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瀚趕緊上前兩步,緊盯照片,卻什麽也看不清。水獺看到照片後,一臉震驚和恐懼,他拿起照片就狠狠撕碎。狐狸見此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撕了照片也沒用,我還有底片呢,可以衝洗出更多相同的。”水獺氣憤地扯住狐狸的衣領,低聲怒吼:“你威脅我……”狐狸歪了歪頭,拍拍對方抓住自己的手,道:“這怎麽能算威脅呢,我隻是想來跟你拉‘讚助’。”水獺鬆開手,不再說話。狐狸退回門邊道:“你知道,我們玩相機的,總是比較缺錢。希望大哥你能幫幫忙。一千塊,買一張底片。考慮一下。”說完他轉身離開。墨千涸聽完季澤瀚的轉述,道:“看來果然是勒索。隻是他到底拍到了什麽呢?”馮纖素提出猜測:“是不是水獺跟兔媽媽在一起的照片?”劉倘皺眉,透過傳音壁詢問:“杜家奶奶,您對那個年代比較熟悉,如果是戀情被公布,很嚴重嗎?”杜家奶奶如同神遊被驚醒,她聲音有些猶疑道:“那個年代,女人的名聲,尤其是寡婦的名聲尤為要緊,如果被拍到與男人私會,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墨千涸詢問:“那個年代一千塊是什麽概念?”杜家奶奶思考了一下,回答:“一千塊估計能夠一家子人好幾年的吃穿用度了。那時候豬肉才幾分錢不到。”杜秋勻換算了一下,看著馮纖素兄妹倆道:“那差不多值我們這個時代十幾萬了。”季澤瀚聽到杜家奶奶的話,意識到他們或許真是同一個年代的人。隻是杜家奶奶活到了頭發灰白,而自己十幾歲就死了。劉倘皺眉:“如果是名聲的事情,真的能威脅水獺到這種程度嗎?他會願意花這麽多錢來買一張底片嗎?”墨千涸搖頭:“他就是不願意,所以才動手殺人吧?”劉倘沉思:“原來,在那個年代,名聲重要到,需要用人命來換嗎……”第041章 天梯公寓吃瓜(7)討論期間,眾人感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墨千涸提醒所有人抓緊行動,自己則拉著劉倘在兔媽媽的房間繼續往右走。他推測道:“如果狐狸拿水獺跟兔媽媽的事威脅水獺,那水獺說不定會跟兔媽媽商量這事。他們如果商量這事,要麽是在兔媽媽家,要麽在水獺家。”季澤瀚在傳音壁那邊說話:“那我在水獺家往後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們談話的事。”墨千涸與劉倘如同碰運氣般,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看影像。房間裏的影像有時候會非常日常,記錄著兔媽媽跟小兔的相處,沒有太多有效信息。他們聽到傳音壁另一頭傳來周頌陽的聲音:“我們這邊目前也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全是老狐狸在家想兒子,翻看舊物的影像。有時候兔媽媽會過來陪她。”也不知看了幾個房間,劉倘眼前的影像裏,兔媽媽打開被敲響的門,看到了前來拜訪的貝雷帽狐狸。兔媽媽有些訝異:“老二,你回來了?”貝雷帽狐狸抬手給兔媽媽拍了張照,笑著回答:“是啊,好久不見,嫂子。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兔媽媽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嗨,我這蓬頭垢麵的,你怎麽就拍上了。”狐狸笑笑:“嫂子怎麽樣都好看。”兔媽媽有些尷尬地回以微笑:“你可別拿我開玩笑。”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聊了好幾句,直到狐狸離開,兔媽媽也沒邀請對方進門。劉倘不確定道:“看上去,狐狸好像還真對兔媽媽有好感,隻是兔媽媽表現得比較疏離。”傳音壁那頭,馮纖素看著抑鬱的老狐狸怨天尤人,正無聊地想打哈欠,聽到劉倘的聲音,立刻來精神了:“我說什麽來著,這世界就是一碗巨大的狗血。太陽底下無新事。”周頌陽有些無奈地看向妹妹:“你別自己家是這樣,就總覺得其他人家裏都這樣。”馮纖素看向哥哥:“這話說得好像你三觀很正一樣。你睡我爸的時候,怎麽不這麽義正言辭啊?我家不是你家啊?親哥?”周頌陽汗流浹背了。劉倘二人繼續往右,穿過他們一開始去過的0號房,看到小貓通知兔媽媽,穿過1號房,看到狐狸安慰喪子的兔媽媽,繼續往右。他有些疑惑道:“如果狐狸真的喜歡兔媽媽,拍到她跟其他男人相處的照片,難道不是會氣得夠嗆,居然還有心力去威脅其他人?”馮纖素想著自己親爹,再想想自己親哥,吐槽道:“小看男人了吧?就是因為氣得夠嗆才會更狠地訛人吧。”劉倘竟無法反駁。扶著奶奶的杜秋勻,好奇道:“小兔去世後,水獺一直都沒有去兔媽媽家安慰她嗎?”劉倘皺起眉:“你這麽一問,好像還真沒看他出現。”馮纖素冷哼一聲:“嗬,男人。”周頌陽沒有底氣地道:“說不定是被狐狸訛上了,為了避嫌才不來的。”他這個推測倒也有幾分道理。劉倘跟墨千涸關上新的一扇門。兔媽媽家裏,這是一個夜晚。貝雷帽狐狸又一次登門。“我讓咱們社區食堂幫忙燉了點雞湯,帶給你喝點,一直不吃飯可不行。”他舉著手裏的保溫桶道。兔媽媽此時因為喪子格外憔悴。這些天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多虧了一直有狐狸安慰和照顧,才挺了過來。兔媽媽也因此對這人的防備少了許多,轉身讓對方進了門。下一個房間,兔媽媽一邊喝著湯,一邊聽狐狸說自己四處拍攝的經曆。狐狸突然道:“嫂子,如果你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裏,對身體不好。不如跟我一起出去逛一逛吧?見見咱華國的大好河山,也能稍微看開點。”兔媽媽喝湯的勺子頓了頓。狐狸蹲到兔媽媽膝前,仰頭看著對方,道:“我馬上要拿到一筆錢,足夠我們在外遊曆很久,你可以當做這是一趟治愈之旅。”兔媽媽卻將勺子丟在了對方臉上,聲音冷冷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兒子剛死,你就讓我出去享樂……其他人會怎麽看我?小兔在下麵又會怎麽看我?”狐狸臉上露出犯錯的慌張,他急促道:“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如果是小兔,他也不希望看到你整日以淚洗麵的。”“滾!你給我滾!”兔媽媽指著門外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影像結束。墨千涸分析道:“狐狸想帶兔媽媽走。他說的錢,估計是訛水獺的那一千塊。”馮纖素感慨:“拿情敵的錢,帶相好遠走高飛,想得可真是好啊。”劉倘此時在腦海裏複盤目前明確知道的所有關係:【兔媽媽與水獺是隱秘的情人關係。】【水獺還是撈起小兔屍首的人,對兔媽媽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恩人”?】【但小兔出事之後,水獺似乎與兔媽媽就沒再見麵,他們的關係會因此發生變化嗎?】【兔媽媽與貝雷帽狐狸是叔嫂關係。但同時貝雷帽狐狸似乎還單戀著兔媽媽。】【那貝雷帽狐狸與水獺就是潛在的情敵關係,他們互相知道對方也喜歡兔媽媽嗎?】【如果貝雷帽狐狸知道水獺是自己的情敵,那他威脅水獺的動機就更多了一層。】【貝雷帽狐狸掌握了水獺某種證據,於是勒索水獺,所以他們還是勒索人與被勒索人的關係。】【但是,因為水獺直接掀翻交易,把貝雷帽狐狸殺了,所以現在他們成了殺人犯與被害人的關係。】【兔媽媽本來是被老狐狸嫌棄的,在婆媳關係裏屬於弱勢方,但老狐狸小兒子也死了之後,老狐狸變得依賴起兔媽媽,反而成了弱勢的一方。】【好複雜,我需要一張人物關係圖……】劉倘剛想到這兒,墨千涸已經將一張標注好的人物關係圖舉到了劉倘眼前。上麵用不同顏色的字,詳細地標注了已經確定信息和猜測出的信息。劉倘眼睛發光地衝墨千涸豎起大拇指,隨即想起來:“‘萬鏡園’裏,你也是聽到我的心聲才畫人物關係圖的?”墨千涸摸摸人中,道:“我知道這算是作弊……不過其實生前,我就幫你畫過人物關係圖。所以即便聽不見你的心聲,如果我知道周馮兩家關係那麽複雜,也會幫你畫的。”劉倘有些驚訝:“我生前,沒有積分任務,也這麽八卦的嗎?”墨千涸沒有說話,隻是一臉揶揄地看向他。劉倘便懂了。突然有些臊得慌是怎麽回事。傳音壁另一頭,杜秋勻聽到二人提起周馮兩家的關係,很快明白是在說周學長和馮纖素家裏的關係。她百爪撓心,很想知道究竟怎麽個複雜法。直播間內,觀眾們從墨千涸與馬賽克玩家之間的互動中察覺出了一點熟悉感:“這畫人物關係圖遞給對方的舉動,怎麽這麽強的既視感?”“這馬賽克玩家該不會是我老婆吧?!”“前麵的,要不是我知道npc不可能成為玩家,我就信了。”“可惡啊,墨騙子原來不是隻對倘倘這樣嗎!我磕的cp這是要be了嗎!”“早就跟你們說過,什麽都磕隻會害了你們!”劉倘和墨千涸繼續往右走,之後幾個房間裏,狐狸再沒有來過,隻是每天叫小貓幫忙送吃的給兔媽媽。但兔媽媽都沒有接受,讓小貓退了回去。這小貓是當初小兔出事時,通知兔媽媽的那隻。接著,兔媽媽聽到了老狐狸撕心裂肺的哭嚎,衝出了家門。“看來是狐狸死了。”墨千涸推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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