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寶一時不知道該謝你還是恨你】台下媒體有人小聲笑了,鬱心澈咬著唇克製住表情,手在桌下掐了掐賀辭。“不用謝。”賀辭看他一眼,不動聲色拉住他手腕。賀辭每次打完比賽手都會有點涼,鬱心澈沒抽開,反手回握住他。【胳膊怎麽一動一動的】【合理懷疑寶給了他一拳】【大膽懷疑在偷偷拉手!!】【你是真敢想啊】【角度確實對得上啊!】【我是桌子,我證明就是在牽手】【我好快樂】【此刻起我們就是hpl第一下路,就這個嗑cp爽!】今年換了賽方,采訪也專業了很多,大多是圍繞比賽在問。最後的抒情環節,提到下路組時媒體問他們有沒有想對彼此說的話。“很感謝他,比賽和生活上都很關心我,我遇到問題時也一直都特別耐心,提供了很多的,嗯,情緒價值。”鬱心澈說的像官方話術,但其實都是真心話。輪到賀辭,他沉吟片刻才開口:“也很感謝,能加入我們。希望能一起多打幾場吧。”“肯定能的。”鬱心澈小聲回答他。賀辭沒說話,笑著看了看他。一切結束幾人大吃特吃了一頓,回到基地已經淩晨,各自回了房間倒頭就睡。接下來有一周假期,burn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女朋友了。小歐跟孔知意沒什麽好玩的,本想和平時一樣待在基地,又忽然想起現在隊裏有一對情侶。不想被秀恩愛,兩人連帶徐樂一起定了個周邊的五天旅遊團,也走了。賀辭聽說的時候還挺不理解的,他跟鬱心澈平時在人前不怎麽親密,應該不會讓人不舒服。而且再說了,他們怎麽會覺得他要跟鬱心澈在基地待七天。即使不出去玩,住他家裏也比基地舒服。跟鬱心澈提起時他很快就答應了:“不去玩了吧,就宅一下,想休息了。”“住你家嗎?可以啊,跟我同學他們約飯就方便了。”“你們定的什麽時候?”“今晚。”“噢。”他們兩個朋友都挺多,早早就有了安排。賀辭今晚也有個局,他兩個發小知道他打完比賽了,特意飛回來找他見麵。他本想介紹鬱心澈給他們認識的,既然時間衝突了,賀辭也就沒強求。結果到了晚上,鬱心澈那邊又改了行程:“我被鴿啦。今晚學校有個講座,強製我們班去湊人數。”“那你要跟我一起嗎?去見我的朋友。”“方便嗎?”“當然。”“那好啊。”晚上鬱心澈跟賀辭一起吃了飯,兩人都穿的黑t和深色牛仔褲,剛見麵時還被賀辭朋友起哄了一番。賀辭兩個朋友一個是騷氣掛的,話很多,不太著調。另一個也挺活潑,不過說話要靠譜點。兩個人都很友好,跟賀辭聊天時怕他被冷落,還把話題往他身上引。吃過飯時間還早,他們就提議說去酒吧再玩一會兒。賀辭還記得洲際賽的不愉快,扭頭問鬱心澈的意見。鬱心澈還沒說話呢,他們就又起哄了。“唉,誰能想到賀辭談戀愛是這樣的。”“受不了了,要不咱倆去吧。”“不想去酒吧那換個地方唄,網吧?菜菜,你們帶帶。”“我還是想喝酒,最近有點煩。”賀辭習慣他們了,恍若未聞,還是在看鬱心澈。鬱心澈倒沒那麽在意,上次隻是意外而已。而且從他們聊天裏他知道這兩個朋友都不在本地,是好不容易抽了時間過來看賀辭的,他也不想掃興。“沒事啊,就酒吧吧。”他說。“可以,爽快人。”“寶寶,我欣賞你。”“嘖。”賀辭推了他一把,“別亂喊。”“別~亂~喊~”鬱心澈沒忍住笑了聲,感覺這兩人確實是跟賀辭很熟悉。進去後人挺多的,中央是個舞池,二樓被打空,隻在牆邊懸著幾個很大的露台雅座。他們挑了個僻靜的坐過去。酒上來後騷氣的那位就開始侃侃而談自己最近的情傷了,賀辭跟鬱心澈說“不用管他”,兩人靠著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中途賀辭手機響了,出去接了個電話。“我媽打的。”等賀辭出去,三人又安靜地坐了片刻,他們忽然來跟鬱心澈碰了個杯。“弟弟,來走一個。”鬱心澈有點懵。“他遇到你真挺好的,跟你一起打比賽他狀態很好。”“你們粉絲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最有希望的一年。我們是真替他開心,也終於能安心點了。”這語氣莫名讓人想到之前唐希的欲言又止。鬱心澈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問:“安心什麽?”第102章 朗姆“安心什麽?”鬱心澈盡量自然地問道。“嗨, 他打遊戲老喜歡給自己壓力。責任心太強了,怕耽誤隊友,每次大賽輸了都賊自責。我不是說想贏不對啊。隻是這總歸是個遊戲, 他太擔心結果就放不開手腳。跟他說了很多次, 要享受遊戲, 但我感覺他現在打比賽不是很享受……”“現在輸一場成本有點高了吧,也能理解。說真的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打比賽到底開不開心, 唉。”他們一唱一和的鋪墊了很多, 隻不過說了挺久都沒說明白怎麽就安心了。鬱心澈看了看他們的臉色, 挺清醒的, 沒醉。他垂眸想了想,沒有打斷,安靜地聽他們講。“他願意讓你指揮, 我們還挺驚訝的。因為指揮權給你就相當於遊戲走向不歸他掌控了, 對他來說還是挺……”“嗯,我知道。”鬱心澈說。他聽懂了,這倆人是在找機會給賀辭說好話。“總之你加入之後能感覺到他輕鬆了很多,比賽我們有時候也看, 他最近又開始玩帥的了, 哈哈。”“確實,最近狀態是挺猛。打一局少一局, 他在意跟你一起玩的過程,輸贏的壓力就沒那麽大了。”“當然了, 你也厲害, 你們一起走下是挺牛逼的。”他們又跟鬱心澈碰了一個, “今年一起奪個冠吧,也該輪到他了。”鬱心澈仰頭喝了一口, 看他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開口道:“所以他今年……”話沒說完他自己頓住了,那兩人疑惑地看過來,他搖了搖頭,把話咽了回去。他們話語裏透露了不少信息,鬱心澈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但具體是什麽情況,到底是不是打完世界賽就要離開賽場,他不想從別人口中知道真相,他要聽賀辭自己說。另一邊,賀辭嫌酒吧太吵,一直走到室外才接起電話。他媽媽讓他們有空回家吃頓飯。賀辭應下來,又閑話幾句掛了電話。等回去時這三人聊得還挺融洽,而且鬱心澈杯裏的酒已經快喝完了。剛才點單時他不知道點什麽,最後隨便點了杯顏色好看的朗姆酒。朗姆味道偏甜,鬱心澈應該是喜歡的。不過這酒有點兒後勁,賀辭坐下時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臉,倒不算紅,神態也正常。他們又坐了會兒,人越來越多,舞池裏的表演內容也逐漸奔放起來。幾個人都懶得看,索性買單離開了。那兩個朋友先走一步,鬱心澈要去衛生間,賀辭跟著一起。剛進去時還一切正常,結果沒一會兒緊閉的隔間就傳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周圍舞曲的聲音比較大,鬱心澈沒聽出來這具體是什麽聲音,也就沒當回事。結果很快,那隔間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傳出了兩聲喘息。鬱心澈一直沒往深處去想,直到聽到這一聲,他眼睛忽然就睜大了。他下意識看了眼賀辭,賀辭應該比他更先發現,表情有些不耐煩,見他看過來,對著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本來跟賀辭一起上廁所就怪怪的,現在還一起撞見這種事……早知道不來這一趟了。鬱心澈把頭偏向另一邊,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聽。之後他很快洗了手,麵無表情地關掉水龍頭就要離開。然而不知是不是巧合,水聲結束時裏麵又傳出一聲綿軟無力的輕呼。“……”他開始可憐自己了。明明什麽壞事都沒做,卻要受這樣的折磨。而且被發現的也不是他,怎麽他就感覺這麽尷尬呢。賀辭應該也聽到了,看他站著沒動,過來把住他兩邊肩膀,推著他出去了。“走了。”兩人安靜地走了幾步路,鬱心澈終於忍不住了,有點崩潰:“為什麽啊,那不是公共場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