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屋子是一間空屋子裏麵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前麵的門已經鎖上了,薑鐵城用手扯了扯門,當然要以他的力氣直接把這門拽下來不成問題。


    可是從這屋門就能聽到旁邊屋子裏傳來打撲克的聲音。


    拽下了門,肯定要驚動旁邊的這些人,到時候恐怕真的得打起來。


    自己這力氣萬一一個不小心真容易把人給打出毛病。


    力氣太大也是個問題。


    不是他故意,而是力氣的把控方麵還沒有那麽自如。


    就比如他用手捏一下門鎖,這鎖都快被他捏成鐵疙瘩。


    他還真不是故意的。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看到一堆雜物,後麵居然有個窗子,這窗子也就是半人多高,不過從這裏鑽出去沒啥問題。


    江鐵城用手推了推窗,這才發覺窗子外麵被幾條木板全部都封死。


    江鐵城用手試了試,把窗戶上的那些鐵釘全都用手直接一根一根的拔了出來。


    黃友慶嚇了一跳。


    “小江,你這是幹啥呀?要是被他們知道,這是不得說咱倆破壞集體財產。”


    這年頭兒隨便扣個帽子就別想出來。


    江鐵城把整個窗扇卸了下來。


    “那咱倆也不能凍死呀!


    他們打撲克誰知道打的多會兒?


    萬一口氣打到晚上咱倆豈不是得凍死?這屋子裏有零下40度,誰能頂得住?”


    江鐵城反正是頂不住,他可沒想自己重生一回,在這裏憋屈的凍死。


    黃友慶牙齒打架渾身哆嗦,想幫忙都使不上力氣,那手哆嗦的像是得了帕金森症。


    江鐵城用手一掰,外麵的木條哢嚓一聲就斷了。


    他剛把外麵木條全掰下來,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


    “你們這是幹啥?快來人啦,抓小偷。”


    江鐵城剛冒頭就被人一把薅住了脖領子。


    正準備輕輕的一把撥開對方,結果對上了徐奉天的目光倆人都愣了。


    “哪兒有小偷?哪兒有小偷?科長,哪兒有小偷啊?”


    “好啊,又是你們倆把你們倆剛關在屋子裏,你們倆居然想從後窗跑了。把我這窗子木條子都掰斷了。”


    “果然是兩個毛賊。”


    “抓住他們送派出所。”


    保衛科的幾個幹事衝了出來,臉上還掛著紙條。


    氣勢洶洶的就要朝上衝。


    被徐奉天厲喝一聲,


    “你們都給我住手。”


    “科長,你得小心,你別離這小偷這麽近,萬一傷著你咋辦?”


    保衛科長急忙上前諂媚。


    徐奉天狠狠剜了他一眼。


    “這是咋回事兒?為啥把人關在這裏?他們犯什麽事兒了?”


    “科長,這倆人在咱們供銷社裏鬧事兒,我們剛才為了教訓他們一下才把他們關屋裏的。


    誰成想這倆人還不老實,居然要撬窗逃跑。”


    “科長,我瞅這倆人賊眉鼠眼的,不是啥好東西。


    說不準真是小偷,要是沒幹啥作奸犯科的事兒,為啥逃跑呀?”


    徐奉天嘴角抽了抽,他們作奸犯科?


    你還真敢說。


    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們胡說啥?


    這個江鐵城我認識,這是我的朋友。


    啥時候我朋友到供銷社來成了鬧事兒的,還把他們當毛賊!


    他偷咱供銷社啥?”


    徐奉天氣勢洶洶的話,讓保衛科長瞬間無語,喃喃的說道。


    “他,他居然是科長朋友啊!”


    心裏咯噔一下,自己誣陷科長朋友是小偷兒,這不是誠心找死啊。


    “你給我說清楚,沒證據的事兒,你就能嘴巴一張一合,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這個保衛科長,我看你是當到頭兒。


    讓你當保衛科長,不是讓你當冤枉科長。


    你瞅瞅外麵雪多大?”


    “一天天的別的沒學會,淨學會那一套嚼老婆舌頭胡說八道。”


    徐奉天急忙笑著上前。


    “鐵城,你們倆有沒有受傷?


    這都怪我。


    我底下的人教育不夠,你看看他們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都是一場誤會,來來來,走,咱們快進屋裏去。


    保衛科長蔫頭耷腦的更在後麵,這可咋辦?


    這得罪了科長的朋友,自己這個保衛科科長還能當嗎?


    雖然他也叫科長,可是和供銷科銷售科長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倆人都不是一個級別,自己就是擔著名聲好聽。


    兩人走進供銷社正好撞見了剛才的服務員,看到江鐵城的時候眼睛睜大,猶如見到了鬼。


    “科!科長……他……”


    “好好幹你的工作,別管閑事兒,這是我朋友。”


    徐奉天斥責道。


    “科長,他……他是你朋友?”


    幾個服務員感覺瞬間腿肚子有點兒發軟。


    看著科長笑盈盈的把江鐵城和黃友慶迎進了後院兒。


    心裏天雷滾滾,完了把科長的朋友得罪了!


    剛才那個話要是傳到科長耳朵裏!?


    徐奉天把人迎進屋裏,這才聽到黃友慶的牙關在那裏咯咯作響。


    臉一下子就黑了,把人凍成這樣,可想而知在屋子裏關了多久。


    “還不趕緊去廚房,讓食堂給做點兒熱湯麵,多放點兒生薑。”


    轉頭訓了保衛科長一句,保衛科長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就跑。


    心道也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啥人,看這個樣子科長對他這朋友可夠重視的。


    為了將功贖罪,一會兒得告訴廚房老王,這湯麵裏還得多臥倆雞蛋。


    江鐵城和黃友慶一進屋裏就蹲在爐子跟前兒,沒辦法,兩人現在從裏到外都透心兒涼。


    徐奉天一看心裏拔涼拔涼。


    自己家的事情正在收尾,本來是想著這兩天把事情搞完了之後,得親自帶著大哥上門去感謝江鐵城。


    人家救了他們一家子從上到下,要不然這一家子一個都好不了。


    而且屬於妥妥的家破人亡。


    而現在自家大哥身上的冤屈已經被洗清,大嫂和那個野種也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


    背後的人就是他們家的仇家。


    如果不是這一次把大嫂揪出來,他們根本難以想到,居然有人會設計了他們家整整十年。


    運籌帷幄十年就為了報仇。


    想一想都讓人覺得膽寒。


    這種事情讓他們哪怕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要不是江鐵城掐指算出來,說出來誰信?


    江鐵城可是他們家的大恩人,結果現在別說報恩,又把人家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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