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有種眼前霧氣越來越濃了的感覺。


    濕潤潤的霧氣本就讓皮膚帶上了一層水氣,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霧氣更重了些。


    沉甸甸地沾在身上。


    本就燥熱的身體因為這層水霧的關係更是覺得燒灼難耐。


    那霧氣阻隔了熱量的散發,右梧不得不張大嘴用力呼吸,吸進的空氣也濕熱著,帶著屬於離相的味道,讓他隻會更加難耐。


    這就像是一張蛛網。


    黏黏的白細蛛絲一旦纏繞上,就難以擺脫,不論你如何掙紮,都隻是徒勞,反而會在掙紮中耗盡體力,越陷越深。


    右梧覺得自己已經深陷在了情-欲的網中,如此熱烈的渴望,並不是言語親吻擁抱甚至快-感可以緩解的。


    離相的手指深深淺淺地進出著,逗弄著,使得右梧不止是包裹身體的一層皮膚像是著了淋了油的火一樣,還覺得那火苗的中心點在自己下身,而且越來越往裏燒去,像是一條點燃了的導火索,好像要從外到內,完全而徹底地把他的全部身心都燃燒至灰燼。


    身體逐漸被充盈,而感覺卻恰恰背道而馳,他覺得空虛,像是饑餓一般的感覺,空虛無比,渴求著被填滿,即使那填滿自己的不是歡愉,即使是最強烈的痛感,最刻骨的傷,最蝕髓的悲,他都準備好了去接受並願意接受。


    隻因為那些痛也好傷也好悲也罷,都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來自離相。


    此時此刻身處在迷霧中,看不見他的樣子,右梧就更加渴求,更近一些,讓自己同離相更加貼近,接受他,包容他,成為他的一部分,並容納他的全部。


    那是一種把自己全身心的武裝和防備都解除下來之後的狀態,就像是摘除了肋骨,露出胸腔之中柔軟的心髒,讓它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讓其中的一腔熱血在他人麵前跳動。


    為了別人而跳動。


    如果對方願意,可以給這顆心髒以愛撫溫暖,也可以輕鬆將其毀滅,那怕隻是一根帶著恨意的繡花針,在這心尖上紮一個點,都足以讓它變質,不再溫暖不再跳動,瞬間凍結,而後像是風化的石塊那樣粉碎。


    隻要拿出真心來都會有風險。


    右梧卻願意,即使是受傷,隻要傷害自己的是離相,他也願意承受。


    愛一個人不僅僅是期待他給予溫暖幸福愛戀種種美好感覺,而是期待他的全部。


    他的愛恨**思緒離愁,全部都給了他,他所有最強烈的情緒,愛也好恨也罷,狂喜也好悲痛也罷,期待也好失望也罷,都來自他,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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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相抽出手指,帶著濕滑的液體握上了右梧燒灼的那處,“說,不然不給你。”


    “啊——”右梧的眼睛茫然張著,尋找了迷霧背後離相的身影,被下身的快感刺激著,心中帶著深沉哀傷,身體的感覺卻也讓他忍不住呻吟。


    離相的輕重緩急拿捏十分到位,他根本無法忍受這種情-欲的折磨,很快就丟盔棄甲投了降,呻吟的聲音漸重,他的手離開離相的那處,抬起來尋找著,找到了離相的脖頸就緊緊攀上。


    “我要。”


    “要什麽?”離相不依不饒。


    “我要你,離相,我……我要你完完整整屬於我。”右梧努力說出這句,緊接著“啊”了一聲。


    他以為離相會繼續給他輕重適度的快感,可離相那一瞬間給予他的卻是許久未體驗過的疼痛。


    灼熱的硬物用柔力頂入濕軟的通道內,漲得通道瞬間爆滿,也帶給右梧火辣辣撕裂一般的疼痛。


    另一邊,采取主動的離相也悶哼一聲,仰起頭長長呼了一口氣,那是長久以來的渴望隱忍,是占有的快感,是結合的喜悅。


    也是身體最原始欲望的表達,那通道緊緊包裹著他的灼熱硬挺物事,那麽柔軟而緊貼地包裹著,讓他想就這樣永遠被包圍住。


    即使那是深淵是束縛,他也願意深陷。


    長長呼出一口氣後,離相抿著嘴唇,緩緩吸氣,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雙手握住右梧的腰身,同時將自己入侵了的硬物慢慢向後撤離,離開那處讓他意亂情迷的通道,離開右梧的身體。


    這一動作,於離相來說是快-感的稍微消退,於右梧來說,卻是疼痛感覺舒緩同時的一道難以名狀的空虛,極度空虛,像是大潮之後的退潮一般。


    他幾乎是本能地稍稍提起腰身,向著潮水退卻方向追了過去。


    離相的灼熱已經幾乎完全撤離的時候,右梧自己動作,又將它吞入了體內,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再次被填滿,感覺著兩個人的再一次無間親密。


    離相被右梧的主動弄得更是難以自持,緊緊握住右梧的腰身,調整角度,又緩緩把自己送了進去。


    硬熱與溫軟交織在一起,碰撞出的水聲帶著化不開的黏膩,又像是有某種引力一般,將二者原本毫無關係的身體部分結合在一起,難以分離。


    “離相,離,離相……啊!”右梧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下身那裏,與其說是注意自己,倒不如說是注意著離相同自己的關係。


    注意著每一點的入侵和充盈,感覺著那種疼痛逐漸消退之後漸漸從身體深處出現的感覺。


    那就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在身體內爬動,弄得他癢麻難耐,卻也無法抓撓,隻能訴求於帶來這感覺的離相將它緩解,抽離。


    右梧死死抓住離相的肩膀,“啊——離相,我我,啊——”


    離相在他煽情的叫聲中越來越無法控製速度,逐漸從慢慢的開拓變成了奮力的索取。


    他將右梧的腿扛在自己肩上,撤身,看著右梧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微微發紅腫脹的**,而後用手指輕輕一抹之後,就再次握著自己的灼熱對準那唯一可以容納自己的穴口,將欲望送了進去。


    猛烈地推送到底。


    右梧的呻吟聲斷在了一個延長的尾音上,他忽然屏住了呼吸。


    離相深呼吸,用力地抽-插起來,右梧仿佛停滯的時間也重新開始,呻吟聲隨著身體撞擊出的啪啪聲響和讓人臉熱的攪動水聲逐漸增大。


    身體裏著了火,那火苗燒盡了虛空之後點燃了一種陌生且讓人恐懼卻也令人欲罷不能的快=感。


    那感覺隨著離相每一次的瘋狂進出而逐漸增強,順著神經末梢沿著尾椎爬滿整個脊柱。


    右梧的咬緊嘴唇,在無法逃離的網中徹底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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