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特意找了兩個侍女給千羽寒,喚做朝雲與晚霞,兩人低眉順眼地跪著。


    千羽寒的心思忍不住飄向了遠方,當年的娉婷也是這個樣子的,可是現在她終究是不在了……


    千羽寒用過膳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畢竟這個年代的東西很多她都不會,除了吃就是睡,也沒有其他什麽樂趣。


    雖不是第一次做古人,可還是覺得無聊的很!


    管家說殿下進宮處理政務,小殿下進宮陪太後用膳,這寒王府也就剩下她這個大閑人了。


    “太後,很寵愛小殿下嗎?”千羽寒有些好奇地問道,心中倒是狐疑,難道太後對於這個身份不明的小殿下一點懷疑都沒有?


    按理說皇室子孫向來是極其重視血統的,這可是寒王的長子也是他的曾長孫,含糊不得。


    管家微微一頓,麵色晦暗,隨即回道:“這個老奴就不是很清楚了。按照小殿下的出生,若是沒有殿下護著,恐怕早就……”不敢往下說,畢竟接下來的話是大逆不道的。


    千羽寒伸手按了按眉心,現在寒王攝政,念兒又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的處境其實很危險。


    太後設宴倒是有些蹊蹺,畢竟孩子還這麽小,身邊又沒人跟著。


    “殿下知道嗎?”千羽寒這個身份肯定是不能進宮的,念兒的事情隻能靠北堂翎護著了。


    “這個……老奴不知。”管家有些慌,難道太後要對小殿下做什麽?“老奴這就派人去通知殿下……”


    千羽寒轉念一想,若是太後真要做什麽也不會再宮裏動手,她這分明不是找死嗎?


    看著管家急匆匆地走了,她有些施施然地看著夕陽,宮殿巍峨,夕陽金色的光芒透過來,美極了!


    她的腦海中瞬間冒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星光閃耀之下,火夕和她一起坐在山上看日出的情景,那個時候她們靠坐在一起,安靜地望著高遠的天空,就好像一副畫,靜靜的。


    “火夕?”千羽寒忽然想起來了那隻火雪狐,自從回到王府就沒看到過它,該不會是被北堂翎給宰了吧!


    她心中驀然一痛,雖然火夕背叛了她,可是她從來也沒真正地怪過它。


    “王妃,要用膳嗎?”朝雲恭敬地跪在地上詢問道。


    “好!”千羽寒點頭,吩咐道:“去幫我找找那天帶回來的一隻白狐狸。”


    “是!奴婢這就去!”朝雲和晚霞趕緊退了下去,一人去膳房吩咐一人去找火夕。


    寒王府,一間普通的客房裏。


    火夕正安安分分地躺在床底下休養生息,到底還是地上舒服,想怎麽睡就怎麽睡,隻要能嗅到主人的味道他就能安心地待在這個鬼地方。


    忽然有人闖了進來,他驚覺地豎起兩隻耳朵,一雙眸子閃過一團明火,隨即又黯淡了下來,似乎沒什麽殺傷力啊!


    侍衛將火夕從床底下抱了起來,遞給了晚霞,隨即便將大門給關上了。


    晚霞看著懷中正兀自假寐的白狐狸,不以為然地便往回走去,她眸光閃爍之中帶著幾絲微不可查的焦躁。


    火夕微微眯眼,看著她心不在焉的神色,隨即繼續假寐,人類就是深奧難懂心思多啊!


    火夕一看到千羽寒就從晚霞的懷裏跳了出來蹦躂到了千羽寒的懷裏,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對著千羽寒撒潑打滾,“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總算是想起我來了!要不是我,你怎麽可能重生?你不感謝我竟然還這麽對我,嗚嗚嗚……”


    千羽寒看著它那一副無賴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威脅到:“要是在繼續這樣,就馬上送你回去了。”


    火夕聞言,立刻馬上,乖乖坐在地上,不吵不鬧。


    “吃飯!”千羽寒看著它側過身去,腦袋轉來轉去,看著桌上的佳肴直流口水。


    火夕嗖地一下就瞬移到了餐桌上,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完了桌上的美食,翻江倒海,翻桌踢碗筷,這下可算是滿足了它這段時間的口腹欲了。


    朝雲和晚霞看到火夕將滿桌的食物都吃完了,震驚不已,兩人麵麵相覷,也不敢多說。


    火夕吃完,一爪撐著腦袋,斜靠在桌案上悠閑地躺著,另一隻爪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滿足啊!實在太滿足了!


    千羽寒走過去看著這一桌子的狼藉,吩咐人收拾幹淨,看著火夕大爺般醉人的姿勢,不由恭敬地問道:“請問火夕大人還有什麽事情吩咐?”


    朝雲和晚霞正收拾著碗筷,動作不由地頓住了,兩人對視繼續若無其事地收拾殘局。


    “找個舒適的地方伺候本大爺就寢!”火夕一副我是大王我最金貴的樣子吩咐道。


    “是!”千羽寒低眉順眼地將火夕抱了起來放在了一側的軟榻上。


    火夕滿意地點頭,靠在軟榻上睡著了。


    兩個丫鬟看到那狐狸嗚嗚嗚地不知道和千羽寒在說些什麽,心中害怕,硬著頭皮收拾完,趕緊速速退了出去。


    火夕半眯著眼睛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剛才那些飯菜裏麵有毒。”


    千羽寒微微一怔,隨即走過去擰眉問道:“有毒你還吃得那麽開心?”


    “連丹頂鶴這種劇毒都毒不死我,何況這種毒,小菜一碟。”火夕換了個舒適地姿勢繼續假寐。


    “連小菜一碟都會用了,看來這幾年,你人類的語言學得不錯啊!”千羽寒不由地調侃道,不過心中倒是有些猜測,“那是鶴頂紅,不是丹頂鶴,丹頂鶴是一種動物,你的本家。”


    “好吧!不是差不多嘛!”火夕一副我無所謂的表情,“我消化一下,你先忙先忙!”


    他整個身子蜷縮在了一起,渾身的毛發變成了黑色,渾身豎起了一根根黑色鋼針,活脫脫像一隻冬眠的刺蝟。


    能讓火夕中毒昏迷的藥隻怕也不遜於鶴頂紅這種劇毒,千羽寒心中自然是有那麽幾分猜測,畢竟能靠近她的飲食下毒的人不多。


    膳房的人,身邊伺候的人,不管是誰,他們都是在暗處的,不好對付。


    千羽寒將火夕偷偷摸摸地藏到了一口枯井裏,裏麵本來就是黑不溜秋的,這會兒火夕也是黑不溜秋的,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


    而她自己則躡手躡腳地試圖翻牆出去,雖然說在現代她也是有些花拳繡腿,可是放在古代,這牆高得她隻能去撞牆。


    她一手攀著光滑的牆壁一手試圖去夠一旁的槐樹枝椏,好不容易爬上了那麽一兩米高就被一個黑影從空中掠到了地上。


    奪魄扛著大刀一副吃驚的表情盯著千羽寒,耿直地問道:“王妃,這深更半夜的你爬牆要去哪?”


    千羽寒有些訕訕地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那個,我去找殿下!”


    “找殿下啊?”奪魄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邪魅地笑了笑。


    千羽寒被他這笑弄得更加不好意思,那個你是不是會錯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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