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無異於驚雷,在池鈺耳邊炸開。


    當代隱門門主,也就是師沐陽師尊,是第十一任門主。


    隱門作為最神秘,傳承最悠久的宗門,其每三千年換一次門主。這任門主剛上任一千五百多年,算算時間,第八任正好距今萬年左右。


    況且師沐陽就出自隱門,他說的話,總不至於是假的。


    這世間眾人將隱門推崇為仙人,是拯救蒼生,平定動.亂的救世主。


    可池鈺明白,這個部落的隕落,定然和關月白有關,他到底做了什麽,竟讓整個部落一夜之間隕落?


    「走,我們去看看。」池鈺拉了師沐陽一把,師沐陽在池鈺身上結了幾個陣法,二人遠遠跟著關月白向前走。


    果不其然,關月白直奔石屋而去,他走到那處祭壇後頓住身子。


    隻見另一個方向,大祭司也向石屋走來,二人隔著半個祭壇遙遙相望,大祭司滄桑衰老的眼白泛黃,透著看破一切的悲涼。


    關月白無聲站立,片刻後躬身,喚道:「大祭司。」


    關月白頓了片刻,不在意大祭司的無聲,他自顧自直起身子,道:「今日還望大祭司成全。」


    大祭司聲音一如外貌,蒼老渾濁,道:「月白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既已盜走了華裳梭,為何還要染指古夜盞?」


    關月白眼角微彎,這一彎那個老實巴交的臉龐,瞬間變得詭異吊銷,他道:「聖器乃是上天的恩賜,威力強橫奧妙無窮,可你們代代大祭司拿著兩件絕世聖器,就用來每年一次向上天祈福?」


    「對上天的恩賜不會合理利用,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上天,如今我有機會,有能力研究聖器強大的威力,你們該鼎力支持才對。」


    關月白神情狂喜,繼續道:「大祭司,您知道嗎,華裳梭可在某種情況下,用特定方法使用,會劃出空間裂痕,雖然很短暫,可真的是空間裂痕無疑。大祭司,您說,真的會有別的空間存在嗎?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他們的修煉功法是什麽?您不好奇嗎?」


    躲在遠處的池鈺一臉讚嘆,這是個天才啊,竟然會提出空間論,他是怎麽想到的?


    這要是擱地球上,發現用什麽物件可以造出空間裂痕,可得立即成立秘密研究項目組吧。


    可惜,大祭司沒有求知慾,他也不想知道那些空間的事,毫不捧場道:「月白啊,聖器威力巨大,一旦使用不對誤入歧途,會對這世間帶來極大的浩劫啊。」


    話不投機半句多,關月白一腔熱情收斂,又恢復成那個老實巴交的樣子。


    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道:「今日我再回來,就是要帶走古夜盞,大祭司若真要阻攔......且看你能不能攔得住我吧。」


    師沐陽迅速又布出幾道陣法,和池鈺躲著看那邊激烈之極的打鬥。


    萬年前的的修煉功法與現在不同,不像現在的靈修們戰鬥,都是遠遠相站,法寶配合技能遠程攻擊。


    關月白與大祭司靈力不斷碰撞的同時,二人肉.身配合著靈力不斷近戰搏擊,池鈺眯著眼看,在這上麵看到了師沐陽的影子。


    師沐陽一直給他灌輸的理念,就是修真不分靈修體修,本是一體的東西,硬生生拆成兩派,不過是大大縮減了戰鬥力,得不償失罷了。


    想來師沐陽說的理念,來自於這個傳承了數萬年的隱門。


    巨大的戰鬥波動和聲音傳遍整個部落,片刻功夫,上千戶人家慢慢聚攏在了廣場,將石屋和祭壇圍在中間。


    師沐陽早已帶池鈺躲入了石屋,池鈺趴在窗戶看得緊張,小聲道:「師尊,大祭司好像要輸了。」


    「嗯,」師沐陽道:「大祭司有舊疾,關月白借華裳梭的威力攻擊,自然要占上風。」


    所謂的華裳梭,是一個織布用的梭子形狀,和油燈一樣普通。


    不出他們二人所料,片刻後大祭司被逼得迅速倒退,待止住身子時,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


    「大祭司。」


    「大祭司。」


    幾千人一同失聲驚呼,有人衝上前扶住大祭司,另有人沖向關月白,卻紛紛被打了回來。


    關月白使用了一會華裳梭,不知為何,眼底慢慢染了血色,幾絲瘋狂摻雜在清明中,無端令人不安。


    大祭司察覺到他的暴戾和毀滅欲,心中一跳,攔下了那些還要衝上前的人,搖頭道:「不必了,沒用的,你去,將古夜盞請出來。」


    那人神情悲憤,卻不得不聽令,跑去石屋拿了案上的油燈,雙手捧著出去。


    大祭司看了一眼聖器,嘆息道:「月白,古夜燈你帶走,放過他們。」


    「不可以。」遠處有人高聲打斷,人群自動分出個口子,露出一個中年人,他攙扶著一個滿頭花甲,似是看不見路,步步蹣跚的老太太走來。


    等他們走到裏麵了,中年男人厲聲道:「關月白,你看看這是誰?」


    關月白臉色似喜似悲,顫聲喚了一聲娘。


    老太太早在聽見關月白這三個字後,看不見的眼睛裏就一直流眼淚,聽到這聲娘,終於失聲哭泣,摸索向前道:「月伢子,是你嗎月伢子,讓娘摸摸你,娘真沒用,看不見你啊。」


    關月白站著無聲流淚,現場一片寂靜中,隻有個老太太踉蹌著去摸她的兒子。


    池鈺看得難受,不自覺開始咬唇,唇角卻被人一捏,隨即一個手指橫在了牙間。知道師沐陽皮糙肉厚,池鈺很是心安理得的咬著緩解難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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