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鞏義噢了一聲:“不知是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


    劉聖傑眼睛一眯:“我們不妨先假意答應和談條件,前往月古戰場重整旗鼓如何?”


    馮鞏義人傻了,還以為這個傻缺有什麽好主意,沒想到這貨居然想自己把自己關進月古戰場,早知道這些人都腦回路這麽奇葩,那還整他們幹什麽?這種腦回路清奇的,是不是自己玩著玩著就自己玩死了。


    馮鞏義眼睛一亮投給了劉聖傑一個信任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其肩膀。


    “是我衝動了,諸位以為劉道友的提議如何?”


    王冬冥徐陽自然附和,畢竟他們要臉,其餘人仔細一品,也紛紛同意。


    “不得不說,劉兄這一招確實是妙,我聽聞月古戰場自從被天道學院打下來後,就利用一些手段逼迫仙王境強者去替他們挖本源神石,我們若聯合被囚禁在月古戰場內的勢力,那推翻天道學院的統治指日可待啊!”


    “不錯不錯,劉道友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簡直就是年輕人說的絕絕子啊。”


    劉聖傑被眾人一頓猛誇,是揚起了驕傲的小腦袋,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馮鞏義故意串的。


    到時候這些人被關進月古戰場時,就會知道他們都被劉聖傑坑了,因為月古戰場內有一條規矩,那就是舉報可以減少刑罰,這刑罰會轉嫁給被舉報的人身上。


    這是一種名為‘囚徒困境’的心理學利用,規矩隻要利好囚徒,那囚徒就不可能團結起來。


    因為能被關進月古戰場的人,那多多少少都有點利己主義,畢竟不利己的都不可能被關進去。


    關鍵是月古戰場其實也不算處罰,裏麵的設備都很先進,願意幫忙挖本源神石乖乖幹活的,那待遇其實跟在天道學院當院長沒啥區別。


    其實月古戰場就是一個給雙方互相理解的平台,天道學院也不會強逼著他們幹活,他們就算要在裏麵待一輩子也無所謂,隻是想出來,想要得到上好的待遇就需要去挖。


    還會定時給大家放一些心靈雞湯,各種紀錄片,神靈古族對諸天萬界做的一些殘忍手段,以激發這些老登的責任心,讓他們別沒事想著內耗。


    通過交互讓這些大佬適應天道學院先進的製度,等他們適應了出來後也不會再找天道學院麻煩,因為月古戰場內的規矩也會被帶出來。


    到時他們也不會覺得排隊很跌份,更不會覺得是天道學院竊取他們的傳承,因為在月古戰場內也能通過上交本源神石獲得靈魂戰場的進入資格。


    等他們都學會了就會發現,天道學院的傳承比之他們的更完善。


    如果這樣的待遇都不能讓他們改變觀念,那就隻能下次再找借口抓回來關著,反正天道學院現在已經打開了下沉市場,年輕人都不會聽這些老登說話了。


    很快,馮鞏義就站了出來板著一張臭臉開口道:“小丫頭,我們答應與天道學院和談。”


    黃詩雅聞言,便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君臨絕巔狀態,收起紫雲戰艦,露出一個自信又颯爽笑容。


    “既如此,我們回澤仙城再談吧。”


    說完,隨手一劃,打開了一道傳送門,率先踏入其中,合音聖母曹琴聖主也緊隨其後。


    劉聖傑一行老臉臊得通紅,大家都知道,這小丫頭是故意在給大家留麵子,如果換作其姐姐的話,高低要讓大家社會性死亡。


    畢竟以前得罪了凰霖就被這麽整過,這讓大家都有點不適應。


    但大家也沒多想,連忙跟了出去,回到澤仙城。


    重新回到談判桌,這一回眾仙帝都老實了不少,因為大家都知道,天道學院想留自己跑不了。


    馮鞏義板著一張臭臉,替眾人簽下了勞務合同。


    老張也是板著一張臭臉,二人演的那叫一個歡樂,他們都在想這一次能得到聖女大人什麽獎勵,升職加薪不用說,就是不知能不能晉升聖女大人的狗。


    聖女大人的狗這話聽起來不好聽,但這位置是真的香,像丹鬼、秦風、諸葛青平這些人在諸天萬界風評都很差,但那小日子混得是真舒服。


    就聖女大人的小跟班戒驕都混成為樂山界之主了。


    合音聖母與曹琴聖主各押著一批人離去。


    合音聖母帶著的是東陽仙洲那些宗主與長老,路上便按照黃詩雅的意思,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具體的也很簡單,他們可以選擇繼續維持著自己的宗門,也可以選擇解散宗門,天道學院願意摒棄前嫌,給他們特開一個導師資格考核後門。


    各位宗主長老商議過後也都是歎息一聲,選擇了答應。


    另一邊,曹琴聖主則是沒有給劉聖傑一行任何好臉色。


    劉聖傑一行是謙虛上前詢問馮鞏義在哪,曹琴覺得好笑,馮院長自然是在跟張院長在澤仙城內品茶看戲,還能去哪?


    “哼,馮鞏義作為這次罪魁禍首,自然是需要他做一些事,他跟姚正壽由張院長押送。”


    劉聖傑聞言也是明了,對此內心暗暗偷笑,這馮鞏義果然是個有魄力能幹大事的,這麽快就知道凝聚力量了。


    當劉聖傑一行剛被丟入月古戰場,就開始遊說其他人準備拉幫結派。


    可這談得好好的,扭頭這些人就把自己給舉報了,三日時間不到就被舉報了十六次,劉聖傑人傻了,這回算是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什麽叫虎落平陽被犬欺,脫毛的鳳凰不如雞了。


    劉聖傑不甘心,找上了出賣自己的人理論。


    殊不知那老頭麵對劉聖傑的指責是一臉不在意:“劉聖傑怎麽又是你?你有完沒完?你再說一句我就舉報你!”


    劉聖傑臉漲成豬肝色。


    “老方你我也算相識了幾十萬載了,你為何要幫天道學院?你我皆是被天道學院算計才被關在此地,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裏嗎?”


    老方聞言第一個念頭是,還有這種好事?能在這裏混一輩子?


    隨即又是連忙撇清關係:“劉聖傑我方正平與你可不一樣,我可不是被天道學院算計才被關進來的,我是願賭服輸才被關進來的,別把我跟你這種破壞和平的恐怖分子混為一談,念在以往的情分,我勸你一回,好好挖本源神石,別有太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你要破壞此地和平,那你就是跟這裏所有人作對!”


    方正平可算是好話說盡了,這劉聖傑若還不識好歹,那就別怪自己舉報他了。


    “老方你……”


    “別說了我不想聽,也就是我才跟你說這些,換作其他人拓跋荒已經來給你上課了。”


    聽到拓跋荒,劉聖傑是氣得發抖,堂堂荒神劍帝竟淪落到給天道學院當狗,在這月古戰場當典獄長,簡直可笑。


    劉聖傑之所以這麽生氣,那就是因為曹琴聖主把他們丟進月古戰場後就離去了,沒有人搭理他們,也沒人跟他們說這裏的規矩。


    劉聖傑自然就按照計劃去拉攏他人,第一個找上的,就是躺在山頭上刷仙音的拓跋荒。


    拓跋荒聽後是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把劉聖傑打得四仰八叉,並且壓著劉聖傑通報批評,讓大家以儆效尤。


    劉聖傑這才知道這拓跋荒已經是天道學院的形狀了,對著拓跋荒破口大罵,試圖喚醒眾人的尊嚴。


    然而,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的眾人都是一臉懵逼,覺得這劉聖傑像個傻子一樣。


    “這裏雖然是月古戰場,可似乎天道學院也沒虧待大家,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滋滋,就是偶爾需要去挖本源神石而已,人家天道學院都這樣了,你怎麽還說人家的不是?”


    “就是就是,這貨怎麽還這樣說拓跋大哥?拓跋大哥這待遇妥妥的正院長級,這樣的狗換我我也當。”


    “一看就是新來的,新來的都這樣,毫無規矩。”


    劉聖傑沒想到這裏的人都這麽擺爛,是氣得拳頭咯吱響。


    然而,拓跋荒也就宣布給劉聖傑加了一萬枚帝果的刑罰,就再也沒搭理過他了。


    這讓劉聖傑很氣憤,這裏的人仿佛一個二個都看不起自己一樣,甚至曹琴聖主把自己一群人丟進來就不管了,就像是丟垃圾一樣,簡直可惡。


    劉聖傑拉攏失敗,打算回去跟王冬冥徐陽一行匯合,卻發現回來匯合的人少了四分之一,是微微皺眉。


    “怎麽少了這麽多人?人呢去哪了?莫不是被拓跋荒逮住了?”


    眾人皆是搖頭,可就在這時,徐陽行色匆匆而來:“不好了,王冬冥那狗東西叛變了!”


    “這是怎麽回事?”


    “王冬冥跟那徐子珊舊情複燃,他跟徐子珊跑了!”


    “什麽?!”


    眾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那王冬冥竟跟徐子珊舊情複燃了?


    那徐子珊可是魔道中人啊?那可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大魔頭,雖跟王冬冥有過一段過往,但王冬冥昔日可是跟徐子珊恩斷義絕,說過自古正邪不倆立的啊!


    劉聖傑立馬讓徐陽帶路,一行人找到了王冬冥。


    就見王冬冥懷裏依偎著一道人影。


    “子珊妹妹你還怪冬冥哥哥我嗎?”


    “不怪哥哥,子珊從沒怪過哥哥,子珊知道以前是自己太任性,都是子珊的錯。”


    “不,是哥哥的錯,是我當年年輕氣盛,被世俗那些規矩束縛,我們錯過了三十五萬年,這三十五萬年我閉眼都是你的身影。”


    “嚶嚶嚶,哥哥你既想子珊為何不來尋我?”


    王冬冥歎息憶往昔:“我怕找你會讓你難做,昔日妹妹你放過我之事,已經讓子珊妹妹你在魔族中備受爭議,我若去了怕妹妹你……”


    “嚶嚶嚶,冬冥哥哥你真好。”


    這一男一女就這麽回憶著過去,尋找著三十五萬年前的記憶,二人仿佛回到了那個正邪之爭的年代,那時諸天萬族為爭地盤,將各族給劃出了個正邪。


    甚至這種觀念事到如今都還存在著,有很多人族都打從心眼瞧不起異族。


    王冬冥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是拍了拍徐子珊的柳腰,徐子珊嚶嚀一聲:“哥哥,你討厭。”


    “咳咳,子珊妹妹有客人來了。”


    徐子珊心中不悅,柳眉倒豎挑眼看向了劉聖傑,語氣冷了不少。


    “我當是誰,原來是正道魁首劉聖傑,身為正道魁首的劉仙帝,這是犯了何事才來到此地的?”


    王冬冥捏了捏徐子珊的小手,徐子珊哼了哼收了脾氣,王冬冥尷尬一笑。


    “劉兄,這是怎麽了?”


    “哼,王冬冥你還好意思問怎麽了?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嗎?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這魔女混在一起。”


    王冬冥聞言是有點生氣,但還是壓下了脾氣:“這事是我的不對,但劉兄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別人了?子珊妹妹是魔族不錯,但也是魔族女帝,你怎可惡語相向?”


    劉聖傑的低血壓瞬間被治好,這特麽的王冬冥有病吧?魔女怎麽就惡語相向了?從古至今不都是這麽稱呼她的嘛?


    “哼,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我問你,你是要背叛我等嗎?”


    王冬冥聞言也是來氣,這些人難道不懂得看氣氛嗎?自己跟徐子珊三十五萬年的愛情長跑,終於要修成正果,你們這些人就為了那點破事來打攪自己的好事,你們覺得合適嗎?


    “劉道友,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也承認了是我的不是,你能不能別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話?嚇到我的子珊妹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徐子珊心中一暖,連忙嚶嚶嚶地躲到了王冬冥身後:“哥哥我怕。”


    “妹妹莫怕,看哥哥我趕走他們。”


    隨即立馬變臉:“劉聖傑,且不說你沒資格在這拿著雞毛當令箭,就說這些時日我們被舉報了多少次,你也應該知道這月古戰場的情況了吧?既然你們不信任我王冬冥,那就當我背叛了吧,我也想通了,昔日我為正道之名錯過了青春,如今諸天萬界已不再有那些恩怨糾葛,我也該找回自己的青春了,隻要能跟子珊妹妹在一起,就算要在月古戰場了卻餘生,我王冬冥都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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