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這怎麽回事啊?”塵飛揚趕緊拉著衝到客棧外吹冷風的北堂翎,看來師兄這次是氣得不輕啊!


    “她誤會我拿她當棋子,接近南陵王和西涼王,為了權勢不擇手段。”北堂翎總結一下告訴塵飛揚,他長歎了一口氣道:“飛揚,你是知我的。”


    “師兄,你難道不知道懷了孕的女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嗎?”塵飛揚輕聲歎道,“她那麽說隻能說明她在意你,害怕你對她心思不純,她說出來隻不過是想你親口解釋,安慰安慰她而已。你怎麽還發起火來了呢?你千裏迢迢趕過來難道不是為了見她一麵,慰藉相思之苦?”


    北堂翎,沉默不語。


    “師兄,不是我說你,隻要一碰到千羽寒的事情你就變得不再像你了。”塵飛揚無奈地從懷中摸出一壺酒,“鬧,這個給你!”


    北堂翎,伸手接過,仰頭悶聲喝了一口。


    火辣辣的烈酒燒灼著他的心,他抬眸凝了眼頭頂千羽寒所在的客房,眸底深邃如海,萬語千言。


    “常言道,女人如水!這女人的呢,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需要哄的。你跟她硬碰硬隻會讓她更加猜忌懷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到時候就對你就從失望變成絕望了。往往一段感情就是這麽慢慢地無疾而終了。”


    塵飛揚自己喝著小酒開始侃侃而談,不知道為什麽,對著師兄講這些的時候會顯得特別有成就感。畢竟這輩子難得能在師兄麵前得瑟一下,彰顯下自己對於人生感情體悟。


    “那接下來,怎麽辦?”北堂翎靜下心來,終於知道自己剛才的不妥。


    塵飛揚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時候的確欠她一個解釋,他應該安慰她,不是生她的悶氣,更不應該怕她離開而……


    是他錯了!


    自己雖向來沉穩,可還是會因為在意她,而失了分寸。


    “等她心情好一些你就去哄哄她,女人嘛隻要她心裏有你肯定會原諒你的。更何況這一切本來就是為了就她,等她明白你的苦心,肯定不會那麽想了。”塵飛揚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反正她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她說什麽你就表示同意就可以了。”


    “就這麽簡單?”北堂翎悶悶地喝了口酒不滿地問道。


    “就這麽簡單啊!這男女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你放下身段服個軟也就過去了。”塵飛揚一副我早就已經身經百戰的樣子道。


    “她要是還不原諒你,你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出三天,這事兒就過了。”塵飛揚伸出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北堂翎沒有表態自顧自地喝著悶酒,這種事他似乎真是從來沒有碰到過,竟然有些棘手。


    果真是情場如戰場,不,比戰場還晦澀難懂的多。


    不經意間的抬眸,但見二樓房間內,一燈如豆,恍惚明滅。


    一如此刻他的心,沉沉浮浮,不是滋味。


    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師姐你先坐,順順氣,別把剛才那事兒放心上。”袁莞一邊收拾著淩亂的屋子一邊安慰千羽寒,要是這事兒擱在她身上她也受不了,要是塵飛揚那小子有一天敢這麽對她,非削死他不可。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玉籬落看到千羽寒臉色蒼白,唇色發黑,上前一步替她診脈。


    碧璽在一旁看著熟睡的嬰兒,不由地感歎道:“這個孩子睡得可真熟啊,這麽大的動靜竟然都沒醒。”


    千羽寒的原本垂著的眸子瞬間抬了起來,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伸手推開了玉籬落的手,抬頭懇求道:“大師兄,去看看孩子。”


    玉籬落鬆開千羽寒的手,大步走去,掀開帳幔,便看到孩子安靜地睡著,隻不過臉色鐵青,似乎不太好。


    “怎麽會這樣?”碧璽看到孩子,呼吸微弱,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玉籬落解開孩子的繈褓,仔細檢查。


    千羽寒艱難起身,看著這個孩子心底一陣湧過一陣的恨意,正色道:“大師兄,請一定替我保住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可能心脈有些問題。孩子的母親在懷孕期間患了鼠疫,長期發燒,嚴重影響了孩子的身心發育。”玉籬落在孩子的身上用銀針護住了心脈,肅然道:“這個孩子需要專門的大夫長期看護,心脈若是有損,隨時會殞命。”


    先天性心髒病!


    千羽寒算是明白了,這是造了什麽孽,娉婷用命留下的這個孩子難道她也保不住了嗎?


    “來人,把小殿下帶回寒王府,派專人服侍,不得有任何閃失。”北堂翎和塵飛揚從樓下踱步走了上來,看到屋內的情形,自然出手。


    “是!”門口的侍衛們依照吩咐,特意喚了一名大夫和奶娘同行,一路將小殿下護送至帝都寒王府。


    塵飛揚不由地感歎師兄的領悟能力高超,隻是那麽一句話就做到了極致。


    “這是最好了!”玉籬落不禁地感歎,“畢竟這個孩子並未足月,是從母體裏強行產出,需要許多的溫補藥材,若是放在王府定然是可以好好調理,後期也可與正常人無異。”


    “大師兄麻煩你一路多照看一下,我不放心!”千羽寒叮囑道。


    “好!那我就走這一趟。”玉籬落點頭應允,對於她這個師妹他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我擔心的倒是你自己,臉色如此差,多注意休息。我替你號脈……”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了。”千羽寒也沒有搭理剛進屋的北堂翎和塵飛揚,上了床,徑自眯起眼,睡了起來。


    玉籬落見狀,也不便多說,帶著碧璽跟著一行人護送小殿下去了。


    袁莞看到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的北堂翎和塵飛揚,不滿地撇了撇嘴,示意塵飛揚道:“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塵飛揚瞬間明白,趕緊利索地拿起旁邊的家夥賣力的掃起地來。


    打掃完畢,屋內便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莞兒,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歇著吧!”塵飛揚看袁莞睡意昏沉的模樣體貼地勸慰道。


    “不行!”袁莞打了個哈欠,“我得好好看著我師姐,萬一又被某些人欺負了怎麽辦?”


    塵飛揚無語,笑嘻嘻地說道:“不會的,剛才都是誤會而已。我師兄他怎麽舍得打你師姐呢!剛才是你師姐要走,師兄他站在門口攔著而已。”


    袁莞繼續打哈欠,“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塵飛揚舉手發誓,“師兄就是不善於表達……”


    “行了行了,別說些有的沒的了。我先趴會兒,你給我盯著。萬一再出事,後果自負!”袁莞隨手拿了一條被子披在身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眯了起來。


    塵飛揚無奈了摸了摸鼻子,這怎麽就成了我的事了呢!


    自己也找了條被子,如法炮製般靠在了桌上睡了起來。


    北堂翎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千羽寒安靜的睡顏,心底一陣柔軟。他伸手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他憧憬的不過也是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


    “別過來!”千羽寒皺眉厲聲道,“別靠近我!”


    北堂翎臉色一陣青白,心底惡寒,你對我的厭惡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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