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閻王齡便從葬仙古界中回來,渾身皮膚被焚天烈焰烤得皸裂。


    一出來便黑著一張臉朝東成陽四人掃了一眼,咬了咬牙才開口憋出三個字:“我們走。”


    四人麵麵相覷看閻王齡這狼狽模樣也是有點心虛,但正所謂作戲做全套,東成陽裝出一副急切模樣。


    “閻前輩那丹鬼老賊可已伏誅?”


    這話直戳閻王齡的心頭,這幾日自己在葬仙古界內吃盡了苦頭,也沒找到什麽人,略一思索之後便覺得自己很可能被騙了,所以這才立馬離開葬仙古界,本就窩了一肚子氣,被東成陽這一問是更氣了。


    心中對這四個廢物是恨得不行,但也知道這四個廢物本就沒什麽本事,怪他們隻會讓自己跌份。


    “哼,葬仙古界內根本沒有人,我們中了那天道學院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四人表現得很浮誇。


    “啊?竟還有這種事,天道學院果然卑鄙!”


    “可惡,這該死的天道學院連閻前輩都敢騙,走我們殺回去!”


    “你是不是傻?現在那天道學院之人怕是以後跑了,這該如何是好!?”


    “這天道學院狡猾至極,我建議我等兵分五路去把那些人抓回來!”


    四人表現得很憤怒很浮誇,都想現在立馬跟閻王齡分道揚鑣,四人這三天也想了很多,他們覺得這老祖宗的基業是沒必要守了,天道學院一個學員就把閻王齡耍得團團轉。


    論玩心機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論境界,你閻王齡是很強,可又怎麽樣?你閻王齡就一人,天道學院據說萬古仙境就有七八位。


    等事情鬧大了,你閻王齡怕是也討不了好,四人都覺得這閻王齡生不逢時。


    閻王齡不知道這四個廢物在想什麽,還以為這四個廢物是想在自己麵前表現,但鑒於這四個廢物實在太廢物,閻王齡大手一揮:“不必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踏澤仙城,再掃平仙界,把那丹鬼揪出來便是。”


    這話閻王齡說出來以為自己很霸氣,可看在東成陽四人眼裏都覺得很鯊臂。


    可四人沒辦法,也隻能摳緊腳趾阿諛奉承起來。


    “前輩高!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五人氣勢洶洶回到澤仙城,閻王齡看到澤仙城這欣欣向榮的模樣是氣得咬牙切齒。


    本以為回來就隻看得到一座空城,卻不料這些人壓根就沒走,這難道是覺得自己會葬身在葬仙古界不成?這簡直豈有此理,根本沒把自己放眼裏。


    身後四人表現得又很浮誇,一個個怒不可遏的模樣,嘴上都是罵罵咧咧,對天道學院是瘋狂貶低。


    閻王齡冷笑,本來隻想給閻王殿討個說法,本來也不打算真下死手,畢竟始祖境對這些螻蟻出手自己也跌份,但現在這天道學院的所作所為已然徹底惹怒了閻王齡。


    閻王齡桀驁狂笑,陡然間天地變色,一道人影遮天蔽日陡然出現,於天外凝視著澤仙城,眼中充滿了不屑。


    東成陽四人一臉懵圈,也不知道這閻王齡會這麽不講道理,城裏都是一些小輩,你一個老前輩跟他們計較啥?你這樣我們的麵子往哪擱啊?這傳出去了人人都以為我們東陽仙洲的人都是這樣的呢。


    “三天時間已到,天道學院若不出來給本王一個交代,今日本王便蕩平此城。”


    澤仙城內眾人紛紛看向閻王齡,都表現得一臉慌張。


    “這位前輩你跟天道學院的事,為什麽要連累我們?我們都是大大滴良民。”


    “前輩饒命,天下苦天道學院久矣,我們對天道學院的所作所為也十分不恥,我們都是支持前輩替天行道的啊。”


    “前輩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天道學院該入土,天道學院該死,但澤仙城的百姓是無辜的啊!”


    閻王齡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前幾日就是這個喊無辜的人騙了自己。


    “哼,無辜?螻蟻在本王麵前你也配稱無辜?”


    那仙音主播演技炸裂,擺出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前輩這是什麽意思?前輩要找天道學院的麻煩為何要牽連澤仙城?難道澤仙城的修士不無辜嗎?”


    “嗬,幾日前你騙本王去葬仙古界,你忘了不成?”


    那主播聞言是一臉懵:“晚輩所言皆是真,丹鬼那廝確實是去了葬仙古界,這事任誰都知曉,晚輩有必要騙前輩嗎?又或者說,晚輩欺騙前輩,晚輩是從中得到了什麽好處嗎?”


    此言一出,不等閻王齡說話,就有人站出來飆戲。


    “前輩,晚輩純路人,這位道兄所言皆是實話,丹鬼那廝確實是去了葬仙古界尋求機緣,這事任誰都知曉。”


    “前輩,晚輩理中客,有一說一不黑不吹,這位道兄的人品澤仙城內人人都可為其做保,他家庭條件十分不好,他娘親從小就告訴他,窮人家的孩子要早當家,這位道兄努力修煉經營了一家煉丹坊,卻在十年前被天道學院打壓,導致煉丹坊倒閉,要說這裏所有人之中誰對丹鬼那廝仇恨最深,非他不可,他比任何人都想丹鬼那廝死,其實澤仙城的人都一樣,家中或多或少都被天道學院剝削了,隻是我們還能在這訪市中做點小生意過過日子,但這位道兄的煉丹坊可是被天道學院收了去,他娘也……哎,真是令人羨……悲傷啊。”


    這倆人一出場,彈幕直接狂歡。


    “我敲六六六,這倆個逼演技在線啊,你們看那理中客居然還擠出一滴淚來了,這演技不暴打那些小宣肉嗎?”


    “演技還行,就是台詞功底差了點,剛剛這貨差點說漏嘴了。”


    “滑稽,煉丹坊被天道學院收了去你就說你羨慕不羨慕吧?反正我是慕了。”


    “哈哈,純路人理中客,這倆貨是不是欺負那個老登沒用過手機?”


    “聽說被收入天道學院的產業,可以獲得天道學院特殊關照,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被收入天道學院的家族全都飛黃騰達是真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家本來世世代代就是給宗門種仙藥的藥奴,結果被天道學院看上了,現在他家在天仙洲開府了。”


    “我敲,前麵那位,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屏幕前的那人是一臉嬉笑,回了幾個字:“利益相關,匿了匿了。”


    大家夥見狀直接炸了,點入那逼的主頁,果不其然,挨批地址天仙洲棠城一品,眾人紛紛流下羨慕的淚水。


    這三人的演技十分炸裂,直接把閻王齡給演了進去,特別是那句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讓閻王齡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自己崛起於亂世,人族那時隻能活在各族陰影之下,那時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小小年紀就要撐起一個家?


    可自己努力也無用,人皇為了大局選擇帶領人族退出亂界之爭,自己也被一眾強者壓得被迫自封。


    閻王齡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了,這多麽好的孩子啊?他不過也隻是一個被天道學院迫害的孩子,自己居然誤會他了,他有什麽錯?自己的所作所為與那些神靈古族何異?


    就在這時,一個老頭眼含熱淚從人群中走出,朝閻王齡抱拳一禮:“前輩,晚輩是天道學院的一位導師,晚輩可以證明,這位小友沒有撒謊,院長確實是去了葬仙古界,但他去葬仙古界不是為了什麽造化,隻是為了借葬仙古界焚天烈焰凝煉一尊冰火九極鼎,早在半月前已離開了葬仙古界,現在應在那北方之極的凍土之地。”


    閻王齡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審視著這老頭。


    老頭見狀是立馬表明自己立場:“前輩若是不信晚輩可以道心立誓。”


    老頭剛要立誓,那純路人與理中客還有那主播三人紛紛為其正名。


    “前輩,這位長老所言應該是真的,這長老原是澤仙城城主,他也是被天道學院迫害的。”


    “那丹鬼簡直不是人,人老心不老,強行把老城主的孫女收為婢女,結果第二日老城主的女兒就上吊自殺了,那丹鬼簡直就是個人渣!”


    三人一唱一和,配合上那老頭的馬尿瞬間打動了閻王齡,閻王齡散去了法天象地,大手一揮開口道:“我們走!”


    東成陽四人四臉懵逼,可不等四人說什麽,閻王齡就已經往北極之地而去了。


    四人腦袋嗡嗡,不是哥們,你鬧哪樣呢?這你也信啊?


    可四人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跟上。


    五人走後,澤仙城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哄然大笑。


    直播彈幕也已經爆炸了,全都是問號與六六六,一堆學員瘋狂艾特丹鬼,丹鬼又被艾特出來了。


    得知前因後果後,丹鬼也是一臉懵:“你們這群小崽子,居然做這種有損本院長名譽之事,簡直豈有此理,你們有能耐就等他從凍土之地回來,再整他一次。”


    彈幕紛紛拱火,全都是樂子人。


    “主播,不能讓丹鬼老兒瞧不起,咱天道學院都是有骨氣的,必須再整他一回。”


    “對對對,這不得把那老登忽悠瘸了。”


    “那麽問題來了,浮屠古界被院長踏平了,還能讓他去哪個險地打卡呢?”


    “前麵的,格局小了吧?誰說一定要讓他去險地打卡的?”


    “道友這語氣,莫非有什麽妙脆角?”


    “不是,你是不是傻?仙界沒有不代表別的地方沒有啊,咱可以忽悠他去魔界的太初魔海不是?”


    “還是道友夠狠,那太初魔海可是海之魔神隕落之地,那可不比偶爾有人去煉器的葬仙古界,那可是海之魔神後裔的地盤,這老登一去怕是不複還。”


    “太初魔海確實有點過分了,我建議讓他去東方極樂淨土。”


    “噢?道友這是何意啊?莫不是道友跟禿驢有仇?”


    “仇倒是沒有,但如果能弄垮東方極樂淨土,院長應該會高興。”


    “我敲,道友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為社團做事啊,這角度刁鑽得,一個字牛。”


    眾人紛紛起哄,把閻王齡安排得明明白白,看得丹鬼是摸不著頭腦,老張也是一臉懵逼,本來打算讓老鞏站出來炒作,現在還沒開始炒,這些小崽子們就快把那閻王齡給作死了。


    老鞏是滿頭問號,手中的茶盞是停在了半空許久,看向了老張。


    “老張,這還炒不炒了……”


    老張這才回過神來:“看看再說吧,人什麽的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是準備好了,就是怕天外天那邊不好交代。”


    “放心吧,天外天的事不用你管,院長最近在天外天那抓回了倆個壯丁,有那兩位前輩在,閻王殿那邊不敢動手的。”


    老鞏聞言皺眉:“倆個壯丁?難道是青帝赤帝?”


    老張白了一眼:“不是。”


    “難道是蠻帝與戰帝?”


    “別猜了,這倆你猜不到,是闡截二教的教主。”


    老鞏一聽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足以塞下十個坤蛋。


    老鞏本來覺得,用自黑來捧高天道學院,這種行為會讓閻王殿的老祖不滿,說是不滿,其實是怕天外天的閻王殿對天道學院出手。


    現在一聽闡截二教的教主,那倆位牛逼哄哄的修道界的活化石,都被聖女大人給搞定了,那還怕個坤毛,反正黑紅也是紅投靠聖女大人日子越來越有盼頭,誰還要守著什麽閻王殿的名字過日子啊。


    東成陽四人跟著閻王齡,眼神交流了一陣,東成陽最終是咬咬牙開口道:“閻前輩,這事是否有點古怪?”


    “古怪?此言何意啊?”


    東成陽咬咬牙把那些人的疑點講了一遍,卻換來了閻王齡不屑的冷笑:“你是懷疑他們在合夥騙本王?”


    “正是。”


    此言一出,閻王齡麵色一黑,本來就覺得這四個廢物很廢物,現在這四個廢物還覺得自己會被那些螻蟻欺騙,簡直可笑。


    “哼,你說他們在騙本王,那你倒是說說,他們騙了本王,為何不逃還留在澤仙城內?”


    這話問得,直接把東成陽給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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