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鐵城又來到了那張值班的床前。也沒有亂動,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床單。


    動作很輕,對於李解放來說,對方這個動作完全不像是破壞,而且非常小心。


    從來案發現場他也專注的開始四處打量,想尋找自己忽略過的一些東西。


    以前從來沒有設定過江鐵城不是嫌疑人,可是這會兒他的腦海裏把鐵城排除在外之後,江。


    本能的開始對現場有了另外的一個解讀。


    “死者是在熟睡狀態當中被人直接擊中了頭部。連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就在睡夢當中死去。


    凶器是一把錘子。


    錘子應該是常理常見的工作錘。


    擊打被害者死亡之後,對方因為用力過猛,手指被錘子的木刺刺傷。”


    “對方雖然戴了手套,但是錘子上麵有兩種不同的血液。”


    正在觀察四周的李解放被這話驚的瞬間回頭。


    “不可能那個把凶器已經在我們物證室。


    檢測血跡隻有被害人的。”


    江鐵城目光平靜的凝視著李解放的目光。


    李解放還想爭辯的話,在嘴裏苦澀的咽了下去。


    如果真的有另外可疑的血跡而沒有出現在報告裏,隻能證明有人隱瞞了這件事。


    而能做這個手腳的人……


    江鐵城淡定的離開了床鋪。


    直接來到保險櫃跟前,這個保險櫃並不是被撬開的,而是直接拿鑰匙打開的。


    仔細的看了一下裏麵已經空空如也的保險櫃。


    江鐵城皺了皺眉,用手輕觸保險櫃。


    李解放冷笑。


    “不用看了,這個保險櫃我們已經檢查了好幾遍。


    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除了在保險櫃上發現了財務室一個會計和兩個出納的指紋,還有就是你的指紋。”


    “那可不一定。”


    江鐵城兩隻手用力。


    這個重達兩百斤的保險櫃居然被他直接搬離了地麵,掉了個頭。


    保險櫃的背部露在燈光底下,就在這時李解放吃驚的看到保險櫃的後方居然有五個指頭印。


    就在保險櫃的背麵。


    就是他們報告裏也不存在的,當時檢查的同誌因為保險櫃太重了,他們根本隻檢查了周圍。


    誰也沒有想過檢查保險櫃後麵。


    卻沒有想到後麵居然還有指紋,這帶血的指紋很明顯是手套印兒。


    顯然行凶的凶手很縝密,對方從始至終戴著手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說是江鐵城的話,既然帶了手套又何必在現場留下自己的指紋?


    根本沒必要把嫌疑引到自己的身上。


    哪個嫌疑犯也不會這麽做。


    江鐵城指了指指紋,


    “李公安,趕緊幹活兒,你可是公安拿起你的職業素養。”


    李解放咬牙拿著照相機上前開始拍照取證。


    這是新的證據。


    江鐵城走到後麵的這個窗子跟前。


    這個窗子因為是財務室涉及到保險櫃的地方,所以窗子是朝裏打開的。


    前後都加了鐵棍。


    後麵有兩根鐵棍被人撬斷了,露出了個大口子。


    來人是從這裏這裏鑽進來的。


    江鐵城看到窗台的水泥台麵上留下了半個清晰可見的腳印。


    猜想這大概就是現場自己遺留的腳印。


    用手輕觸台麵,果然立刻顯示了信息。


    “當天夜裏下過雪,對方如果從這裏離開的話,一定會留下痕跡。


    而在後麵的窗台底下並沒有留下痕跡。


    並沒有發現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痕跡,那就證明對方並不是從這裏出去的。”


    “如果他不是從這兒出去的,他如果從前門出去的話。


    很容易被走廊盡頭值班人員發現,因為當時值班人員有兩個人。”


    “我們問過話,他們兩人當天晚上在那裏開著辦公室的門打撲克牌。如果有人進出的話,他們一定會發現。”


    李解放覺得不可能,這是他們詢問過的。


    即使由自己師傅在其中起到了不光彩的作用,銷毀了一些證據,可是問過的那些證人。


    得到的信息是準確的,而且這兩個證人是自己當時親自詢問的。


    “假設兩個人沒有撒謊,兩個人在打撲克牌,敞著辦公室門的情況之下沒有看到對方。


    這就很奇怪。”


    江鐵城從原路返回,站在走廊裏看著這條長長的走廊。


    財務室在最後一間,值班室在走廊,樓道盡頭的第一間。


    也就是說無論這條走廊從哪個方向走,都必須從值班室路過。


    如果對方幹了這麽大一個案子,那麽必然會減少知情人。


    否則的話太多人知道很容易暴露。


    江鐵城用手摸著牆朝前走去。


    他隻能通過牆壁給自己反饋的信息。


    走到倒數第三間辦公室的時候,江鐵城突然停住了雙眼炯炯的盯著這一間辦公室的門。


    “如果對方不是從樓梯走的呢?”


    “不可能,他帶著那麽一大筆錢,如果不從這裏走的話,從哪裏走?”


    李解放走到跟前,看著這扇辦公室的門,


    “你別看了,這裏我們早就已經搜查過。


    當天報案之後,我們把整個廠子都搜了一遍,這裏沒有任何問題。”


    “窗子外麵也沒有任何足跡,不光是這間辦公室,所有辦公室的窗子外麵我們都搜查了一遍。”


    “可是如果當天晚上作案的人根本就沒有離開廠子,而是躲在了辦公室裏。


    到了早上的時候和其他所有上班的人一樣,早早的打開辦公室的門。


    打掃完衛生,那麽所有人隻會以為他早到,誰也不會認為他昨天沒有離開。”


    李解放被這話說的背後一寒。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躲在辦公室裏,從始至終就不需要走到走廊去。”


    “你說呢?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所有辦公室外麵都沒有痕跡,除了我留下的痕跡。”


    江鐵成盯著這間辦公室。


    這算是解開了一個未解之謎。


    李解放隻覺得頭很疼,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光是這一間辦公室,其他辦公室所有的人員都有可疑。


    他們錯過了最佳取證的時間,現在去問,中間會有很多誤差。


    最讓人覺得可恥的是。


    江鐵城能想到的,為什麽他們當時想不到?


    是因為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鐵城這個現成的嫌疑人身上。


    這根本就是禍水東引。


    如果真的薑鐵城是冤枉的,那背後這個人思維縝密設計的這個陷阱相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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