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就是很久沒戴了，小水想要戴帽子！” “既然這樣的話，我給你買幾頂草帽回來，這麽人熱的天氣還要戴毛線帽，小心中暑。”說著，晏沉就要伸手去摘他的帽子。 小水被嚇了一大跳，立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捂住帽子逃到了角落裏。 “……” 晏沉想要不發現不對勁都難了。 他的視線上移，落到了小水的頭頂，被毛線帽子擋住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想要極力隱藏的東西。 晏沉稍稍想了想，問：“你的角？” 小水大驚，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慌。 晏沉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竟然真的猜對了。他立刻緊張了起來，著急地道：“你的角怎麽了？不是說什麽事情也沒有嗎？” “是……是什麽也沒有……”小水吞吞吐吐地道：“小水變成了大龍，費了好長時間，才總算變回來，結果，結果……” “結果？” 小水眼淚汪汪地將帽子摘了下來：“結果角和尾巴就不見了……” 小怪物的頭頂光禿禿的，除了頭發之外，什麽也沒有，原本十分明顯的兩個小角不見了蹤影。小水轉過身，朝著他撅起屁股，晏沉這才發現，連他的尾巴也不見了，從外表看來，現在的小水就和普通人類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小水委屈地道：“隻是變成人形的時候，再也沒有角和尾巴了。” 可保持原型的時候卻是好好的，不但如此，他的原型還比以前都威風了不少，一看就是隻成熟的大怪物了。 小水最寶貝的就是他的角和尾巴了，雖然不得不在外人麵前藏起來，可他一個人的時候，每天都要照鏡子看個好幾十分鍾，臭美的不得了，驟然沒了自己心愛的角和尾巴，小水仿佛覺得天都塌了。 他把臉埋進了晏沉的懷裏，委屈地道：“老龜說，我這是修煉的很厲害了，所以才能把角和尾巴收起來，可是收起來之後，我就變不回來了。” “……” 晏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他遲疑了許久，才憋著笑拍了拍小水的後背，道：“這樣也好，你也能跟著我一塊兒出門了。” “出門？”小水茫然地抬起頭來。 因為角和尾巴的緣故，他平時想要跟著晏沉出門，就隻能呆在晏沉的口袋裏，可要是沒了角和尾巴，他的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模一樣，那不就…… 小水眼前一亮，轉憂為喜，歡快地道：“和晏沉一起出門！” 他又興致衝衝地問：“賣玫瑰嗎？” “現在可沒有人買玫瑰，得等到下一次情人節才行。”晏沉：“你回了海底一趟回了大半年，難道就不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 “小水在努力的修煉呢！”小水掰著指頭認真地道：“練習從大龍變成小龍，然後再變回人形，很辛苦噠！” “還有呢？” “還有什麽？” “修煉什麽的……隻是變身？”得知自己家的小怪物是龍以後，晏沉就立刻想到了神話傳說裏關於龍的描述，什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作為一個隻在神話傳說裏出現過的神奇生物，至少應該也會一點特殊能力吧？“比如點石成金什麽的？” 小水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煉很辛苦噠！” 能夠變小就已經很厲害了！ 連老龜都說小水是一隻天賦出眾的龍呢！ 晏沉：“……” 晏沉誠懇地道：“也是。” 他將小水從小養到大，也沒見得這隻小怪物什麽時候厲害過，就算是龍，也是一隻廢柴龍，和神話傳說裏的一點也不一樣。 將自家小怪物從頭到尾檢查了一番，確定除了角和尾巴變不回來以外，沒有任何變化，晏沉才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和小水一起在家裏待了很多天，晏沉也順便做完了暑假作業，悠閑打了好幾天遊戲之後，看著時隔半年小水再度猛增的飯量，晏沉扒了扒自己的小金庫，心思又活絡開了。 暑假是最空閑的時候，放著什麽都不幹，也實在是太浪費了一些。 小水剛回來沒多久，就看見他又忙活了起來，每日早出晚歸的，也不願意帶上沒了角和尾巴的自己，他觀察了很多天，可愣是沒看出來晏沉在忙些什麽。 等有天晏沉再次一大早出門的時候，他立刻抱住了晏沉，怎麽也不願意鬆手。 “小水乖，我還有事要忙，快鬆手。”晏沉摸了摸他的頭，將剛梳好的頭發揉成了雞窩：“再不走我就要遲到了。” 小水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去做什麽？為什麽不能帶我？” “賺錢養你啊。”晏沉隨口道，將他的雙手扒拉了下來，又幫著他把水桶裏的水換了一遍：“我下午就回來，今晚吃小龍蝦好不好？” 小水歡快地應了一聲，又急忙抱回去：“那我呢？” “你？” 晏沉上下看了他一眼，說：“外麵天熱，你估計一出門就暈了。” “……” 他竟然沒法反駁！ 小水最討厭天氣熱的季節了，連水都會被曬得滾燙的呢！ “你還是在家好好修煉吧。”晏沉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急匆匆地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小水委屈巴巴地趴在窗戶上看著他走遠，若是換做以前，身後的尾巴早就已經耷拉了下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難過地歎了一口氣。 老龜說了，龍可是很厲害的，是海底最厲害的，連鯊魚都不怕！ 他的原型可以變得很大很大，很是威猛霸氣，隻是他再厲害，也隻能在海裏厲害，上了岸以後，小水就變成軟飯龍啦，還要靠著晏沉養活呢。 一個大太陽就把威猛霸氣的小水曬趴下啦。 小水憂傷地隔著窗戶看太陽，感覺所有的威猛霸氣都被猛烈的陽光曬成了一灘水，最後什麽也不剩。 修煉……真難啊…… …… 照常是忙碌的一天，晏沉一進門，就見家中的小怪物激動地撲了過來。 “晏沉晏沉！” 小水歡欣雀躍地搖著尾巴：“小水修煉的很厲害啦！” “嗯？” “已經可以變出來角和尾巴啦！” “……” 作者有話要說： 晏沉：這究竟是進步還是退步啊？？？ 小水：【驕傲】我是天賦很高的龍，進步神速，比普通龍都厲害！老龜是這樣說噠！ 老龜：我瞎說的qaq 老龜：我也沒見過龍啊qaq 第23章 小水口中說的將角和尾巴變了回來，並不隻是單純變回來了的意思。 晏沉耐心地看著他將頭頂小角和身後尾巴變來變去，不停地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來回重複無數次，並且樂此不疲。 晏沉看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問：“然後呢？” “什麽然後？”小水還沉浸在興奮之中，又給他表演了一番大變尾巴。 “除了變角和尾巴，就沒有其他的了？” “還要什麽？” “……” 晏沉揉了揉他的頭發，真心實意地道：“對，是不用其他了。小水真厲害，修煉得真快，真棒。” 得了誇獎的小怪物高高的翹起了自己的尾巴，又歡欣雀躍地給他表演了好幾遍大變小角。 直到變得累了，小水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他趴在床上，好奇地看著晏沉玩著電腦，屏幕顯示的是一個聊天框，上麵不停的有消息被刷上去，而晏沉的手指也飛快地在鍵盤上動作著，似乎是在和什麽人聊天。 他偷偷打量了晏沉的表情，嚴肅認真，似乎是在做一個了不得的大事。 小水翻了個身，乖巧地變回了原型，鑽進床旁邊的水桶裏，在裏麵咕嚕咕嚕的吐泡泡。 晏沉在忙時候，是不能打擾的，等晏沉忙完之後，就會告訴他在做些什麽啦。 小水在水桶裏遊了一圈，探出腦袋，趴在水桶的邊緣看著晏沉的背影，尾巴在水中甩來甩去，濺出無數水花來。他在心中數著時間，想著這一次晏沉會等多久才想起自己。 晏沉並沒有瞞著他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見他巴巴看著好奇，便主動將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說了。 “中間商？”小水困惑地撓了撓頭：“什麽是中間商？” “就是我從一邊買貨物，再賣給另一邊的意思。”晏沉說：“有些時候，一邊想要賣，一邊想要買，兩邊隻是消息不靈通，但是卻沒有能溝通的渠道，我就是做中間商，負責讓兩邊聯係上，再從中抽取分成。” 小水聽到雲裏霧裏的，可也明白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賺錢的方法。晏沉每日早出晚歸，看上去疲憊的很，外麵的太陽大，連帶著晏沉整個人都黑了一圈，小水看得心疼不已，也不願意給他添麻煩，每天都待在家中乖乖的修煉，進度更是一日千裏。 晏沉的辛苦是有回報的。等到再一次開學，小水就聽到了他的喜訊。 晏沉看著銀行卡裏的餘額，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愉快的心情幾乎化為實質，連著好多天，他走路都是帶飄的。對於自己在做的這些事情，晏沉一句話也沒有和晏父晏母透露過，就像是小水的存在也一直被他隱瞞著一樣，晏沉費勁心思攢錢，就是為了大學以後能夠將小水一塊兒帶走，這些都是不能和晏父晏母說的。 高中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忙碌起來，就隻感覺時間過得飛快。晏沉白天上課，晚上做完作業以後就忙碌著賺錢的事情，而小水也吭哧吭哧的修煉，在一大一小的忙碌之中，時間飛快的過去了。 當班級陷入高考緊張的氣氛時，晏沉也暫停了動作，專心投入到複習之中，緊張的複習期過去，對於小水來說，他隻會如同往常一樣出了個門，一連三天之後，便又開始了放長假。反倒是晏父晏母比晏沉還要緊張，特地放下了忙碌的工作，和其他普通家長一樣等待考場外麵，晏沉走出考場的時候，晏父晏母立刻撲了過來，圍著他噓寒問暖。 等待高考分數出來的時候，晏沉也沒有閑著，直接將家裏的行李打包好，上了前往海市的火車。 小水已經不用再躲在他的口袋裏了，可他也是第一次坐火車，上麵人來人往，擁擁擠擠，各種味道混合在一塊兒，第一次坐火車的怪物直接暈車了，慘白著一張臉躲在晏沉的懷裏。 晏沉喂他喝了幾口水，小水的臉色才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我們要去哪？”他縮在晏沉的懷裏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