼簾。厚重的雲層雖遮蔽了日光,但建築群上鑲嵌的各色寶石吊燈,將此地照耀得如同白晝。放下車簾,小唐揉了揉眼睛。很好,準備斂財。……克勞公爵捧著茶杯窩在長椅中,縮在一起的五官遠看像是皺作一團的抹布。他的禮服雖華麗,卻套不住他肥胖的身形。克勞少爺一五一十地從抵達莫易軍營開始,還原了今天的經過。公爵的神情從剛看到小唐的驚愕,逐漸變為震怒。“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桌麵被重重拍響,冰冷又尖銳的拐杖砸了過來,咕嚕咕嚕滾到小唐腳下。克勞公爵怒不可遏,指著小唐“你你你”了幾句,氣息紊亂。克勞少爺麵色一沉,趕忙拍著父親後背:“您別太動氣,莫易顯然是早有準備。這事也不能完全怪阿唐,他其實在可操作範圍內,最大限度保證了我們的利益。隻要他在,我們就還有機會翻盤。”他的話未能平息克勞公爵的怒意,後者麵色反而更加陰沉了。公爵緊緊盯著小唐:“讓你去莫易的軍營,就是讓你在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及時傳消息回來,你倒好!”他重重咳了幾聲:“你還知道你是誰的人嗎!要不是這些亂民引起了領主的注意,我看你怎麽收場。你知道這讓家族蒙受了多大的損失嗎?要不是我幫你壓著,族裏的長老早就把你架上行刑台了!”小唐提起唇角,平靜開口:“正是為公爵你考慮,我才主動申請回來。”他稍有停頓,看到公爵那越皺越緊的眉頭,接著道:“我親眼目睹難民被汙染,淨化了他們體內的毒素,但見他們仍舊陷入饑寒交迫的境地,這才指路家族。我認為這件事的發生不是偶然,我在路上都能隨意撞見,說明這一情況已然在族內各處發生,這是你揚名的好機會。”克勞少爺麵色微頓,那股震驚又錯愕之感再次在心中升起,認真思索起小唐的話。可克勞公爵卻絲毫沒聽進去,不耐煩道:“胡說八道什麽!你以為你很懂嗎?少自以為是了。當務之急,你趕緊弄個證詞,就說一切都是莫易主導,他讓你幹的,快去!”小唐沉默片刻,麵露遲疑:“公爵,可這樣不就將克勞家族也牽連其中了嗎?”克勞公爵板起了臉:“你什麽意思?”小唐:“這次難民事件其實與克勞家族無關,可領主卻點名你去找莫易王爵對峙。你有沒有想過,在領主心裏,你們會不會被打成一夥兒?”克勞公爵的雙眼鑲嵌在肉裏,遠看就是兩條縫兒,隻聽他冷哼一聲:“我克勞家族忠心耿耿,領主怎麽會這麽想。”“領主是不是這麽想不要緊,關鍵是他會怎麽做。”小唐麵露疑惑:“公爵難道沒有懷疑過,明明克勞家族不具備兵力,也和莫易沒什麽過節,為什麽要讓你來當這隻出頭鳥?萬一事情進展得順利,在外人看來,莫易是教唆亂民擾亂秩序的人,那為何這些亂民偏偏找上了克勞家族呢?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是也能將克勞家族當作裏應外合的共犯?”“而且,公爵就那麽肯定,得罪莫易後,領主不會充當和事佬把你交出來?”話音落下,克勞少爺的麵色明顯跟著一沉。他不是沒這麽想過,可這話從阿唐嘴裏說出來,帶來的感覺格外不同。青年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神情中盡是打量。在莫易的軍營裏他還無法完全確定,現在他可以肯定,麵前的人已經不是原來那位愚笨的阿唐。克勞公爵微頓,他的麵上因小唐的話出現片刻思考。可慣性使然,承認一個賤民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不要再花言巧語了,你以為這樣我就能被騙過去?”克勞公爵起身,慢慢走向小唐:“族中長老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看到更位高權重的王爵,立刻就叛變的賤貨。”他湊近小唐,有濃鬱的奇香在空氣中蔓延,這濃鬱的味道讓小唐下意識皺起了眉。公爵的語氣中盡顯威脅:“別以為攀上了王爵,他就會來保你。寫下證詞,你才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他抬手一揮:“來人!”兩列侍衛魚貫而入,長槍杵在地上發出整齊而沉悶的聲響。克勞公爵指向小唐:“把他給我關進地牢,不寫證詞不許放出來。沒想到我這麽多年養了個廢物,水飯也不用送了!”“是!”望著侍衛們押送小唐的身影,克勞少爺神情莫名。等到大殿內人走得差不多,他才緩步來到克勞公爵身邊,“父親,阿唐剛才說的話,您怎麽想?”克勞公爵不屑開口:“他懂什麽?不知道從哪兒聽來幾句,還真把你唬住了?”克勞少爺抿唇:“父親,他可能是隨口胡說,但現在族內局勢緊張,我們還是行事當心一些,凡事做兩手打算,以備不時之需。”“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嗦?腦袋被那群老頑固汙染了?”克勞公爵不悅:“這麽多年來,要不是我的斂財本事,這個公爵的位置早就丟了,好不容易受領主一次重用,這是天大的機會。”青年還想再說些什麽:“父親,您就不怕……”“怕什麽?就算有風險我也定這趟渾水了。”克勞公爵扭著肥胖的身子撿起地上纖細的拐杖:“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毫無風險的買賣。做生意是這樣,爭權更是,這是保住公爵之位的唯一機會。”他側過頭,五彩的燈光在他臉上留下一塊塊光斑:“你給我好好看著阿唐,明晚之前,我要拿到證詞。”克勞少爺應下:“是。父親,您這是要去哪裏?”克勞公爵喚來侍者整理衣衫:“領主召開緊急會議。你想想,這百年來,除了每年的重大節日,我克勞家族什麽時候進過領主的王殿?”克勞少爺深吸一口氣:“我明白父親的意思了。”克勞公爵這才扯出一個笑容:“我就你這一個兒子,好好想想,該怎麽做這個公爵,以後這位子終究是要傳給你的。”克勞少爺俯身,恭敬道:“謹記父親教誨。”……尖臉管家押送小唐去地牢的路上,麵上滿是小人得誌的快意。“呦呦呦,這不是曾經風光無限的阿唐少爺嗎?”管家的聲音尖銳,一張刺滿了各色花朵的手帕在臉側晃來晃去:“誒呀,我都忘了,伊萊埡王子早就放棄你了。”他的語氣愈發浮誇:“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你連莫易王爵的高枝也沒攀上,不然怎麽會落到被押送地牢的程度呢?”光是言語嘲諷並不過癮,小唐毫無反應的狀態讓他更覺惱火,尖臉管家忽地停住腳步,一把揪住小唐的衣領。“現在還裝什麽清高啊?以前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當年要不是我,你連進入公爵莊園的機會都沒有,也敢對我呼來喝去?!”管家的神情陰曆又怨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恨意,像是蟄伏在黑暗中多年的毒蛇,找到機會就不顧一切地瘋狂反擊。往日的碎片交織在眼前,要不是那個雨夜,他在偏遠的村莊發現這個瘦小但臉蛋還不錯的少年,就沒有他今天的地位。管家從不認為殺一家平民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要不是因為孤兒的家世“清白”,阿唐也沒法這麽輕易地被公爵認可並被培養。這一路走來,阿唐獲得的成就明明都建立在他的幫助之下,卻在獲得伊萊埡王子的寵愛後反咬一口,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羞辱他。他已經忍了太久,阿唐死在別人手裏都不足夠解氣,感謝公爵和少爺給他這次親手報仇的機會。管家暢快地揚起手臂,用了十成的力氣,重重甩向這張他做夢都想要撕碎的臉。小唐平靜地掀起眼皮,隻一眼,對方便身上一僵,呆滯地站在原地。片刻後,管家恢複行動能力,對上奧卡莫文滿是殺意的視線。兩股滔天威壓席卷而來,他像是被困在沙灘上的落難者,隨時要被呼嘯著卷起的海浪吞沒。他的大腦一空,心中滿是絕望與窒息。克勞少爺趕到時,管家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他沒有注意到管家巨變的神情,趕忙嗬止:“住手!你在幹什麽?”管家出了一身的冷汗,青年的厲嗬將他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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