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蓮輕輕地點了點頭,讓我奇怪的是她還臉紅了。


    “那那俺就收下了!”我笑了笑道:“不過俺可沒東西送你!”


    “真的?收下了?”金秋蓮抬起頭來,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


    “嘿,我說你這丫頭,收下了就收下了,那還有什麽真的假的!”我心裏不禁一陣疑惑。


    “沒,沒什麽!”金秋蓮急得雙手亂搖:“那那我就走了!”


    “嗯!路上小心!”


    “崔營長”


    “嗯!”


    “不要讓我在後方看到你!”金秋蓮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聽了這話我不由愣了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丫頭是不希望我受傷落在她的手上。不禁一陣苦笑,女人哪!是不是個個說話都那麽深奧、都那麽婉轉來著。


    想著我又自顧自地擦著槍,但金秋蓮這麽一走,心裏似乎少了點什麽,做事有點提不起精神了。人人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還真有這麽回事。


    不一會兒老班長他們也回來了,瞧著我擱上桌子上的小袋子也不說話,隻是個個都一個勁地傻笑。


    “我說咋了你們?出去跳了一會兒舞這會還樂著哪?”我不禁有些莫明其妙。


    “營長!”老班長抽出了煙杆,咧開了滿是皺紋的臉說道:“這小袋袋,照想是咱連的小金同誌送的吧!”


    “是啊!怎麽著?”


    “沒怎麽著,沒怎麽著!”老班長傻傻地笑了聲,就自顧自地塞上了菸絲,吧噠吧噠地抽了起來。


    “我說營長!那小金同誌哩?”小山東嘴上帶著邪邪的笑:“說說,你把她藏哪了?”


    “嘿,我說你們這是怎麽了?哪根筋不對啊?”我幹脆把手中的步槍一放,捋了捋袖子擺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勢:“說說,俺招誰惹誰了?你們商量好了折騰大爺俺是吧?”


    “哪哪敢啊?看您說的”小山東趕忙作揖賠了個不是,戲謔地退到了一邊。


    “營長!剛才俺好像見小金同誌背著包出去了。”趙永新有些疑惑地問道:“她這是去哪呢?出任務?”


    “團長把她調到後方照看傷員去了。”我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唔,她倒跑得快!”趙永新笑道:“要不這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說著眾人又是一陣鬧笑。


    “到底是咋回事?”被戰士們一陣打趣我就更是摸不著頭腦。


    “我說營長。”老班長用冒著煙的煙杆指了指那桌麵上的袋子問道:“你知道那小袋袋是啥玩意麽?”


    “啥玩意啊?”


    “那叫荷包!是閨女送給心上人的。”老班長嗬嗬笑道:“你還犯糊塗呢?收下了就表示接受了人家姑娘的心意”


    “啥?”聽了這話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不起眼的小袋袋就是傳說中的荷包。想想金秋蓮送出荷包時的表現,那還真是怪不得戰士們個個都這樣


    不過不是說送荷包是咱中國人的傳統麽?為啥這朝鮮人也是這樣?不過想想也是,朝鮮以前就是中國的一部份,那傳統還不是差不多。


    不成,這不說打仗隨時都有可能送命吧,我可是來自六十年後的世界,要有一天她做了我的媳婦,如果我又回到現代的時候找著她,那


    想著我抓起那荷包就往外走,但一到屋外就看到外麵人山人海的,哪裏還會找得到金秋蓮的影子,隻得無奈地回到屋裏。


    “營長,反正這仗就快打完了!”趙永新打趣道:“把美國佬趕下海就留在這做上門女婿唄!”


    “去去去”我為自己找了個藉口:“俺還要回去陪老娘哩!”


    開玩笑,留在這做上門女婿那還不是把國籍都丟了,就往現實的想,我也不想留在朝鮮一輩子連飯都吃不飽。


    “崔營長!”這時趙指導員開口說話了:“咱部隊的紀律,是不允許跟朝鮮百姓有男女關係,這事啊就別放在心上。其它同誌也不要大意,注意下作風問題!”


    “是!”戰士們應了聲也就不再開我玩笑了,我不禁狂汗了一下,這都能扯到作風問題了。


    百無聊賴地躺到了床上,心裏亂成一團。隻聽到窗外的叫聲、口號聲一陣高過一陣,身邊的戰友們也在興奮地討論著回家,都在說著從現在開始一瓶牙膏還不要用完就可以把美國佬趕出去了,這就是抗美援朝戰爭史上的“一瓶牙膏主義”。甚至還有同誌也跟著喊著“快打、快勝、快回國”、“從北到南,一推就完,消滅敵人,回家過年。”的口號


    其實我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這仗打得太艱苦了,這一沒糧食、二沒棉衣、又沒子彈的,凍死、餓死的非戰鬥減員不在少數,就算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也沒有這麽艱苦過。在這種情況下連續作戰了三個月打了三場大仗,戰士們都快撐不住了,就盼著能早點把美國佬趕走早點回家去。


    但我卻知道,誌願軍們的苦難這還沒有完,對於三年漫長的援朝之路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第四卷第四次戰役第三章米飯


    第三章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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