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這是怎麽了?”奪魄長歎了一聲,“你可一定要振作起來啊!我們都等著你呢!”一直以來在他的心裏主子就是個神,而現在他更像是一個為情所困,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


    塵飛揚長歎了一口氣,手裏提著兩壇子陳年佳釀,將一壇去了蓋放在了北堂翎的手上,猛地喝了兩口,望著懸崖下方長歎道:“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師兄,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當初千羽寒做的是對的,就該用攝魂術將她從你的腦海裏抹去!”


    北堂翎在聽到千羽寒三個字時瞬間清醒了,他那雙空洞的眼睛變得痛苦不堪,他抬手將烈酒一股腦兒倒進了嘴裏,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每一道神經。


    “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死!”玉籬落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北堂翎瞬間從地上彈射了起來,兩眼放著金光,瞬間衝到玉籬落身邊激動道:“大師兄,你說什麽?她沒事是嗎?”


    “你們沒有發現火夕不見了嗎?”玉籬落將北堂翎手中的酒壇奪了下來,“而且我們也隻是看到了血雨,並未找到遺骸。”


    “大師兄說的有道理!”塵飛揚也表示讚同,“師兄,與其在這裏浪費時光,不如派人去找,說不定有什麽驚喜!”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羽寒留下的那個孩子。”玉籬落長歎一聲,“恐怕是保不住了!”


    “羽寒的孩子……”北堂翎的眸中通紅似火,他一定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的,他是羽寒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


    “走,回帝都!”北堂翎一馬當心,心急如焚。


    “大師兄,你剛才說的是真是假?”塵飛揚好奇地問道,“難道千羽寒她真的沒死?”


    “怎麽可能,那都是拿來搪塞你師兄的。”玉籬落一聲哀歎,“那麽劇烈的爆炸,肯定是屍骨無存了,身軀早就在爆炸之中就化成粉霽了。”


    “那師兄……”塵飛揚在想難道師兄就想不到嗎?


    “就讓他留一點希望給自己吧!”玉籬落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有羽寒才是最了解他的,當初就不該讓五師傅替他解了攝魂術。”


    “若是他什麽都不知道,或許會更痛苦!”塵飛揚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至少以他對師兄的了解,他肯定是不願意被蒙在鼓裏的。


    “走吧!去救救那個孩子!”玉籬落帶著塵飛揚也走了。


    *


    帝都。


    寒王府。


    嬰孩的啼哭聲無休無止,玉籬落的身影在房內忙碌。北堂翎是眼前浮現了那日她身中劇毒玉神醫來救她的畫麵,她的音容笑貌,無一步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裏。


    管家看著殿下的滿頭銀發,心疼不已,他可是看著殿下長大的。這才二十幾歲的大好年華竟然比他這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還早白了頭。


    “配藥吧!”玉籬落從房中出來,遞給管家藥方。


    “玉神醫,這麽小的孩子他能吃苦藥嗎?”管家好奇地問道。


    “無妨!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玉籬落談笑道:“這個孩子是羽寒的希望,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的。”


    管家將北堂翎臉上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悄悄地退了下去。


    北堂翎緩步走到孩子的身邊,看著孩子稚嫩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忍不住伸手逗弄著孩子的小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和羽寒的孩子!


    羽寒,我一定會帶著孩子,等你回來!


    天涯海角!


    上下古今!


    碧落黃泉!


    我都會一直等著你,回來!


    *


    “表哥!”袁莞在四處找了襄王幾日也不見蹤跡,趕緊急匆匆地往商街聯絡點趕去,要是襄王表哥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


    “莞兒!”塵飛揚騎著快馬趕了過來。


    袁莞似乎連頭都沒抬,徑自騎著快馬,冷冷冒出一句:“借過!”


    塵飛揚心頭一涼,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眸子,渾身一陣涼意,“莞兒,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那麽多罪,可是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無法彌補,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


    “補償?”袁莞冷哼了一聲,怒聲嗬斥道:“你拿什麽補償我?我娘的命你拿什麽賠?還有……”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搖了搖頭,多說無益。


    “莞兒!”塵飛揚不死心地跟在後麵,“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需要!”袁莞寒著臉拚命往前趕路,眸中含淚,憤而喝道:“我一個人會過的很好!”


    “莞兒……”塵飛揚發現現在的袁莞就像一塊冰,不管如何溫暖她,都不會徹底融化,隻會讓她流更多的淚。


    “我警告你,別在跟著我了!”袁莞將馬上挎著的長刀揚了揚,目光凶狠,“再跟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莞兒,別這樣!”塵飛揚看著她倔強而故作堅強的模樣,心痛難忍,“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師姐走了,襄王又找不到,你現在分明就很慌。我幫你找,好不好?”


    “閉嘴!”袁莞抽出馬上的刀,對著塵飛揚就是一陣列隊廝殺,而是刀刀致命,根本就沒有留下餘地,她聲嘶力竭地吼道:“塵飛揚,你怎麽不去死?去死啊你……”


    “莞兒,你真當如此恨我嗎?”塵飛揚伸手接住了袁莞的刀,鋒利尖銳的刀刃劃破他的手掌,鮮血瞬間刀身迅速地蔓延開來,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響。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血,在你身上戳一百個窟窿!”袁莞滔天的恨意讓塵飛揚心中害怕。


    他眸光黯淡,“莞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當初是我年紀小,不懂事,隻是不想被爹娘逼迫著成親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沒有想到?嗬嗬……”袁莞忍不住冷笑道,她的眸子冷得好似冰窖,兩行熱淚從她的眼眶裏落下,“我又何嚐想到了呢?當年,你若是不想成婚可以有成千上萬種法子,為何要逃婚,毀我名節,壞我聲譽,讓我無法在這世間立足?是你!是你害得我娘抑鬱而終,害得我瘋癲失常,這一切你怎麽補償?你能賠我一個娘嗎,你能嗎?”


    “我知道錯了!”塵飛揚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當年真是不知道會這樣。他也隻是少年心性,不想被家族掌控,做傀儡似的事事都要順著他們的意。


    他也隻不過是叛逆了一些,活脫了一些,自我了一些。


    他從沒沒有想過會有一個花季般的少女會因為他而被摧毀,也沒有想到她的家族會被流言蜚語將她拒之門外,更沒有想到因此會害死很多人。


    “錯?你知道錯了又怎麽樣?”袁莞奮力將刀身架在了塵飛揚的脖子上,“你一句輕飄飄的錯了,就能贖罪了嗎?”


    “好!既然你那麽恨我,就一刀砍了我!”塵飛揚看到她眸間燃氣的熊熊烈火,幹脆就放棄了抵抗,將滿是鮮血傷口的手垂在了身側,大刀鋒利冰冷的刀刃穩穩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隻要袁莞稍稍一用力,他的腦袋就從脖子上分家掉落了。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我欠你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既然還不清,那我就拿命抵。隻要能解你心裏的氣,能消你心底的恨,我心甘情願。”塵飛揚一副毅然赴死的表情,看在袁莞的眼裏,氣不打一處來。


    兩滴淚,吧嗒吧嗒地落在塵飛揚的臉上,滾燙滾燙的,就好像紅燭上的蠟油。


    想死,沒那麽容易!你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袁莞顫抖得到手落在塵飛揚的胸口,點了他的大穴,怒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麽舒服的。所有我受過的罪,都要讓你嚐一嚐,這樣才公平!”


    塵飛揚被袁莞粗魯地扔上了馬,如同扔垃圾一般掛在了馬背上,她似乎是故意讓馬兒顛簸,震得他肚子都快裂開了,胃裏麵翻江倒海的難受,吐得連黃疸水都出來了。


    “慢點!我不行了!”塵飛揚開口求饒,“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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