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庭院的青石板上,顯得格外清冷。明誠君獨自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著一把寒光閃爍的短刀,刀身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此時,祁北山正從內室走出,手中端著一壺溫酒,見明誠君神情凝重,便走了過來。


    “明誠君,何以獨坐於此,似乎心事重重?”祁北山將酒壺放在石桌上,坐到明誠君的對麵,目光中透著關切。


    明誠君抬頭,微微一笑,掩飾心中的不快:“北山,你的刀法實在是出神入化,今日在比試中我已然見識到了。然而,我卻覺得這把刀在你手中,未免有些可惜。”


    祁北山眉頭微皺,隨即一笑:“可惜?明誠君此言何意?我不過是個刀客,行走江湖,追求的不過是那一瞬間的快感與自由。”


    “自由?北山,你可曾想過,你的刀法可以改變更多的東西?”明誠君語氣漸漸變得嚴肅,“你的刀法在手,卻無大誌,難免讓人感到遺憾。”


    祁北山搖頭,輕輕歎息:“我所追求的,便是這份自在。刀法雖好,但我並不想為了名利而去爭鬥。江湖中恩怨情仇太多,難以自持。”


    明誠君目光灼灼,似乎要將祁北山的心思看透:“你難道不想成為一代宗師,留下傳世之作?你難道不想讓世人銘記你的名字?”


    “銘記的名字又有何用?”祁北山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我隻想過我想要的生活,刀法之道,雖是我所愛,卻也不願成為我生活的全部。”


    明誠君沉默片刻,心中思緒萬千。他明白,祁北山的刀法如同這月光般明亮,卻也如同這月光般虛幻。刀法再好,如果沒有誌向與目標,終究隻是一場空夢。


    “北山,你可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的刀法能夠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是否會讓你感到滿足?”明誠君緩緩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幫助他人?”祁北山微微一愣,隨即搖頭,“我不過是個孤獨的刀客,何德何能去幫助他人?我隻希望能在這江湖中活得自在,隨心所欲。”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大義’二字嗎?”明誠君的聲音漸漸提高,似乎被眼前的情形激怒,“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多少無辜百姓被卷入戰爭與紛爭之中,你的刀法若能為他們擋下一刀,便是為這江湖做了一份貢獻。”


    祁北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在思考明誠君的話。他心中明白,明誠君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他卻始終無法擺脫那份對自由的渴望。


    “明誠君,我尊重你的理想,但我並不想被束縛。”祁北山的聲音低沉,“我寧願做一個平凡的刀客,也不願意為了所謂的理想而放棄我所珍視的自由。”


    明誠君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焦慮。他知道,祁北山並非無情之人,隻是對這個世界的無奈讓他選擇了逃避。他希望能將北山的刀法與理想結合起來,讓這把刀真正發揮出它的價值。


    “北山,或許我並不能改變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刀法的意義不僅在於技藝本身,更在於如何運用這份技藝。”明誠君語氣緩和,目光柔和下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找到自己的目標,明白這把刀真正的價值。”


    祁北山靜靜地看著明誠君,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溫暖。他知道,明誠君所說的並非空話,而是他心中對理想的執著與追求。


    “明誠君,我會考慮你的話。”祁北山終於開口,語氣中多了一份誠懇,“但請你理解,我的選擇可能與你的理想並不相同。”


    “我明白。”明誠君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隻要你能在這條路上繼續前行,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灑在兩人的身上,仿佛為他們的對話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明誠君和祁北山之間的距離似乎在這一刻拉近了許多,盡管他們的理想與追求有所不同,但彼此之間的理解與尊重卻讓這份友誼愈發深厚。


    “來,喝酒。”祁北山端起酒壺,給明誠君斟了一杯,眼中閃爍著一絲調侃的神色,“我雖無大誌,但也不能辜負這良宵。”


    院中,秦家掌門秦天宇正與幾個家族長老圍坐在一處,神情凝重。自從奚浩雄指控秦家刺殺袁涼宇的事情傳出後,家族的聲譽岌岌可危。


    “天宇,奚浩雄這人心思縝密,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挑釁我們。”長老李青山眉頭緊鎖,沉聲道,“我們必須做好應對之策。”


    秦天宇歎了口氣,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院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我知道他心中有鬼,袁涼宇死於非命,奚浩雄卻偏偏將矛頭指向我們,顯然是想借此機會來打壓秦家。”


    “可是我們該如何反擊?”另一位長老問道,“如今輿論對我們不利,若不采取行動,恐怕會被他趁機而入。”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秦家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色慌張。“掌門,奚浩雄帶著人來了!”


    “什麽?”秦天宇立刻站起身,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他竟然敢親自上門?”


    李青山冷冷一笑:“看來他是想要逼我們做出回應,給他一個交代。”


    秦天宇點了點頭,隨後沉聲道:“讓他進來。”


    不久後,奚浩雄便帶著幾名手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秦家的院落。他身材高大,麵容俊朗,卻透著一股陰險的氣息,步伐穩健,仿佛是來這裏宣誓主權的王者。


    “秦掌門,聽聞你家最近風波不斷,特來看看。”奚浩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在秦天宇身上遊走,似乎在打量他的反應。


    “奚公子,既然你來此,便是想要談些什麽?”秦天宇麵色淡然,心中卻暗自警惕。他知道奚浩雄的來意絕不簡單。


    “我想談談袁涼宇的死。”奚浩雄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沉,“我有證據證明,是你們秦家的人殺了他。”


    “證據?”秦天宇冷笑一聲,“奚公子可否拿出證據來,讓我看看?”


    奚浩雄微微一笑,轉身對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那名手下立刻走上前,手中捧著一卷布帛,恭敬地遞給奚浩雄。


    “這是我從袁涼宇身上找到的東西,上麵有你們秦家人的印記。”奚浩雄緩緩展開布帛,露出一枚雕刻精美的玉佩,上麵赫然刻著“秦”字。


    秦天宇心中一震,麵色微變,隨即恢複鎮定。“這不過是巧合而已,袁涼宇與我秦家有過交情,難道你就能因此就斷定是我們所為?”


    “交情?”奚浩雄冷笑,“你們秦家與袁涼宇的交情可不止於此。聽說他曾與秦家有過交易,而這枚玉佩正是那次交易的憑證。”


    “我不否認袁涼宇曾與我家有過交往,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秦天宇冷靜地反駁道,“奚公子,你這是在無中生有。”


    “無中生有?”奚浩雄目光閃爍,似乎在醞釀著什麽,“我告訴你,袁涼宇死前曾對我提起過你們秦家,稱你們心懷不軌。若非我及時趕到,他的命早已不保。”


    “你這是在誣陷!”秦天宇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憤怒地指著奚浩雄,“奚浩雄,你竟然敢如此汙蔑我秦家!”


    “汙蔑?”奚浩雄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我隻是想要一個交代,畢竟袁涼宇是我兄弟,我絕不會放過殺他的人。”


    “你想要交代?你根本就是在挑釁!”李青山憤怒地站起身,怒視著奚浩雄,“你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打壓我秦家,借刀殺人罷了!”


    奚浩雄並不在意李青山的怒火,反而一臉得意。“打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讓秦家的人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威脅我們?”秦天宇的聲音低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威脅?不,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奚浩雄微微一笑,目光如刀般銳利,“若你們不想在這場風波中落敗,就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我將會將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知道秦家的醜陋。”


    秦天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奚浩雄,若你想要我秦家給你交代,首先請你拿出證據來,而不是單憑你的口舌之利。”


    “證據?”奚浩雄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收集更多的證據,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們秦家的真麵目。”


    “你若再敢誣陷我秦家,休怪我不客氣!”李青山怒喝道,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威壓。


    奚浩雄微微一怔,隨即大笑:“好啊,秦家的人果然有骨氣。不過,我希望你們能記住,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害怕挑戰。”


    “你想要挑戰?盡管來!”秦天宇的聲音如同雷霆,震懾住了奚浩雄的手下。


    奚浩雄微微一笑,轉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會在城中等著你們的回應,若是沒有,我想大家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秦天宇緊握拳頭,心中怒火中燒,但他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他轉過身,麵對眾多長老,沉聲說道:“我們必須查清真相,絕不能讓奚浩雄肆意妄為。”


    “掌門,我們該如何行動?”李青山問道。


    “我們要找到袁涼宇的死因,調查清楚奚浩雄的背景,絕不能讓他在我們麵前得意忘形。”秦天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同時,我們也要加強與外界的聯係,不能讓他把我們的聲譽抹黑。”


    就在此時,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驚雷,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秦天宇的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奚浩雄的陰影正逐漸籠罩在秦家的上空,而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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