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難得你也在發呆了哦?”淼夕饒有興味地看著西沙發呆,忽然道,“西沙,以後我們在一起時,你不要包著鬥篷好不好?”


    “小姐?”西沙疑惑地看向淼夕。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地希望你能用真麵目麵對我,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rì常的禮貌,你……把鬥篷拿下來,你也能輕鬆一點吧,尤其是現在天氣那麽熱,你那樣包著對皮膚不好……”淼夕覺得自己的借口還真是有夠爛啊,看來她不是說謊的料。(汐:騙鬼啊你!)


    西沙看淼夕的目光帶上無限地感激,他猶豫了片刻,手輕顫地把鬥篷從身上脫下來,脫鬥篷的時候他也小心注意著淼夕的反應,見她沒有露出厭惡的神態,頓時感到身體和心都輕鬆了。


    “謝謝您,小姐。”


    (汐:西沙啊,你感激她做啥,她才素禍水來滴,偶家孩子咋就那麽好騙囁?淼夕往紫汐嘴上按拉鏈:閉嘴,就你小樣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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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夕的目光落在西沙的右手上,繃帶在具有腐蝕作用的紫sè血液麵前基本被不具有任何作用,連同西沙的手也不能幸免,傷口又更大了,淼夕有點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說那麽重的話,逼得西沙用這種方式發誓,這樣腐蝕下去,西沙的傷要什麽時候才能好啊,他應該很疼吧。


    注意到淼夕的視線,西沙不著痕跡地將右手背到身後,淼夕擔憂的目光令他的心感到溫暖,連他的導師也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讓他有種自己還被人需要的感覺。


    “西沙,對不起,是我太任xìng了,我的任xìng總是令身邊的人為難,我傷害了的人,你的傷,很嚴重吧,請告訴我實話。”淼夕堅定地對上西沙的目光。


    西沙無奈地把手伸了出來,覆蓋了半截手臂的可怕傷口完全曝露在淼夕麵前,詭異的青黑皮肉在紫sè的血液的腐蝕作用下還能聽見融化的“滋滋”聲,有的地方甚至被腐蝕得露出了骨頭,卻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著,然而終歸是腐蝕的速度更快,導致傷口緩慢地擴大,實在非常惡心。


    淼夕知道自己現在的臉sè一定很難看,她捂住自己的嘴強迫自己不要嘔吐,至少不能當著西沙的麵嘔吐,她不知道西沙僅是咬了一個小小的傷口竟然會變成那麽可怕,不然她一定不會把話說得那麽絕對。


    “西沙,以前,你受傷是怎麽止血的?”淼夕鐵青著臉問。


    “沒辦法止血,無論什麽東西碰到我的血液都會腐蝕掉,我隻有等傷口不斷擴大,等腐蝕了我這醜陋的半身,紫sè的血液完全流光之後它才會消停,不過我左邊的身體倒不會有事,之後我的身體會重新生長,這個過程大概要等三個月,恐怕過幾天我就必須躺在神之間特殊的水泉裏,等到完全長好才能行動。”


    “什麽,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就要腐蝕掉身體的一半?”天,不會那麽恐怖吧?


    更讓淼夕生氣的是西沙雲淡風輕的態度,好像受那種罪的不是他一樣:“那,那樣……都那樣了你怎麽還能這麽輕鬆?一邊生長一邊腐蝕,會把人疼死的!”


    西沙輕柔地笑了:“我已經習慣了啊,從嬰兒到成年,我不可能一直不受傷,或許曾經我也有疼得差點不想活下去的經曆,不過我已經忘記了,從我有記憶起我就習慣了右邊身體受傷腐蝕的疼痛,我也盡量減少自己的活動,不讓自己受傷,何況我還有繼承自龍族的強勁生命力,即使被腐蝕了一半的軀體也不會輕易死亡的,小姐不需要擔心。”


    “我怎麽……我怎麽可能不擔心!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你等等!”


    淼夕眼睛一閉,把自己沉入意識海,大叫:[夕啊!快出來!要死人了!快出啊……]


    叫了半天不見夕有回應,淼夕索xìng出狠招:[你再不出來我晚上就叫赫爾費蘭做晚飯!]


    [你敢,我滅了你!]


    夕馬上衝到淼夕麵前發揮她劍仙的高超武藝,毫不留情地把淼夕從意識海一邊K到另一邊,好在意識海是無限寬廣的,足夠夕發揮她生平所學,以教訓淼夕這個不聽“老”人言的朽木、爛泥……(汐:一萬一千歲,確實是“老”了。夕飛劍一揮,把紫汐送去陪玉兔搗藥:誰說我老了?有膽給我站出來!)


    記得淼夕被洛夕兒凍得失去行動力那天,赫爾費蘭自告奮勇去做晚飯,那飯菜“s蔓香”俱全,看上去和瓏有一拚,誘得人饞蟲sāo動,可誰知道,那看似佳肴的飯菜,卻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味”!


    結果可想而知,一口下去差點沒叫淼夕靈魂出竅,連知道不能吃到瓏做的食物而忍痛把味覺切斷的夕也跳出來嚴重抗議淼夕虐待她的味覺,並和因為驚天味道而被迫再次中斷二人世界的洛夕兒聯手,合力把淼夕拖到意識海狂扁一頓,再語重下手更重教育地教育她話可以亂說,東西不能亂吃,就算她自己僥幸沒去冥府一遊,也會危害到和她同個靈魂的兩個意識的安寧。


    修理完不爭氣的淼夕,夕總算冷靜下來:[死丫頭,不是告訴過你沒事不要亂叫的嗎?你知不知道我的研究正在重要階段,現在思路都被你打斷了,你是逼著我扁你的嗎?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打算向受虐待狂發展了?]


    [啊呸呸!誰受虐待狂了?]


    夕斬釘截鐵:[你。]


    [靠,我正常得很!我……算了,不和你廢話,我有正事。]拳頭沒人家大,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了。


    [丫頭,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什麽,‘沒事不要來找我,有事更不要來找我’,哦,敢情好,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看來有必要對你的記xìng進行再教育!]夕危險笑著向淼夕接近。


    [你冷靜,冷靜,我們是文明人,反對暴力……別鬧了,我真有事,你快幫我看看西沙的傷口是怎麽回事,要怎麽樣才能停止腐蝕,說不定能讓你研究一下。]快轉移話題。


    夕白了淼夕一眼:[‘斯文敗類’說的就是你這裝得人模人樣的活水!你就為別人的事叫我,你怎麽不自己死了再來找我?對了,你這禍害還沒完成遺禍萬年的任務,哪那麽容易死的……]


    夕一邊把淼夕損得體無完膚,一邊還是接手了身體的控製權觀察西沙。


    這個男人的情況確實很怪異,自己的血液居然還能腐蝕他自己,其實她比較想看看一半的身體被腐蝕了之後這個男人是怎麽活的,混血的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頑強啊,什麽時候捉一隻來解剖看看,指不定身體哪部分還有什麽特殊作用,想當初她也是以這樣的心態研究六爪神龍的,收獲就是世間多了幾隻神龍遊魂,夕得到一把龍骨扇和幾個具有照明作用的龍珠。


    “看來也沒有比現在更壞的情況了,不介意我試試幫你治療吧?”


    根據夕的觀察,西沙的傷應該是紫sè血液的腐蝕才會變得那麽可怕,隻要克製住紫sè血液就可以了。


    夕不理西沙的反應,直接從手鐲裏掏出一小塊寒玉,這是淼夕當年在玉雪頂上順手牽羊摸來的,反正放著也是放著,既然是淼夕自己要求救人的,拿來一下應該沒什麽不可以吧。


    她把寒玉在西沙傷口上轉了一圈,腐蝕xìng極強的紫sè血液在寒玉靈氣的侵蝕下竟化出縷縷白煙,夕把寒玉放在西沙手臂下,按住西沙的手擠了幾滴紫sè血液滴在寒玉上觀察,隻見紫sè的血液飄出大量白煙,待煙霧消散,寒玉仍舊完好如初,紫sè的血液卻變回了正常的鮮紅。


    試探地把鮮紅的血液沾到旁邊的木桌上,終於沒看見腐蝕的現象,表明這是極普通的正常血液。


    “果然啊,你的紫sè血液所有的不是腐蝕作用,而是融化作用,血液的溫度至少在七千度以上,也可能是幾萬度,具有強烈的火屬xìng,難怪任何東西碰上都不留痕跡,隻有你特殊的身體構造才能不被完全融化,但是因為那樣的溫度實在太高,普通生命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才會在外表上產生扭曲,我猜測你左右兩邊的身體具有不同顏sè的血液,對吧?”果然應該找個機會解剖一下,不過西沙是不能用了,誰叫淼夕對他有好感,夕在心裏小小惋惜一下。


    西沙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夕的做法令他非常吃驚,但他還是很快恢複過來,隻是眼神帶了無法忽視的激動:“是,我的父親是條高階火龍,你……不是小姐對吧……你能幫我嗎?那個奇怪的石頭可以幫助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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